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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 驅(qū)魔的風(fēng)險,遇到這類違背她自幼教育范疇的風(fēng)險都被成為主角這種的虛榮感拋到腦后了,她甚至幻想自己可以像電視里面的美艷女主角一樣帶著主角光環(huán)叱咤風(fēng)云。 但是現(xiàn)在,看著自己認識的人的尸體,看著自己以為的現(xiàn)實版的哆啦A夢在陰影里冷冷的不帶感情的告訴自己她會死,她才從幻想的美好里瞬間跌入現(xiàn)實,她突然無比清晰的發(fā)現(xiàn),就算這個世界有鬼,她也仍然是那個孤苦伶仃的張小愛。 前世種種,她不記得,她也相信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安排項目計劃的陳健也一定不記得,那遙遠的,被他們遺忘在奈何橋外的記憶卻成為今世他們喜怒哀樂的前因,這種認知并不美好甚至非常無力。 “我要怎么做?”張小愛并不想認命,但是如果她成為驅(qū)魔人和陳健今晚的魂飛湮滅都只是因為前世作孽,今世她又有什么方法可以扭轉(zhuǎn)乾坤? “你上去喊他的名字,等他的魂魄凝成人形的時候會有一處光亮,你只需用你右手食指去點這一處光亮即可?!?/br> 柳莫崇并不覺得張小愛會變成一名合格的驅(qū)魔人,事實上這兩千多年來他除了小寶沒有喜歡過任何一任驅(qū)魔人,沒有毅力修仙的凡人大多愚蠢世俗,但是今晚張小愛迅速接受事實的樣子仍然讓他意外——驅(qū)魔人的第一課,這兩千多年來能通過的只有寥寥數(shù)人,大多數(shù)的都是耗到魂魄成型他親自出馬才能完成驅(qū)魔,很多人會糾結(jié)在自己前世恩怨里自怨自艾,但是眼前這個只有二十四歲的姑娘卻毫不遲疑的問自己——她要怎么做——這個時代他游歷了兩個月仍然不能完全明白,張小愛此刻眼中的認命和努力,是他從未了解到的人類情緒。 “陳???……陳經(jīng)理?”張小愛聲音有點抖,她對陳健并沒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今晚卻要將他魂飛湮滅,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再也不復(fù)記憶的前世種種。 沒有反應(yīng),張小愛看著陰影中一動不動的身影,遲疑的走近兩步,拍了拍陳健的肩膀:“陳經(jīng)理?” 身體仍然一動不動,但是張小愛在這一次卻看到有一個青色的影子從陳健的尸體里慢慢浮起來,看不清楚五官,卻回頭茫然的看著張小愛:“小愛?你也加班啊?” 影子晃晃悠悠的慢慢成形,和陳健一模一樣,詭異的重疊在陳健趴著的尸體上,表情平和,眉心處有一絲紅色的光亮閃閃發(fā)光。 “動手!”柳莫崇突然開口,聲音急促而嚴(yán)厲。 張小愛被嚇得一震,下意識的伸出右手食指往陳健眉心紅點方向一戳,空氣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張小愛覺得自己的手指像是碰到了透明泡泡,然后一切就像是電影里面爆炸前的慢鏡頭,好不容易慢慢成形的陳健的影子像3D影像沒有信號一般晃了晃,表情猙獰了起來,張小愛看著這個青色的甚至不太有人形的影子表情從平和轉(zhuǎn)向猙獰再轉(zhuǎn)向悲涼,身影又晃了晃,模模糊糊的,突然就散成了無數(shù)光點,在空曠的辦公室里盤旋。 柳莫崇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手里拿出一根通體漆黑像是尺子形狀的木條,那盤旋的光點像是突然見到亮光的飛蛾,快速的沖向柳莫崇,然后消失在那根木條里,一瞬間的事,張小愛甚至來不及眨眼。 “好了?”光點消失的太快,張小愛還維持著戳眉心的動作,有些僵硬的轉(zhuǎn)身看柳莫崇。 “……嗯?!绷缈粗约菏稚系姆ǔ呷粲兴迹@是他見過最快的一次第一次驅(qū)魔,他兩千年來教出的二十多個驅(qū)魔人,從來人沒有像今天這樣,光點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飛向法尺。唯一的一次女性驅(qū)魔人,在他即將經(jīng)歷天劫的時候出現(xiàn),還帶著如此戾氣……這下他真的不得不考慮這一次是不是又是自己的考驗了…… “真的好了?”張小愛覺得自己大概是心理原因,從陰影里走出的柳莫崇表情居然有些猶疑。 “你看到的光亮是什么顏色?”柳莫崇抬頭看張小愛,日光燈下張小愛的臉色有些蒼白。 “紅色?!睆埿劭粗瞧岷诘难垌^的五通神真的長了一副極佳的皮囊,即便她今天晚上經(jīng)歷了這些之后,她居然仍然覺得這張臉長得棱角分明五官深刻。 “他會怎么樣?”見柳莫崇若有所思的收起那尺子形狀的木條,張小愛問,陳健仍然一動不動的撲在工作臺前,空氣里面卻似乎沒有了那種熟悉的腐朽味道。 “魂飛魄散?!睕]有溫度的語氣,“前三世他錯過了無數(shù)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這一世他沒有任何選擇?;昶请x體逐漸成形之后,他會記起前世的所有恩怨,因為那些錯過和今世的委屈,他最終會變成怨靈——你的驅(qū)魔,是一件功德?!?/br> “回家吧?!绷鐚χ匀豢粗惤∈w的張小愛伸出手,她會是他天劫的鑰匙么?居然最終給他一個女人,他們兄弟五人修仙真的如此人神共憤?或許他們修仙的初衷并不足為外人道,或許修仙過程中他的長兄確實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是他們?nèi)匀涣腥胂砂?,是神是魔,五通神仍然被世人祭拜,他們也仍然能賜福于天下。 位列仙班,卻一定要在天劫到臨之時灰飛煙滅?他們五兄弟真的天理難容至此么? ☆、八角風(fēng)鈴 張小愛自然沒有和柳莫崇一起回家,她留了下來,叫了保安,通知了公司HR,然后坐在角落里面定定的看著那一具已經(jīng)魂飛魄散的尸體。 陳健家屬來的時候哭的很慘,張小愛第一次看到陳健老婆,身材姣好的年輕女子,帶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攙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三人哭的撕心裂肺,張小愛卻想到了自幼家暴和紅杏出墻,看著小孩站在那具已經(jīng)冷透了的尸體旁哭著叫爸爸,張小愛突然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剛才站在陰影里的柳莫崇,意興闌珊冷漠疏離。 作為現(xiàn)場第一目擊證人,張小愛錄了筆供走出公司的大樓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大亮,她開始明白開天眼的作用,街道上多了一些青灰色的影子,漫無目的飄飄蕩蕩的在人群中穿梭。東邊剛剛升起的燦爛陽光并沒有讓張小愛感覺好一些,她坐在公交車上看著那一道道飄忽的青色人影,無比清晰的明白,她這兩個晚上遇到的匪夷所思的奇遇,是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她與神靈簽了契約,她變成了這個鋼筋混凝土?xí)r代的驅(qū)魔人。 小區(qū)里面早起的大爺大媽們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買菜日常,看到游魂一般木著臉回來的張小愛都揚著笑臉打招呼,大部分的老居民都知道張小愛家里的慘事,對這個始終獨來獨往的孩子總是特別的關(guān)心。 “小愛啊,你怎么從外面回來啦?我明明看到你家有人啊!”隔壁陳婆婆拎著一袋子的蔬菜問得一臉詫異。 張小愛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