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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還是綠礬多一點才好!” …… 虞楠裳快馬加鞭,太陽不過才西斜就已經(jīng)返還了城中。 過城門時又遇到了那個叫成碧輝的校尉。他一見虞楠裳就咧嘴笑,并跟她大力揮手:“回來啦!” “是!” 這天到天黑透虞梅仁才回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屋子里琴音凌凌。囡囡以往從不會在這個時候撫琴,虞梅仁有些奇怪。 進了院,蘇子先和大汪一起撲過來:“老爺老爺,你回來啦!今天崔舉子來了,他中了狀元啦!” “啊,我知道了,我去看開榜了,后來還遇見他了?!庇菝啡事唤?jīng)心地說。 “那,那,那他那個什么痕跡露出來了沒有?。縥iejie可不可以嫁她了?。俊碧K子迫不及待地問。這問題已經(jīng)在她的小心肝里窩了一整天了。 “哪里有這么快了,且等等……” 虞楠裳也迎了出來,卻是豎起一指擋在唇前:“小聲點,阿晏不舒服,好不容易才睡著呢?!?/br> “阿晏?”虞梅仁聽著她這新稱呼,挑了挑眉。 “哦不,是燕娘?!庇蓍盐孀?。 虞梅仁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問:“哪兒不舒服?。俊?/br> “說是沒精神,卻又睡不著覺?!庇蓍汛鸬馈?/br> “所以,你剛才是給他彈琴助他入睡?”虞梅仁又問。 “嗯,他說之前聽我彈琴挺能靜心的,現(xiàn)在人難受就很想再聽一聽。我彈了好半天他才將將睡著,可別給吵醒了。”虞楠裳低聲道。 虞梅仁又挑挑眉。 “咦?”虞楠裳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怪事:她又聞到了那股怪味,今日覺空和尚身上那怪味,現(xiàn)在自己爹身上也隱隱約約帶著點……“爹爹,你今天去源明寺了嗎?”她問。 “呃,沒有啊。”虞梅仁知道給自己閨女察覺了,忙打岔:“我去看看燕娘……” 果然傅晏睡的很淺、神思不穩(wěn)的樣子。虞梅仁眼尖,一眼看見他領(lǐng)口露出一截紅線。脫下大衣服叫虞楠裳給收起來,趁她轉(zhuǎn)身放衣服這功夫探手過去用指甲一挑,那紅線系著的東西露出了一角,是源明寺的護身符。 虞梅仁再挑挑眉。 于是又裝模作樣診了診脈,跟虞楠裳講:“并無大礙,只是許這熱炕頭躺久了有些上火,明個給他的藥里多加一兩黃連?!?/br> “一兩黃連?”虞楠裳驚道:“這么多?那得多苦?。 ?/br> “良藥苦口,就得這么多!看著他,都得喝下去!” 吃過晚飯虞梅仁拉了虞楠裳坐在炕上,低聲告訴她:“華予中了狀元這你也知道了。他今兒又跟我提親了?!?/br> “又跟爹爹提親?難不成他之前已經(jīng)提過了?”虞楠裳驚訝道。 “這你不用管。反正爹還是跟他說,再等些時日看看?!庇菝啡实?。 “我都聽爹爹的?!庇蓍褤е菝啡矢觳惨蕾说剿砩希骸暗盐以S給誰我就嫁給誰?!?/br> “我的囡囡真乖?!庇菝啡市牢康叵掳筒洳渌^:“明日新科三甲跨馬游街,華予托我告訴你,讓你一定要去看呢。” “哦?!庇蓍褵o可無不可地道:“那就去看看唄。” 那就去看看唄,有什么好看的,便是要看,也只合看本殿下領(lǐng)十萬金甲得勝榮歸的英姿。