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些人的口耳相傳中嗎?他爹和他娘一個沉迷發(fā)展即墨府,一個沉迷修煉,偶爾相見也是三兩句便轉(zhuǎn)到他身上。什么臉紅心跳,不存在的啊。他師父和他師娘,更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常華洞如今都變成常華峰了。恩愛什么的,不存在的啊。幼時他更是差點被府中一位執(zhí)事騙走元陽,道侶什么的,他就從來沒想過要有。即墨府中當(dāng)然也有據(jù)說恩愛的道侶,但,也不會有他聽來的故事中那樣纏綿繾綣。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丹生還……還是個男的。蘊陽丹煉成了,丹生應(yīng)該就會找個女修,去結(jié)成道侶吧。只怕那個女修也不會是別人,便是妙心茶坊的那個妙心了吧?那女子,長什么模樣來著?腦中忽然一片空白的即墨微,沒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一個用力,把矮桌的桌角,給捏了個粉碎。池秋鈺將果筐中的青梅在湖水中洗凈,待果筐里的水也瀝凈,才踩著云步抱著果筐上了小舟。站在舟頭,還猶豫了一小會。墨讀先生莫不是,生氣了?這般想著的池秋鈺,剛在船蓬處矮身,便看到了正往下落著木粉的桌角。“先……先生?。俊背厍镡暡恢雷约业淖雷樱悄睦锏米锪诉@位墨讀先生,或者說,他自己方才,哪處不小心,惹到了墨讀先生?即墨微一驚,這才感覺手心似乎有什么正簌簌往下落。再看到缺了一角的木桌,即墨微不敢抬頭了。沒得到回應(yīng),隔了片刻,見即墨微也沒有發(fā)火的跡象。池秋鈺才往矮桌前,小心坐了,又輕聲問:“可是此處,讓先生覺得哪里不適?”很不適!各種不適!“沒有?!奔茨㈤_口時,才發(fā)現(xiàn)他小心地,聲音都有點卡住了。清了清喉嚨,才又應(yīng)道:“這里很好?!?/br>似乎這一咳,將收緊的身體都扯開了。即墨微又咳了兩聲,確定自己自然了許多,才抬頭道:“你不必……”池秋鈺正好也在同時開口:“梅子已經(jīng)……”“丹生你先……”“先生先……”又是同時開口的兩人,又同時噤聲,烏篷船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天色恰在此時完全轉(zhuǎn)暗,只能看清輪廓的船篷內(nèi),池秋鈺忽然笑了一聲,站起身往船蓬上,又掛起了那盞小燈。燈下側(cè)回身的那人,那聲音,笑得他心里癢癢的!第24章梅酒將燈盞掛好,池秋鈺從舟頭折身回了船篷內(nèi)。腳步輕慢,衣袖挲然。暖黃的燈光從他身后漫過來,在周身勾勒出一圈金黃的線影。池秋鈺起身時,即墨微也抬起了頭。此情此景,即墨微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池秋鈺在矮桌前坐下來時,即墨微忍不住在心中,依著池秋鈺的偽面,揣摩池秋鈺真實的模樣。離得近了,即墨微的目光,越發(fā)有如實質(zhì)。被近乎癡然的目光盯著,饒是池秋鈺已經(jīng)在潛移默化間,接受了即墨微的直視,也覺得現(xiàn)在似乎又……讓他有些容易胡思亂想。即墨微這個模樣,便如那時門中,戀慕著師姐或師妹的師兄弟一般。但,這位墨讀先生現(xiàn)在盯著的人,卻是他池秋鈺。東圖洲一地,早年這位墨讀先生還未元嬰大圓滿時,基本上隔個幾年,便有某派元嬰女修,意與即墨府墨讀先生結(jié)為道侶的傳聞出世。但每次的結(jié)果,無一例外是女修被拒。莫非,這位墨讀先生,喜好男子?池秋鈺一時間,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微妙。不是因天元之血起意,能視他為人,以禮相待,饒是他幾百年來,所求不過是綿延子息……子息。池秋鈺的思緒忽然冷靜。以墨讀先生的身份,多得是大派仙門修者,與這位常來常往。無論墨讀先生喜好是男是女,他自己最吸引人的,不過是天元之血。沒了這些,他一介結(jié)丹期散修,也沒有哪處比得上那些大派仙門修者。連天元之血都能泰然處之的墨讀先生,他池秋鈺會有什么吸引力?說話顯得撩人的墨讀先生,大約不過是習(xí)慣如此。這般目不轉(zhuǎn)睛,最初就說明過,乃是為尋化神機緣。何況,他自己努力集齊蘊陽丹的材料,為得是綿延子息。無論墨讀先生如何,他也不該遺忘初心。想到這里,池秋鈺便收拾了心情,玩笑般問道:“先生莫不是,因這青梅,想到了自己喜愛的人?”話問出口,池秋鈺自己就先愣了愣。他在問什么?墨讀先生對他寬厚,卻不代表,他真可以放肆到探聽這樣的私密事。即墨微被池秋鈺一句話,問得呼吸都險些一窒。就這樣承認(rèn)喜歡丹生?太唐突了吧?會不會嚇到他?他現(xiàn)在,連自己都有些嚇到!肯定會嚇到本就有些怕他的丹生。先忍著!再等等!……花了諾大力氣才按捺住心情的即墨微,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一會兒。見即墨微并不答話,池秋鈺有些訕訕。烏篷船內(nèi)安靜的有些沉悶,池秋鈺干脆也不再問?;蛘哒f,本就不該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是為靜心而來,池秋鈺卻覺得,他現(xiàn)在心緒反而更亂了。定了定心,池秋鈺從乾坤袖中,取出煮酒所用的靈爐和配套的酒具,將靈石往爐中安放好,取了幾顆青梅投入壺中,往壺中斟滿七分清酒。在靈爐上安壺,看靈爐上法紋微亮,待一絲熱意從靈爐上透出。每個動作,池秋鈺都做得一絲不茍。似乎想讓自己,將分散的心緒,從即墨微身上,收攏到面前這一套酒具中來。池秋鈺做好了這些,墨讀先生依然沉默如斯。本該青梅煮酒,輕談舊事。但現(xiàn)在,那些舊事似乎也不該……其實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這些舊事是他承諾了要說與墨讀先生聽得。池秋鈺默了默,將放在桌側(cè)的青梅果筐,往手邊挪了挪。把早年用過的那只凈水琉璃壇,取出來放在身側(cè),掀了壇蓋放在矮桌上,再取了骨刀出來。池秋鈺捻了一顆已經(jīng)洗凈的梅子,手中聚起火靈氣將梅子烤軟,沿著天妝梅上自然生成的金色果紋,將梅子斜著切出五道旋紋,繼而刀峰微挑,果核從旋紋中滾出,叮當(dāng)作響,落入透明的琉璃壇蓋上。直到果核落盤的“叮當(dāng)”一聲,才讓即墨微回了神。即墨微眼瞼微抬,恰見失了果核的梅子,被池秋鈺拇指和中指一捏,便首尾相貼,變成了一朵五瓣的青色梅花。天妝梅被切開的果紋,便是天妝梅名字的由來。此時切開來,恰好妝點在梅瓣的邊緣。讓這梅果,看著格外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