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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來了,他忙把傅晏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接了藥,喂給他喝。 呵呵,嘴上說著不要不要……虞楠裳心里笑自己爹爹。 虞楠裳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生病的時候,爹爹也曾喂過她喝藥。爹爹會很細心地把藥吹涼,用小湯匙一點一點喂她。她嫌藥苦不肯吃的話爹爹還會跟她談判,爹爹吃半口囡囡吃半口。總而言之說不盡的細致耐心。 但是眼下喂這“燕娘”吃藥,那些細致耐心全不見了。虞老爺只略吹了兩口,就捏住傅晏下巴把那依然guntang的藥汁連著碗往他嘴里倒。 “哎,很燙的……”虞楠裳阻止不及,傅晏已然被燙到了。他頭一擺一掙扎,又碰著了藥碗,小半碗藥灑在了他下巴及脖子上。 疼痛的刺激讓他從昏迷中睜了睜眼睛。 他先看到一道極溫暖的光。慢慢地那光凝定成一雙明澄澄的眼睛,和如夕陽照水般溫煦的容顏。那眼睛極關切地看著他,嫣紅的嘴唇一動一動,溫柔的聲音如同天籟:“是不是很疼?吹一吹就不疼了哦……” 叫她這么一說,滿身的劇痛似乎真的減輕許多呢…… 不過轉(zhuǎn)瞬時間,傅晏再次陷入昏迷。 “爹啊你怎么這么粗心了?!庇蓍岩呀?jīng)奪下碗,又抽出袖中手帕給“燕娘”擦拭。還好,“她”脖子上纏著厚重紗布,大部分藥灑在了紗布上,并沒有浸透。下巴被燙到的肌膚也沒有起燎泡,甚至紅腫也不曾,依舊白皙細膩。虞楠裳看看帕子上擦到的厚重脂粉,恍然大悟:原來是脂粉擦的厚,燙都燙不穿?! 虞老爺此時顧不上理會閨女的責怪。他思及一事暗松一口氣:荻陸說給殿下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先用了一層特制的膏脂,再擦普通脂粉。那層膏脂,會使殿下的肌膚看起來如女子般白嫩,且即便水洗也不怕的?,F(xiàn)在看來倒是所言非虛。 “殿下這張臉本就生的桃李麗質(zhì),美若女子。再經(jīng)我的調(diào)弄,保準沒人能看穿!”又想到當時荻陸的促狹樣兒,虞老爺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虞楠裳注意到了自己爹爹的神情,她疑惑地眨眨眼睛,扭頭朝窗外喊:“蘇子,再端碗藥來!” 這碗藥虞楠裳不敢叫她爹喂了?!拔襾砦顾伞!彼f著就動手把傅晏往自己身上靠。嚯,被子擋著看不出來,這燕娘臉不大,身上倒是一副大骨頭架子,沉的很! 虞老爺忙不迭地阻擋:“別別別,你別……還是爹爹來,爹爹來!” “哎呀爹你別搗亂了。我看剛才燕娘給你燙的好痛的。她本來就夠可憐了……”虞楠裳堅定地推開她爹的手:“要不爹你去包餃子吧,眼看著天都黑了,還有一半沒包出來呢。” 虞老爺平素對自己閨女嬌慣慣了,此時竟沒法違拗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只胳膊摟住那死豬一樣的小子,一只手拿著勺子舀起藥汁送到自己唇邊細吹吹,再小心地用勺子撥開他緊閉的嘴唇,極慢極慢地一點點喂進去,又柔柔地說:“來,張嘴吃藥了,吃藥了就不難受了?!?又時不時放下勺子拿起帕子擦拭流到唇外的藥汁……閨女的臉幾乎要貼到那死小子臉上……虞老爺臉沉的要下雨了! 然而虞老爺即打定了主意不把自己閨女牽扯到他籌謀的這件驚天之事中來,少不得得認了。