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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拌過鴨食,去窩里撿過鴨蛋。田爸爸和王mama一直沒舍得宰殺,下蛋是一方面,主要是不忍心。 第二天一大早,田根寶一打開鴨舍,那只大白鴨就“呱呱”叫著,和鄰居家的鴨子一起下渠了。 到了黃昏時分,它獨自一個,又準(zhǔn)時回來了。 它站在鴨舍的柵欄門前,“呱呱”地叫著,聲音與往日有些不同。 黎元元聽到后,就跑出來,打開柵欄門,把鴨子放了進去。鴨子認(rèn)出了她,圍在她腳邊,“呱呱”地叫著。 她蹲下來,用手撫了撫了它的羽毛,似乎聽到了它的焦灼和苦悶。 相處了四年多的伙伴,就這么消失了,它該有多難過啊。 這個星期六的晚上,正好輪到楊淑芬家舉辦家庭舞會。 吃了晚飯,田根寶和王慧珍也沒心思去了。 黎元元見了,趕緊上去寬慰了兩句,哄著田爸爸和王mama出去散散心。想著那“嘭嚓嚓”的舞曲一響,什么煩惱都沒了。 果然,到了熄燈前,田爸爸和王mama手挽手,興高采烈地回來了。 洗漱之后,田爸爸的嘴里還哼哼著一首流行歌曲。 什么“春季到來花滿香,小meimei窗前秀鴛鴦……”(注1) 原來,楊阿姨又換了一盤新舞曲,還是帶流行歌曲的那種,反復(fù)播放了一晚上,田爸爸就學(xué)會了。 后來,就連王mama都跟著哼哼。 在里間小屋里,聽得黎元元咧著嘴直笑。 * 到了星期天,田根寶打算帶著元元去一趟場部。 田偉民一見,也想去新華書店里看看。 最后,干脆一家人集體出動,騎車去場部逛逛。 家里一共有三輛自行車,田根寶拿著氣筒給每輛車的前后輪胎都打足了氣。 大人和孩子們都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田根寶騎車帶著偉軍,王慧珍帶著元元,偉民帶著偉波,就上路了。 到了場部,先去代銷點里逛了逛。 王慧珍買了兩包方塊糖,這個可以拿來沏水喝,糖化得很快,味道甜甜的?,F(xiàn)在買糖果,也不用糖票了,方便都很。 接著又去了新華書店。 偉民和偉軍一人買了一本輔導(dǎo)書,偉波買了一本小人書。田根寶讓幾個人在書店里等著,就帶著元元去了照相館那邊。 他和元元一起進了郵局,找到角落里的信箱柜子,讓元元在這里等著他,就去對面的照相館里沖印膠卷去了。 黎元元從書包里掏出了一把小鑰匙,打開了03310#信箱。里面塞著厚厚一沓子來信,她把信都掏了出來,放進了書包里,鎖好了信箱。 她抱著小書包,獨自坐在窗戶臺前的椅子上,等著田爸爸。 記得當(dāng)初,和蕭哥哥第一次來取稿費時,就是坐在這里,透過玻璃窗向外看著,等著拖拉機來接他們。 一恍,快三年了。 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個子高高的,穿著白襯衣,額發(fā)卷卷的,幾步就走到了信箱柜子前。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只信箱,從里面取出了一沓子信件,隨手鎖上了。 他把信件塞進挎包里,轉(zhuǎn)過身來。 一抬頭,就看到田園穿著一件花襯衣,正坐在那邊,好奇地看著他。 “田園,你也來了?”謝海寧走過去,臉上的神情鎮(zhèn)定自若。“嗯,我來取點東西?!崩柙χ?,點了點頭。 心說,謝海寧也租了一只信箱?他爸爸在學(xué)校里上班,收信很方便的,除非是不想讓人知道。難道,他和她有一樣的目的? 謝海寧掃了一眼,見黎元元抱著一只小書包,里面鼓鼓的,看形狀也像是一沓子信件。 他心里一動,就一屁股坐在旁邊,大大方方地說道:“田園,我已經(jīng)開始投稿了,這些都是編輯和讀者的來信……” “喔?”黎元元雖然猜到了什么,可沒想到謝海寧就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了?看樣子,人家謝海寧也猜到了她的來意。 這是直接承認(rèn)呢? 還是含含糊糊地蒙混過去呢? 一時,還沒有想好。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引用了電影中的插曲 第113章 心相惜 * 黎元元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 不過短短的幾秒鐘, 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順著謝海寧的話題,壓低了嗓門,問道:“海寧哥哥, 你投到哪家了?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表了?” “我嘛, 一開始投的是,截止到目前,也算是發(fā)表了吧……”謝海寧故作謙虛地說道。他聲音低低的, 話語間卻帶著一點點自得。 “啊, 這么厲害???快說說,你寫的是哪篇?”黎元元十分好奇??醇軇? 謝海寧十有八.九也在寫破案類型的,和她還真是同行啊。 “嗯……我寫的那篇, 你可能看過……”謝海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吐了口。 自從發(fā)現(xiàn)元元的特別之處, 就有一種找到同類的親近感。他也曾試著接近,可元元這邊卻一直含含糊糊的, 從不肯正面回應(yīng)。 只有夏令營看飛機那一次,才有了一點反應(yīng)。 他想,自己就多透露一點信息吧? 在這里無著無落了那么多年, 遇到一個有著相同背景的, 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 謝海寧說著, 從挎包里掏出了一本,翻到目錄頁,指著那篇說道:“喏, 這篇就是我寫的……” 黎元元接過來一看,吃了一驚。 這是最新一期的,上面刊登的那篇長篇連載,她剛剛看過。因為這是“海派俠客”所創(chuàng)作的系列作品之一,她和鄧蕭一直在追。本來,鄧蕭家里訂了全年的期刊,臨走前讓營部的文書幫著代收剩下的幾期,等田偉民來拿的時候就轉(zhuǎn)給他。 可誰能想到,謝海寧竟然與這位神乎其神的“海派俠客”劃上了等號?這成熟老辣的筆風(fēng)竟然出自一位天才少年之手? 而這位作者竟然和她一樣,都是來歷不明、隱藏頗深? 黎元元瞪著兩只大眼睛,看著謝海寧。 見那人一本正經(jīng)的,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再想想平時,他對破案的入迷程度,還有上次討論“海派俠客”的作品時,他那微妙的反應(yīng),不得不相信他就是那位作者。 “真的……是你?”黎元元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嗯,是我……”謝海寧淡淡地笑了笑。 還把編輯部的來信,挑出來給她看了看。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田園同學(xué)對“海派俠客”近乎崇拜的贊賞,他恐怕永遠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就是那位神秘作者。 “你……寫得可真好??!” 黎元元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