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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小人代表派送員:“距目的地還有843米?!?/br>周櫟心里有數了,確認過那幾張黃符還在兜里,趴在貓眼上向外看。那張與趙季和極度相似的臉笑得和和氣氣:“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br>周櫟悄無聲息將一張黃符貼在門檻上,后退幾步:“請進?!?/br>剛一站定,門軸就咯吱咯吱響了,被割斷的鎖舌掉到地上,賈世華一把推開門,雙指直直戳向周櫟的眼睛。此刻黃符對物理攻擊顯得十分雞肋,周櫟向左一躲,蛛絲像燒紅的細鋼絲一樣猛地射了出去,方向卻意料之外地有所偏差,他暗道不妙,這一下只怕會給他鉆了空子。賈世華微微側頭,在躲過蛛絲的同時屈膝踹向他的胸口,周櫟順勢向后滾翻。與此同時,沈云檀以食指敲擊桌面,暗中作勢。在賈世華即將跨進門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附在黃符上,他膝蓋一軟,猛地跪倒在地,膝蓋免了一場災禍,手掌卻習慣性地觸地,剛好覆在了黃符上。“啊啊啊——”眼前的情景遠超周櫟預想,賈世華的整只手呲呲地冒著白煙,手掌邊緣皮rou外翻,一股焦糊味飄進了屋。周櫟再不遲疑,刷刷刷三道符按到賈世華的腦門和雙肩,只見一陣黑煙從其頭頂冒出,賈世華渾身上下哆嗦了半天,再也沒了動靜。剛要把他拖進屋,門口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比起剛剛賈世華手掌灼傷時的慘烈有過之而無不及,周櫟陡然反應過來,他們的焗飯到了。他緩緩抬頭,和藍色制服的外賣小哥對視,盡量友善地咧開嘴角微笑:“那什么,我們在拍個小視頻,你不要害怕……”說話間,周櫟迅速搬動著賈世華血糊糊的右手,目睹此景,外賣小哥的雙腿頓時癱軟了下去,但他還是盡量平穩(wěn)地把兩個飯盒平放在門墊上,喊了一句:“我送完了?!?/br>周櫟還想再解釋解釋,又怕再刺激到他,于是只揮了揮手,放過了這個受到心靈創(chuàng)傷的年輕人。年輕人體質就是好,前一秒腿還在地上坨成一團,下一秒已經連滾帶爬帶著電動車一騎絕塵了。周櫟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了句:“注意安全,穩(wěn)速慢行。”好在這一段路沒什么人,這位精神狀態(tài)暫時不穩(wěn)定的年輕人最多撞個電線桿子。伴著賈世華烤熊掌的焦糊味實在是食不下咽,周櫟立馬給陳衡打了電話:“喂,是我,賈世華現在躺平了,你快開車把這貨請回去,等他醒了好好拷問,記住一定要快,晚來一步你們二老板就餓死了?!?/br>沈云檀跨過賈世華的大腿,把飯盒拎進屋:“我先開窗透氣,等會兒把飯熱一下就可以了?!?/br>周櫟看著他的反應,覺得這個人真有意思:“你不怕嗎?”那人停下動作,用一種十分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他:“你怎么會害我呢?”周櫟頓時心跳加速,他終于體驗了一次傳說中的小鹿亂撞,只覺得胸腔里那東西要蹦出來了,周圍焦糊味漸漸淡了,鼻端幻覺一樣充斥著蜜糖的甜香。沈云檀就那么靠在窗邊凝視著他,滿心的悲哀與絕望,他知道自己正在又一次前往那萬劫不復之地,從石刻前人為制造的相遇開始。周櫟腦中那條名為理智的絲線驟然崩斷,他問:“云檀,你是不是喜歡我?”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他頭一次想把什么情緒宣之于眾,在這個并不那么合適的場景里,他毅然扯下了那層紗布。沈云檀的耳邊仿若雷鳴,一時間竟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什么?”周櫟換了一種表達方式:“云檀,我喜歡你,此時,此刻,請問你對我有什么想法嗎?”沈云檀恍然大悟,原來只需要此時此刻,他既擺脫不了過去,也承諾不了將來,又何必為難自己?他輕輕地笑:“我想看見你,每時,每刻?!?/br>長日盡處,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將看到我的傷痕,知道我曾經受傷,也曾經痊愈。陳衡正準備推門而入,突然注意到腳底斷下來的幾截鎖舌,小心翼翼先敲了敲門。“嗯?”周櫟對他沒有像以往一樣暴躁,在門口讓開了道。總覺得氣氛有點古怪,陳衡按捺不住好奇心:“你怎么了?是不是賈世華打你了?”周櫟皺眉:“你是不是盼著呢?”陳衡掃了他一眼:“看你胳膊腿都這么全乎甚至有些失望?”“夠了夠了,你趕緊把他弄回去,我還餓著呢。”周櫟一聲令下,自己也上手搬著賈世華的腿。“你不回去?”陳衡好奇地問。“守株待兔,誰說只有一只兔子了?”周櫟一臉鄙夷:“你忘了黎老師了?你那兒繼續(xù)找,我在這兒等,有消息再聯(lián)系吧,再見啊老陳?!?/br>陳衡不吭聲了,只專心搬著賈世華往車上搬,他開的是黑色皮卡,拉風,還方便運貨。剛把人安置好,周櫟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趙警官?他又有什么事?“喂?”“小周啊,那個剛有人報了警,說目睹了兇殺案,還在死者頭上貼符,我一聽不太對,這怎么好像你們的作風呢?”“是我沒錯,還有事嗎?”周櫟心想,再說一句你就要失去一名優(yōu)秀的編外警務人員了。“嗯,那你忙,你忙。”趙警官是一恃強凌弱的主,轉頭就把報案的外賣小哥劈頭蓋臉說了一頓:“你能不能看清楚了?那算哪門子兇殺?人在那兒明明是正當的執(zhí)法辦案,你這個警惕心很好,但是我怎么看你也是被人打了不甘心吧?”外賣小哥擦著臉色的灰申冤:“他恐嚇我,間接性地導致我撞在了電線桿上!”“行了行了,改天讓他給你賠罪,你回去吧?!?/br>改天改天,遙遙無期,從此多了一個與封建迷信勢不兩立的年輕人……等人都走光了,事情暫告一段落,周櫟終于得空,他光明正大地挨著沈云檀坐下,向后一靠,頭撞沙發(fā):“為什么我事情這么多?我想去你家喝酒吃飯?!?/br>相隔咫尺,沈云檀感覺到身旁之人的體溫,他放松肢體,心臟也隨之而變得柔軟。“等會兒就去。”他的鼻尖甚至觸碰到周櫟的臉頰。周櫟不動聲色地碰了碰沈云檀的左手,感覺他不抗拒,深吸一口氣拉了上去。沈云檀的手骨骼感明顯,是硬的,和自己不大相同的,此刻他嘴角微微翹起,堅定又緩慢地回握住自己的手指。他感覺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待一整個下午,以前不理解的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什么小公園的長椅上總是依偎著情侶,為什么他們毫無血緣關系卻能彼此信任。沈云檀今天穿著黑色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