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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真是陳近儒的兒子。他的身上有一股子清爽干凈的味道,像那種里手不沾血卻叱咤風(fēng)云的狠角色。 笠舟一邊走一邊扼制自己這種近乎花癡的聯(lián)想。 離他幾步遠的時候,有個侍者推著一推車酒和酒杯過來,與一個冒失的女人撞了一頭,那推車就往陳錚巖去了。笠舟看得明白,陳錚巖卻不知,正朝她看來,嘴角掛著笑。 不及多想,她快步走了過去,在那推車要撞到陳錚巖的時候,伸手一擋,攔住了推車,卻沒攔住大肚紅酒瓶里的紅酒,它們?yōu)⒘顺鰜?,濺在她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女士?!笔陶呋艔埖氐狼?。 笠舟瞪了眼睛,心里對這小意外非常不悅,她怕真撞著陳錚巖了;可又清楚看到,這事兒只是個小意外,若抓著不放也是過于斤斤計較。念頭轉(zhuǎn)了一圈,她輕嘆了聲,“下次小心點吧,看住點車?!?/br> “抱歉,女士。您的衣服……”侍者是個年輕小伙子,一看到笠舟身上被紅酒沾了印子,就覺得自己要保不住這個月的全額工資了,因此表情十分苦。 “沒關(guān)系,人沒事就好?!斌抑壅Z氣淡淡,又對隨之而來的領(lǐng)班說:“不要處罰他,這件事算過去了。” 陳錚巖抽了張紙巾到笠舟身側(cè),擁著她肩,臉色意外得十分和善:“私下里偷偷罰也不行。” 侍者和領(lǐng)班都是一通感激,連帶站在陳錚巖身側(cè)的幾個中年男人也圍過來,對笠舟一番夸贊。這些人她大多不認識,也就只是笑笑回應(yīng)。只是其中一個……實在很扎眼。 他看起來五十歲附近的年紀(jì),有些胖,西裝褲正好卡在他啤酒肚的中間,把他整個人的比例分割得很不好看。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的皮帶扣又徒增了一份暴發(fā)戶的氣息,但她知道,這個人不是暴發(fā)戶。他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皮膚暗黃,面相頗兇。 “陳總得了個好女朋友啊,溫和大方還善良,真是后生可畏。”他的聲音不粗不細,帶著常年在名利場浸yin的圓滑。 笠舟低垂著眉眼,什么也沒說。 陳錚巖看了她一眼,對那中年男人微笑,“過獎,我先帶她去處理一下?!?/br> “應(yīng)該的?!蹦侵心昴腥四抗鈷哌^笠舟,有一瞬的愣怔,很快就消散了。 陳錚巖帶她到洗手間門口,“要不回家去了?這紅酒漬是清水洗不掉的?!?/br> “我知道,我洗個手。” 她正要進去,被陳錚巖拉住到了拐角處,他高大的身子迫著她,低頭耳語:“舟舟,你剛剛‘英雄救美’的樣子很可愛?!?/br> 什么鬼! 笠舟不明所以,推開他一些,“你講胡話不分時間地點喔?” 他笑了。她許是不會自知,剛剛她攔住推車時的表情,讓他想起那天在療養(yǎng)院里,她撞見護工欺負她mama時候的表情。那表情是護短。所以,結(jié)論是,早在不知不覺里,她心里那扇門開了,把他放了進去,而后又關(guān)起門來抵御那些她認為的“外人”。 這感覺真是太溫暖了。 陳錚巖忍不住地開心。 他低下頭吻在她耳朵上,臉頰上和唇上,激得笠舟差點發(fā)小脾氣,“你干什么!這什么場合你都這樣!”她頗惱怒地把他推開了,蹬著高跟鞋躲進了洗手間,關(guān)門前還不忘罵他一句:“臭色狼!” 陳錚巖心情極好,半靠在走廊上等她,并且開始算計今天晚上該繼續(xù)使用上次給她買回來的那堆內(nèi)衣了。 幾分鐘的時間,洗手間門又開了。 他眉眼含笑地望過去,一瞬的功夫,笑容就僵了。 走出來的是一個淺藍色的身影,相比笠舟要高挑一些,紅唇和大卷發(fā),一雙閃亮的高跟鞋配上閃亮的手包,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穿著一條和笠舟同款式的小禮服裙,淺藍色,因為她高挑而裙擺稍高,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原本端莊優(yōu)雅的裙子被她穿出了性感熱辣的感覺。 她見到陳錚巖,露出一臉訝異的神色,“陳少,你也在?” 陳錚巖點頭,沒有再多給她一些注意力,微微側(cè)身,一副讓道請她快走的模樣。 她卻在陳錚巖身側(cè)停住了,一陣旖旎的女人香侵襲而來,不禁讓他皺起眉頭。他一言未發(fā),看著身側(cè)這個女人。 何覓,一個二線小明星,凌之帆的現(xiàn)任。 “陳少,我聽說最近陳氏贊助了一部新劇,是您的意思嗎?” “不清楚?!?/br> 陳錚巖對演藝圈的投資不太感興趣,雖說來錢快,但他總覺得按現(xiàn)今這種演藝圈風(fēng)氣,這種投資有損他智商和形象。若說真有這事兒,也是陳近儒的主意吧。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個不挑的生意人。 何覓溫柔地笑,風(fēng)情地撩了一把耳邊的碎發(fā),“正好我要出演這部劇,承蒙關(guān)照了,有時間請陳少一起吃個飯?”她看陳錚巖臉色還可以,又自認為聰明地補了句:“我和之帆說說,哪天得了空一起?!?/br> 陳錚巖臉色冷了,“和凌之帆吃個飯,隨時的事。但和你的話,沒有空?!?/br> 拒絕得很直接了。 何覓卻渾似不覺,她繼續(xù)著她溫和的笑容:“都說陳少是個冷面佛,還真名不虛傳。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這次就是……” “阿錚?!币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何覓的話,笠舟從洗手間走出來,眼神掃過何覓卻沒有注視她,只是端著一股小女兒氣和陳錚巖抱怨說:“以后可以不去那家店買衣服了嗎?穿得好不舒服,隨隨便便就染了紅酒漬,埋汰死了?!?/br> 某些人冷到結(jié)冰的神色霎時緩和了,他摟過笠舟,“好,再也不去了?!?/br> “順便把家里那幾件同款不同色的也都扔了吧,我看著心煩?!?/br> “都依你?!?/br>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再給何覓,留下她一肚子苦到發(fā)澀的水無處可泄。她在這時突然對陳錚巖身邊那個女人生出一些不甘來,她瞧著普通,卻不曾想是韓家的女兒還能這樣霸著陳錚巖不放,難不成她作為二線演員,真攀不上富商政要的路子? 這么一想,她更是不服氣,莫名生出一些“與天斗”的豪情壯志來。 笠舟走開后,忍不住又瞪了陳錚巖。 “怎么?剛剛……我做錯了?” 她哼了一聲,“要說貌美如花也該是我,怎么招蜂引蝶的盡是你呢?” 陳錚巖笑起來,“是是是,貌美如花是你,這可不是那些蜂蝶都瞎了眼么?” 她卻突然認真道:“我看起來這么沒有魅力么?為什么沒有人繞在我身邊轉(zhuǎn)悠轉(zhuǎn)悠的?讓我想想,我記得……” 陳錚巖臉黑了,“你想什么呢?你還想招幾個到你身邊轉(zhuǎn)悠試試?” “憑什么只能州官放火?” “張笠舟,你膽子肥了?”陳錚巖提高聲音,晚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