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整齊，連忙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起來迎奶奶。

衛(wèi)成行動快，把炕上的被子卷巴卷巴，扔進了被廚，好在奶奶行動慢，走進里屋的時候，兩個勉強能見人。

“奶，你咋來了呢？”西遠一邊扶奶奶一邊口不擇言。

“叫你說的，奶還不能來了？”奶奶白了西遠一眼。

“沒，您想來就來，住這都行?！蔽鬟h嘻嘻笑，頗有些做賊心虛。

“遠啊，這是剛起來？咋從搬過來，還不正經(jīng)吃飯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有啥病可吱聲別硬挺著，看再挺嚴(yán)重了?！蹦棠剃P(guān)心大孫子。

“沒，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挺懶，但是在正屋住著，人來人往的不好意思不起來，現(xiàn)在這個院子來人少，我就想多睡會兒?！蔽鬟h摸頭，偷偷瞪了衛(wèi)成兩眼。

“對，奶，你忘了我哥小時候成天沒事愛蹲炕頭？他自己是大夫，咱家還有藥鋪，真要是哪不舒服，還有啥可忍的。”衛(wèi)成也在旁邊打圓場，不惜抹黑西遠。

西遠：……真想踹衛(wèi)成兩腳，他這樣都是誰害的阿！

“沒事兒就好，奶就怕你一個人住個院子，身邊又沒個人照應(yīng)?！蹦棠绦奶鄞髮O子，沒媳婦，日子不好過，可是看西遠的樣子，又不肯再找個，老人家愁得慌。

“哎呀，奶，這您可是瞎惦記，您看看我離您離我娘也沒幾步路，有你倆還能委屈了我？”西遠連忙道，不用看，衛(wèi)成的臉指正又黑下來了。

“奶知道，你倆啊，現(xiàn)在真是難兄難弟，可是奶和你娘可不能陪你們一輩子。人啊，年輕的時候咋著都好，老了老了，身邊還是得有個伴，有個人知疼知熱，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嘮嘮嗑。你們啊，甭看我跟年爺沒事總拌嘴，可是有這個人跟沒有可真是不一樣?！蹦棠陶Z重心長，西遠和衛(wèi)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奶，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好好過日子?！蔽鬟h不能下別的保證，只能答應(yīng)會過得好。

“奶知道，奶知道?！蹦棠膛呐奈鬟h的手，又拍拍衛(wèi)成的手，兩個孫子，咋在親事上都這么不幸呢。

送走了奶奶，兩個人都有些沉默，老人家是為了兒孫好，希望他們能夠有個家，過好日子，可是他們的事情又不能跟老人講。

從那天起，西遠就不肯讓衛(wèi)成胡來了，他覺得奶奶一定以為西韋成親了，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的，他孤家寡人一個，看著心里不舒服才不去正屋的，所以，決定每天按時按點的去正屋報道。

既然這樣，晚上衛(wèi)成就得有所收斂，不然他第二天起不來。衛(wèi)成正直壯年，哪里受得了，有時候頭一天晚上沒聽西遠的，折騰的狠了，第二天害得西遠不能準(zhǔn)時報道，兩個為這事兒難免口角。

本來衛(wèi)成心里為兩個人的事情不能讓所有人知道就不是心思，結(jié)果，西遠還這樣遮遮掩掩、別別扭扭，衛(wèi)成更不是滋味，覺得西遠心里，別人的看法都重要，就是他的心情不重要。

人就是這樣，總有些貪心，沒得到的時候，想著得到了就好，一旦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不僅想要那個人，還想要他的心，相要他如自己一樣喜歡著、愛著自己。

衛(wèi)成心情不好，拿西遠沒有辦法，惡心循環(huán)，晚上會有些發(fā)狠，然后兩個人就再次鬧騰。

說起來不因為點啥事兒，那天吃過早飯，衛(wèi)成抱著前前逗閨女玩，對衛(wèi)成來講，前前是他跟西遠唯一親生的閨女，所以，稀罕的很，每天沒事兒就抱在懷里、抗在肩上哄，把村里別的小孩子羨慕地不行不行的。

