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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打招呼,得趕緊找到他才行。只是站在醫(yī)院門口,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他都不知道該到哪里去找顧聿行,飛城集團分公司在際海市哪個位置、顧聿行在不在際海,他都不知道。驚喜是給不成了,他只好拿出手機撥通了顧聿行的號碼,聽筒里傳來了綿長的“嘟嘟”聲,卻一直沒人接聽。接啊,顧聿行你倒是接電話啊!再不接小心我以后都不理你!簡徵在心里較勁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手機幾乎在最后一秒被接通了。“喂,顧聿行嗎?”簡徵迫不及待地道,“你在哪里?我有件要緊的事情和你談一下?!?/br>聽筒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半晌,顧聿行擠出一句話來:“我有事,過不來?!?/br>簡徵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你說什么?”“小徵,我……”顧聿行的聲音卡住了,好一會兒才困難地道,“你不用和我談,總而言之,我不會同意分手的,就算你要和丁玫玫結婚,我也不會和你分手?!?/br>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還大著舌頭,一聽就是在喝酒。簡徵急了:“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喂,聽到我話了沒?我和丁玫玫——”“好了,你還和他廢什么話!要我,早就把人綁在家里干得他下不了床,看他乖乖聽話不!”有人遠遠地打斷了顧聿行的話,“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話筒被搶過去了。“喂什么呢?我的簡少爺,”程青放的聲音陰惻惻地響了起來,“我還真看不出,你這家伙這么狠心,你這是準備拿刀子往聿行的心窩子里捅啊,都準備和女人雙宿雙棲了,你還找他干嗎?”簡徵氣得不打一處來,直接朝著話筒吼道:“我什么時候要和女人雙宿雙棲了?”程青放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沒有?”“行啊,他真行啊,他是不是指望著我快點結婚???行,我這就結婚給他看!”簡徵氣得不打一處來。“哎哎哎,別介,”程青放終于品出點味道來了,“他這幾天偷偷來醫(yī)院看你了好幾次,你是不是總和一個女的在一起?他以為你要聽你爺爺?shù)脑捁怨院团私Y婚了。誤會,都是誤會,快,你趕緊來把他給我領走,他死皮賴臉地在我這里,我都沒法出門約會了,我對象到時候不要我了我找誰說理去?”手機里多了個定位,就在離金冠中心不遠的一個豪華小區(qū)里。怪不得這幾天顧聿行連動靜都沒有,原來心里居然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而,初初的惱火過去之后,一股淺淺的酸澀從心底浮起。誤以為他要分手,卻不再用強硬的手段威脅他和他的朋友,寧愿自己一個人躲起來默默承受,盼著虛幻的假象能夠盡可能地持久一些……顧聿行那妄為自我的性格慢慢地在為他改變了嗎?出租車開得飛快,卻依然抵不過簡徵那顆想要飛過去的心。好不容易到了程青放的公寓,他飛快地按了密碼,屏息推開了門。時近傍晚,外面正是晚霞滿天、倦鳥歸巢的好時光,可是,房間里卻暗沉沉的,窗簾都拉了起來,唯有中間的縫隙里透出了那么一點微光。電視機屏幕亮著,放著一部簡徵熟悉的電影,正是他的屏幕首秀,他站在一連吉普車的踏板上,神采飛揚地揮動著手里的帽子:“陳隊,快來,我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有一個秘密通道?!?/br>畫面停住了,被倒到了前面,又重新播放了一次,最后定格在青年的笑臉上。簡徵哭笑不得,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了顧聿行手里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窗簾“嘩”的一下被拉開了,一室的夕陽從玻璃窗里投射了進來,房間里金光一片。回頭一看,簡徵愣了一下。幾天沒見,顧聿行的下巴冒起了絡腮胡子,眼底是通紅的酒意,看過來的眼神都有些直勾勾的。茶幾上堆著亂七八糟的酒瓶,有的光了,有的喝了一半。看到簡徵,顧聿行呆了呆,猝然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朝他走了過來:“小徵……你來了……”程青放扔下一句“簡徵馬上過來”就走了,他稀里糊涂的,這個時候才對這句話有了這么一點真實感。“顧大總裁,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是打算干什么?把自己醉死嗎?”簡徵嘲諷著道。“我心里……難受,”顧聿行神情痛苦地踉蹌了一步,手指緊緊地抓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聽你爺爺?shù)脑挕瓫]關系……你去結婚吧……”簡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你讓我去結婚?”顧聿行的目光對不準焦距,四下尋找著他的唇:“我等你……等你回來……你是我的……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簡徵氣樂了,伸手一推,輕而易舉地把顧聿行推在了沙發(fā)上。徑自到了衛(wèi)生間,用冷水澆在了毛巾上,粗魯?shù)卦陬欗残械哪樕喜亮艘话选?/br>顧聿行打了個冷顫,終于把目光的焦距落在了他的臉上。“你以為那天我和你打了一炮,是要和你分手?”簡徵咬著牙問,“你以為我是你嗎?殺頭前給你吃頓好的?”神智漸漸回到了腦子里,顧聿行呆呆地看著他,腦中一陣狂喜、一陣恐慌。狂喜的是,簡徵的語氣和語意,都不是要和他最后攤牌分手的意思。恐慌的是,他怕自己喝多了,出現(xiàn)了什么幻聽和幻覺,或是理解錯了簡徵的意思。“你這兩天又偷窺我了是不是?看著丁玫玫和我們相處得好,就胡亂給我蓋上了章定了罪名,連問都不敢來問一聲,”簡徵的聲音越來越響,“顧聿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顧聿行猝然抱住了他,唇無意識地在他的耳根、脖頸摩挲著,那熟悉的體溫和觸感,帶來了陣陣戰(zhàn)栗。是真的。是簡徵在說話。“對,我是慫,”他喃喃地道,“你那么護著那個丁玫玫,我還能怎么辦?”“她是我朋友,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瞎吃醋,你怎么就聽不明白呢?”簡徵瞪著他,“我心里喜歡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人?!?/br>顧聿行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來:“是誰?”“顧聿行,你再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就……”簡徵氣急敗壞地推了他一把,“我就走了!你愛干嘛干嘛去!”他拔腿要走,身體卻忽然被撞了一下,仰八叉地摔倒在了沙發(fā)上。唇被堵住了,顧聿行啃噬著他,狂風驟雨般的吻將他的呼吸盡數(shù)掠奪,唇齒交纏間,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附入了對方的身體里,彼此交纏著舞蹈。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終于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