上金色鈴鐺，那活脫脫就是一千多年前的救世菩薩污衣。

    “怎么了？”張小愛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突然頓住腳步的柳莫崇。

    “進去吧。”柳莫崇推開辦公室大門，看向坐在里面那個纖瘦身影。

    他遺漏了什么？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如此相似的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人，那個秘書的長相如此像污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轉(zhuǎn)世投胎。

    那么他面前這個張小愛呢？從一開始就因為是污衣的轉(zhuǎn)世投胎吃了那么多苦的張小愛呢？她可以因為觸靈回到過去，那一定是因為魂魄相同，既然她也是轉(zhuǎn)世，那門口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你終于認出來了？”鬼車笑嘻嘻的，柳莫崇這人向來坦白，臉上也不會藏事情，他剛才那明顯的猶疑就說明，他終于正眼去看她門口的那位秘書了。

    她把這秘書放在門口那么久，來來回回的神也好妖也罷，居然都沒有一個人正眼看過她的長相，這些愚蠢的自以為是的自大的家伙們，絕對想不到她居然就把最后的底牌放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低下。

    “她跟著我一千多年了?！惫碥囆πΑ?/br>
    哪怕之前妖界因為污衣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差點鬧翻天的時候，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直在鬼車身邊那個鬼車養(yǎng)著的膽小怕事的活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污衣。

    “她沒死？”柳莫崇的語氣冷得張小愛在身邊都抖了一下。

    污衣如果沒死，那么轉(zhuǎn)世這事又從何說起？

    這個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和他生生世世的女人，難道真的要消失？

    “看你對死這個字是怎么定義的了?！惫碥囃嵬犷^，下巴指了指一臉莫名的張小愛，“你問問她，凡人是怎么定義死這個詞的?！?/br>
    張小愛站著不動，她聽不懂這兩人的對話，但是卻很明確柳莫崇是看了那位秘書小jiejie后徹底變了臉色的，剛才有什么她遺漏了的東西么。

    “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柳莫崇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同她猜謎，如果污衣沒死，如果轉(zhuǎn)世這件事沒有發(fā)生，他背后的冷汗越來越明顯。

    給張小愛的紫色琉璃，本意是為了阻止她記憶出現(xiàn)混淆。

    但是如果，污衣本來就沒死呢。

    帶出地狼結(jié)界的張小愛，如果沒有了紫色琉璃，是不是會當場消失？

    難怪柳莫敬說，張小愛身邊充滿了死氣。

    她，才是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張小愛：臥槽？！

    柳莫崇：……臥槽？！

    污衣：……………………臥槽？？

    作者，一邊扣鼻屎一邊翻稿子：你們看啊看啊，前面都是有伏筆的啊！

    ☆、換魂

    空氣冷凝。

    冷到張小愛恍惚間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柳莫崇的那天晚上，那是江南九月底的初秋，張小愛一個人在家冷到抱住被子瑟瑟發(fā)抖。

    似乎，除了簽驅(qū)魔人契約前后的那段時間之外，張小愛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柳莫崇這樣周身寒意的時候了，這樣的盛大的怒意。

    她哆嗦著拉了拉柳莫崇的袖子。

    柳莫崇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抬頭重新看向鬼車。

    但是那一眼，足夠讓張小愛一言難盡了，就那么短短的零點幾秒的時間，張小愛就在那一眼里看到了悲傷，震驚，絕望，憤怒還有她形容不出來的凄涼。

    負能量的讓張小愛整個人都有點懵，明明在進辦公室之前，柳莫崇還心情很放松的樣子，甚至還對以后誰管賬這件事發(fā)表了一點意見。

    她能做的也只能默默的握緊了柳莫崇的手，然后看著鬼車的目光停留在兩人拉著的手上片刻后，突然揚起嘴角笑了，鬼車本就長得妖艷，此刻恰到好處揚起的嘴角滿是輕蔑，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那樣了然于胸。

    “你居然和她做了？”不可置信的語氣，“墮落成這樣？”

    “她到底死沒死？”柳莫崇最恨鬼車的糾纏不清，本來更盛的怒意卻在看到張小愛已經(jīng)凍到青白的嘴唇之后，咬了咬牙，把剛才一時不察外露的怒意收了回去。

    “我若說了，你愿意跟我合作么？”鬼車這次出人意料的沒有再糾纏，她坐在辦公桌后面，背靠在老板椅上，仍然維持了那個輕蔑的笑容。

    柳莫崇其實向來都沒有資格和她斗，在她看來，這種半路出家的神仙充其量也不過是活得久了一些的凡人。

    她對柳莫崇的耐心，僅僅來自于五通神不走尋常路的趣味性。

    他甚至沒有他大哥柳莫敬一半的野心。

    所以鬼車從來沒有把柳莫崇當成一個人物，直到他帶出了已經(jīng)被改了命的張小愛，甚至和她產(chǎn)生了感情。

    神要是同凡人產(chǎn)生了兩情相悅的情緒，雖然可以直到自己魂飛湮滅前一直生生世世一雙人，但是卻形同失了神格，再也無法參與到天界權(quán)位的繼承中去了，所以自古以來愿意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少之又少。

    她倒是真沒料到，柳家這樣的草莽之家，居然最終會留下個癡情種。

    甚至因為這樣，糾糾纏纏的就這樣繞進了本來應(yīng)該和他毫無關(guān)系的核心權(quán)力之爭。

    她就突然對這樣的柳莫崇產(chǎn)生了一點合作的興趣，惡趣味的想要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后，會站在哪一邊，是選擇他的生生世世一雙人，還是拋下一切站上六界巔峰之位。

    所以她在柳莫崇沉下臉之后，又毫不介意的笑意盈盈的重復(fù)了一遍：“同我合作，你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br>
    這是他們本來的計劃，向鬼車說明他們知道的全部事情，然后看鬼車能透露給他們多少事情。

    但是此刻看著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的鬼車，張小愛開始不安，所以她又扯了扯柳莫崇的袖子。

    柳莫崇反手把張小愛有些不安分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安撫性的揉了揉。

    “我能做什么？”他問，事已至此，他根本毫無選擇。

    勝算果然是沒有的，他的任何行為，似乎都只是上天在推動他快速站位而已。

    他甚至能感覺到在乾坤門內(nèi)那位一直深藏不露的家伙此刻應(yīng)該正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和上古神斗，他還太嫩了一些，哪怕是眼前這位上古神獸，他就算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只能動動她一點修為而已。

    張小愛說過，哪怕是如蟻撼象飛蛾撲火，他們也要做成雙成對的飛蛾撲火，

    這女人的烏鴉嘴真是靈驗……

    “我和你感情向來不錯，所以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绷绲暮献魅偭怂?，最近被柳莫敬這墻頭草弄得滿頭包的鬼車笑容終于真心了一些，“第一個選擇，脫了她手上的紫色琉璃，把魂魄還給污衣?！?/br>
    柳莫崇擺擺手示意鬼車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