傅晏其實從他們說黃連那會子就已經(jīng)醒了,此刻聽了這一茬,只借著夜深燈暗的遮掩,把個臉拉老長唇抿死緊。 虞梅仁一轉(zhuǎn)頭看見——倒已經(jīng)懶的挑眉了。只對虞楠裳道:“那明天要穿的鮮亮些。不然站在新狀元身旁不像個樣子——現(xiàn)在就去準備吧,去吧!” 竟是一陣風地把他閨女攆走了。 關(guān)了房門,復做出喜滋滋的神情,哼著小曲,跟傅晏道:“殿下不要恭喜虞某嗎?” 傅晏覺著心塞的不行了。忍了又忍,才道:“待正式結(jié)親,孤自然有大禮敬賀?!?/br> 喲呵,還裝的挺像。虞梅仁先放下這一節(jié),又道:“今日倒還有一可喜之事?!?/br> “哦?還有人求親?”傅晏沒精打采地問。 “和這無關(guān)。”虞梅仁道:“之前和殿下提過,現(xiàn)今制作軍士所著皮甲的皮料,工序繁瑣、費時漫長。我這好長一段時間了,一直在鉆研如何改進下。如今終于是差不離了!” “哦?”傅晏那點小情緒,一下子拋諸九霄云外:“此話怎講?” “原先是至少需要十二道工序,費時兩月,最后得到適宜做軍甲的好皮的概率不足五成?!庇菝啡室埠苁桥d奮:“現(xiàn)在我改進到只需五道工序,費時二十天,便可得到八成好皮!” 這個改進,意味著軍資開銷的減少,軍備的加強,更意味著士兵的少流血、戰(zhàn)斗力的提升。傅晏聽了這消息如同吃了靈丹妙藥,他一下子從炕上爬起,復跪坐長拜:“先生大才,請受我一拜!” 第20章 虞楠裳的撒嬌 第二天一早,虞楠裳果然打扮的鮮亮明妍,跟著她爹去看新進士游街。 今日崔華予將先率眾登科舉子至帝闕正殿欽安殿中,聽傳臚唱名,再由皇帝賜下欽點圣詔。同時禮部長官親至帝闕外搭建的龍棚張貼皇榜——這樣崔華予才算真正成為狀元,一舉聞名天下知。 原本這放榜與金殿傳臚是一體的。奈何屢屢出現(xiàn)有舉子金殿之上咋聞喜訊,喜難自禁,失儀于君前的事情。最嚴重的一次,那新科狀元竟心疾猝發(fā),倒地不治身亡,把圣駕給驚了個不輕。故而現(xiàn)今便改作先一日于貢院張貼紅榜,讓舉子們有個心理準備,第二日再進行金殿傳臚,張貼皇榜。金殿傳臚之后,皇帝為新科三甲賜下儀仗披帶,新科三甲從帝闕正門欽天門出,眾進士從側(cè)門出,至龍棚看榜——這便謂之金榜題名。再登上御馬、儀仗前導,游歷京城中軸大道朱雀大道后,返還住處,這便謂之跨馬游街。 崔華予這日五更初便起,沐浴修容,攬鏡自照,自覺儀態(tài)不凡,與過往不同。卯時上便由禮部派來的小吏伺候著,往帝闕里去了。大冷天里等候許久,巳時才進了欽安殿得見天顏。崔華予極力鎮(zhèn)靜,自度進退得當,然而等更換御賜衣冠之時,才察覺身上中衣已然汗?jié)裢浮?/br> 離去之時,帝闕之中一重重正門豁然洞開,任由新科三甲通行,這是讀書人所能擁有的至高榮譽。崔華予不禁百味交集,一時有些恍惚。 突然眼前一物飄過,他下意識地伸手接著,定睛一看,卻是一朵赤色牡丹。這冰天雪地時候,這花卻鮮活嬌嫩,花瓣上還帶著露珠,似是剛剛離了枝頭。崔華予茫然抬首,面前高大的宮門之上,聳立重檐飛閣。將掩未掩的門戶之后,依稀有云鬢花顏閃過。 宮廷天嬌爭睹三甲風采,原也是常有的風雅美事。旁邊的榜眼探花,一個老成穩(wěn)重,一個敦實憨厚,卻都沒有被贈花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