只沉著聲兒道:“等喂完了藥咱們一起包?!?/br> 距離這么近,虞楠裳此時才看清了這“燕娘”的容貌。自己爹的審美果然不同凡響。這燕娘眉目精致也是精致的,但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因為她面部線條極大氣,有種男子的英俊灑脫。這讓她看起來美的驚心動魄……虞楠裳心里不由自主就比較上了,終忍不住問她爹:“爹爹,是燕娘好看還是囡囡好看?” “自然是囡囡好看!誰也不如我囡囡好看!”虞老爺回答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到底是自己的親爹。虞楠裳甜甜一笑。 慢慢騰騰足有一刻鐘才喂完。虞老爺忙把傅晏按回炕上:“不用管他了,讓他睡會兒,他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咱們?nèi)グ溩印!?/br> 虞楠裳一邊下炕穿鞋,忽又想起一事:“晚飯給她做點什么吃?熬些米油可合適?” 餓死省事兒。虞老爺思及許多不為人知的前塵往事,不由得有些氣悶。“隨便弄點就行了。她剛吃了藥,不著急吃飯?!?/br> 父女倆一起下廚包餃子,小蘇并宣叔也一起來幫忙。宣叔是從虞老爺年輕時伺候到現(xiàn)在的老人兒。原本他也成了家搬出去獨住來著,前兩年他娘子下世;他的兩個女兒都已嫁了人,一個兒子做了捕快經(jīng)常不著家,他干脆就搬回虞家來住,一是人多熱鬧些,二是一些漿洗縫補的細碎活計有大姑娘給張羅著他也省心。 才高八斗的虞老爺包起餃子來也是一把好手,絲毫不遜色他閨女。他有個絕活兒,一次取用的餃子餡不多不少絕不做二次增減,剛剛好能包出一個圓鼓鼓又精致又結實的餃子來。 餃子剛包完,門口傳來腳步聲,大汪親熱地跑了過去。大家就知道,宣叔的兒子宣軒來了。 “這小子真會掐時候?!毙宄鋈ソo他開門。 宣軒走了進來。這是一個眉目周正一身正氣的年輕人,他和虞楠裳同年,但月份比虞楠裳大幾個月,因此虞楠裳稱他二哥。他手里提著個大包小包,有給虞家的節(jié)禮,有給自己爹扯的布匹和棉花,好叫囡囡給做一身棉襖——囡囡那針線活可是沒的說!還有給大汪帶的rou骨頭——因此大汪最喜歡他了。他進屋先恭恭敬敬問候了虞老爺,又道:“才聽說老爺新納姨娘,恭喜老爺賀喜老爺?!?/br> “嗐,別聽他們胡說,別聽他們胡說!”虞老爺連連擺手。 一轉(zhuǎn)頭他又拉了虞楠裳到無人處私語:“囡囡,若是往后這妾室敢欺負你,你盡管跟二哥說!這種人,二哥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哦?”虞楠裳故作驚奇道:“二哥都有什么辦法?” “辦法多了,比如說,找個無賴鬧上門,只說是她在青樓時的舊情人,如今死灰復燃。老爺一準兒把她趕出門。”宣軒惡狠狠道。 “哎呀!”虞楠裳驚訝道:“二哥你越來越像個官家人了!” “我本來就是官家人,什么叫像?!毙庲湴恋氐?。 大鍋里煮起沸水,不多時餃子就下好了。這樣的冬日,往常他們會在炕上擺上炕桌,一家人坐上炕吃。熱乎乎的火炕,熱乎乎的吃食,三個爺們少不得要喝上幾兩小酒,虞楠裳也會陪一杯半杯。今兒個因為“燕娘”在那兒,堂屋又太冷,只好在廚房里吃。 宣軒和所有人一樣,對虞老爺突然納個妾這事兒心懷好奇,偏虞老爺口風又緊,他便殷殷向虞老爺勸酒,希望虞老爺酒后吐真言。 吃的喝的正熱鬧的時候,突然停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