冬天里，前前因為不足月生的，長得小，衛(wèi)成往懷里一揣，大手一兜，給前前頭上帶個小帽子，走到哪兒抱到哪兒，要不是因為前前還小，天氣又冷，就差沒有帶著她出去騎馬撒歡了。從打衛(wèi)成回來，前前可是被嬌慣了不少，現(xiàn)在別人抱她都不行，非得二叔抱才可以。

那天吃過早飯，西遠陪著老人，衛(wèi)成無聊，只好給自己找樂子。

“來，閨女，跟二叔出去玩去?！毙l(wèi)成招呼前前。

“二叔，去哪兒??？”前前也乖，衛(wèi)成一招呼，蹬蹬蹬跑到炕稍，拿起自己的小帽子就往頭上戴。

“咱閨女想去哪兒，二叔就領(lǐng)著去哪兒?！睅颓扒鞍汛魍崃说拿弊诱苏l(wèi)成將閨女揣在大氅里面，爺倆一邊搭話一邊去了程南家。

正好柱子抱著他大兒子也在程南家嘮嗑呢，兩個人都考中了舉人，商量著讀書的事情，以及以后要不要參加科舉考進士。

看衛(wèi)成進了院子，兩個人急忙打住了話茬。衛(wèi)成其實比他們都優(yōu)秀，出去了好幾年，沒得到任何功名又回來了，村里人懾于衛(wèi)成如今的威勢，表面上雖然不敢說啥，私下里還是少不了議論，他們這幾個和衛(wèi)成關(guān)系鐵的，心里也暗暗為衛(wèi)成可惜。

“哎喲，長山來了？”程南和柱子跟衛(wèi)成打招呼。

“嗯，抱我閨女出來遛達遛達?！毙l(wèi)成把前前放到炕上，叫她跟程南兒子還有柱子兒子一起玩，那兩個小家伙比前前小點兒，但是人家是足月生的，看上去比前前還要壯實。

“你倆小蛋子好好玩兒，不許欺負我閨女啊。”衛(wèi)成看前前嬌嬌小小的，不忘叮囑那兩個。

“得了，你還是別嚇唬我們兒子了，瞧你這不放心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真是你自己閨女呢?！背棠细l(wèi)成開玩笑。

“你還別說，我哥的閨女可不就跟我自己閨女一樣?！毙l(wèi)成哈哈笑道，“來，閨女，叫聲爹?！?/br>
“??？”前前嘴巴張成“o”型，她有爹爹阿！

“看，人家閨女不叫吧，你這可是典型的自作多情?！敝愚揶硇l(wèi)成。

“這你可是說錯了，咱閨女跟我可是比跟他爹都親，是不是閨女？來，咱不叫爹，叫二爹?！毙l(wèi)成知道前前糾結(jié)什么。

前前多喜歡衛(wèi)成阿，既然分出來爹爹和二叔的區(qū)別了，馬上“二爹爹，二爹爹”叫了好幾聲，衛(wèi)成樂得哈哈哈直笑，其他人也只當(dāng)個玩笑罷了，都沒有多想。

前前可能覺得這個稱呼比二叔親近多了，非常感興趣，回家后也沒有改口。

西遠心里有鬼，聽前前那么叫，連忙給改正，結(jié)果人家前前犟勁兒還上來了，就是不肯改，西遠要是再數(shù)落她，人家就眼淚汪汪地找二爹爹。

把西遠弄得沒法兒沒法兒的，晚上回自己屋子，難免嘮叨了衛(wèi)成幾句。

衛(wèi)成正為西遠的反應(yīng)不高興呢，結(jié)果西遠還沒完沒了了，“我就讓閨女這么叫了，咋著，給你丟人了？不但閨女這么叫，以后兩個小的會說話了，就管你叫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