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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哥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看著可真好看啊。 * 進入十月后,南部邊疆又到了收獲季節(jié)。 稻田里,金燦燦的一片。 瓜地里的瓜秧子還未拔掉,農(nóng)田里的棉花已綻放開來。 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田爸爸在車間里上班還好,王mama每天下地摘棉花,忙得腳不沾地。 她們班的任務就是種瓜種棉花。 聽王mama說,今年地里的長絨棉,長勢喜人。 這邊才摘過一茬,那邊又開出了一片,白茫茫的。 班里每個職工都背了任務,誰也偷不了懶,這可是和年底的獎金掛鉤的。今年形勢不錯,大家都干得非常起勁。 幾個小將看王mama累得直不起腰來,就趕在星期天,一起下地摘棉花。 這天清晨,棉花地里的露水還掛在棉桿上。 黎元元一腳蹚進去,兩條褲角上都是濕漉漉的。她背著草帽,脖子上掛著一個花布口袋,這是專門用來盛棉花的。 摘棉花,是個很枯燥的活兒。 開始還不覺得,可在棉花地呆一陣兒,就覺得很沒意思。 一隴一隴的棉花桿子上,頂端開著一朵一朵的白棉花。她得用手把棉花揪下來,放進袋子里。揪得時候,還得注意不要把干枯的棉花葉子和棉桃殼子揉進去了,否則還得擇出來。 一路下去,開花的棉桃都要揪干凈,不然還得返工。 黎元元和三個小哥哥,都是缺乏鍛煉的學生。可看到王mama摘棉花手很快,一點都不覺得累,也只好咬咬牙堅持下去。 太陽出來的時候,黎元元總算摘滿了一布袋。 她看看三個小哥哥也摘滿了。 這才把布袋里的棉花,倒進地頭的白口袋里。 她站在樹蔭下,擰開軍用水壺,往蓋子里倒了點水,喝了兩口。又戴上草帽,繼續(xù)下地干活。到了中午,又餓又累,真是體會到了干農(nóng)活的辛苦。 記得后世,已有了摘棉花的機器。 那時候,勞動力就能解放出來了吧? “元元,開飯了!”田爸爸終于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他在樹蔭下,鋪了一大塊塑料布。摘下一只提籃,里面是用白紗布包裹著的一堆包子,還有一保溫桶稀飯和兩只水壺。 “慧珍,你們幾個趕緊洗洗手,吃rou包子了!”田爸爸一邊招呼著,一邊拿出勺子。王慧珍擰開水壺,讓幾個小將就著水,洗了洗手。 一家人,坐在塑料布上,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飯后,田爸爸也扎著布袋加入進來。 他的手腳很快,比小孩子們強多了。 到了半下午,終于把王mama所負責的地塊摘干凈了。 這時候,黎元元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用王mama的話來說,這個摘棉花比摘瓜可累多了。 * 這天晚上,黎元元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躺在棉花堆里,那可是她親手摘的棉花啊! 正高興呢,就笑醒了。 第章 老戰(zhàn)士 * 摘棉花的活, 一直持續(xù)到十月底。 這一個多月忙下來,把棉花地里的職工累得夠嗆。 不過,干什么活都有先天優(yōu)勢, 地里的職工們, 每天下地摘棉花時都會悄悄帶一點回去。王慧珍也一樣,也會在布袋里裝一點新棉花,積攢下來, 足夠打一個網(wǎng)套了。 黎元元和幾個小哥哥, 像其他孩子那樣也得到了鍛煉。 下地摘棉花,不但手速快了, 耐力也增強了不少。 當最后一茬棉花摘過之后,就開始拔棉花桿子了。 這時, 天氣漸冷。 棉花桿上,還零零星星地帶著幾個尚未綻開的棉桃子。這樣, 就需要手工剝開來。王慧珍每天下班時,自行車后面就帶著一大捆棉花桿子回來。 一連幾天, 黎元元放學后,都在和小哥哥們一起剝棉桃。晚上去鄰居家看電視時,也幫著人家剝幾個棉桃, 邊剝邊看, 也不影響觀看節(jié)目。 摘了棉桃, 把棉花桿子曬干后,還可以當柴禾燒鍋。 一根一根的,非常好用。 這一季積攢下來, 也是好大一堆,足夠燒一陣子的了。 這時,秋季搶收工作已經(jīng)結束了。 大田里空蕩蕩的。 打谷場上卻是一片繁忙。揚場、晾曬、裝袋,糧倉里堆滿了成麻袋的稻谷。 打米機也碾出了當季的新米。 一到晚飯時分,整個連隊都彌漫著一股稻米的清香。 那些撿稻子的家屬和孩子們,趁著深耕之前,撿回了最后一茬稻穗。而那些包地的承包戶們,更是把自己的田地篩了好幾遍。 有職工開玩笑說:“看看那幾塊地,就像舔過的一樣干凈?!?/br> 不過說歸說,像張桂蘭那樣的承包戶們,還真是獲得了大豐收。等到年底一核算,腰包一定是鼓鼓的。 那些沒有包地的,也是躍躍欲試,準備來年大干一場。 只有滬上知青們,還在打聽著回城的消息。 可外界,只聽到南方的和北大荒的知青們大批返城,整個農(nóng)場都空了。而在西部支邊的知青們,卻沒有任何消息。 唯一的變化就是,上面發(fā)文件說把職工的探親假從三年一次調(diào)整到了兩年一次。 返城政策,還是沿用著以往的“頂替”方式。那些即將辦好調(diào)令的,只能偷著高興,生怕自己的離開又勾起了其他知青的傷感。 * 秋季搶收過后,天就冷了。 南飛的大雁早已遠去了。 連隊里的職工們,又忙著分煤、儲菜,準備過冬了。 深秋時節(jié),碧空如洗。 田野里一片蒼茫。 林帶間,樹枝上光禿禿的,樹葉已經(jīng)脫落了,樹下落了厚厚的一層。 趁著星期天,一向喜歡打獵的李連長,約了五六名戰(zhàn)友,開著兩輛吉普車進了荒郊野地??蛇@一次卻沒有打到任何獵物,就匆匆而返。 原來一大早,李連長一行到了戈壁灘旁邊的野地里,就扎開架勢,準備狩獵。 他端著一支獵倉,瞄準遠處的土包,想試一試準星。就在這時,感到一陣眩暈。開始還以為是晚上沒休息好,也并未在意。 可半晌午,去林子里方便,卻見了血。 他知道不對,也沒了打獵的心思,當即乘車返回了連隊。 也許是因為心理壓力,晚上李連長就病倒了。 當天連夜,就送到了門診上,也沒檢查出什么名堂來。第二天一早,就用吉普車轉(zhuǎn)到了場部衛(wèi)生院。 王院長帶著幾名醫(yī)生親自做了診斷,感覺不妙。 他建議去師部醫(yī)院診治,那邊的醫(yī)療設施更先進一些。 一番折騰之后,診斷書出來了。 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