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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還臨帖,反正比我還悠閑。相處久了我才知道荊川其實是個很懶的人,不喜歡麻煩,活的很自我,除了正常的一些商貿(mào)生意,他別的理都不會理,就連每年歲末的牙會收賬他都不會親自去,從來都是差遣賽猛等人去辦,寧可陪我窩在房里喝喝小酒,賞賞梅花。他唯一不嫌麻煩的就是享受上面,吃穿用度無一不事靡具細,一大早袍子就要試半天,更別說帶頭上的了,想來在我身邊扮作阿白的時候真是委屈了。此刻荊川將金發(fā)松松的挽了一半,有幾縷垂了下來落在宣紙上,俏麗的小婢在一旁磨墨,墨香濃郁。桃花花瓣有不少飄到荊川寫的字上,沾了墨,荊川也不在意。他臨完一貼,隨意的沖磨墨的丫頭擺了擺手:“下去吧?!?/br>我湊上去瞄了一眼,臨的是我的名,徐子棄三個字蒼勁有力,我撇了撇嘴,拿了毛筆在下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荊川。他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川的后面又添了兩個字:不歸。我狐疑,不解的看著他。荊川淡淡的笑了笑:“這是我的字。”我點頭,咬了一口芙蓉酥,剛想說話,荊川便轉(zhuǎn)過頭就著我的手也嘗了一口,微微皺了眉:“還真甜?!?/br>我翻了個白眼:“知道甜你還吃?!?/br>兩人正說著話,門房那里送來了一封信,荊川看了一眼,慢慢斂了笑意,下一秒遞到了我手里,我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小八的,說是和呼延去江南看小七了,叫我莫掛念。我皺眉,說多少遍了先別回中原,這孩子怎么不聽呢,呼延也是,明知危險還任著他胡來,真是寵壞了。看我臉色陰沉荊川沒什么表示,也不說話,拿了賬本安靜的坐在一旁。我一個人糾結(jié)了半天終于一拍大腿,咬牙道:“我去找?guī)煾??!?/br>荊川挑了挑眉,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我有些喪氣:“反正酒也喝光了,回去拿點也好?!?/br>荊川不說話,看了我一眼,繼續(xù)低頭看賬本。我訕訕的,抓了抓頭發(fā)也不知道怎么說,最后只憋出一句:“我一個人去好了,最多半個月就回來的?!?/br>荊川頭也不抬,聲音發(fā)冷:“你端午之前要是回得來我就跟你姓?!?/br>我笑了:“好啊,做我的媳婦自然要跟我姓?!?/br>荊川瞇著眼看我,我立馬噤聲。看了看時辰,荊川收了賬本,吩咐小撲準備午飯,見我還坐在原地苦著臉,突然湊過半個身子,嘴唇幾乎貼到我的。“你還真是別扭?!彼擦似沧欤斐錾囝^掃過我的唇角,淡淡道:“去江南過端午也不錯,說不定還能看到賽龍舟?!闭f完,甩了甩袖子,背影很是銷魂。我捂著嘴,半天沒緩過神來。吃完飯我心情大好,抱著阿白扔上扔下,嚇得它貓毛都豎了起來。荊川在床上搔首弄姿了半天見我不配合很是郁悶,終于威武的將阿白甩了出去拖我上床。經(jīng)過那一晚后我便搬到了荊川房里,他一個大老爺們房間拾掇的比閨房還華麗,能落腳的地方鋪的都是毛毯,鞋都不用穿,赤腳舒適又暖和。這人貌似特別喜歡毛毛,連床頂都有用孔雀毛拼成的大牡丹,我剛來那幾晚半夜醒過來老是被嚇到,很是不習慣。荊川躺在我身邊一下一下順著我的頭發(fā),半天突然說了一句:“這毛真扎手?!?/br>我失笑,突然把頭鉆進他懷里,嘴里叫著:“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哈哈?!?/br>荊川抱著我的腦袋翻了個身,換成了我壓在他身上,腦袋貼著他胸口,心跳如雷一般鳴在我的耳畔。鳳凰城仍是山清水秀的鳳凰城,可惜鳳凰花還沒開,少了些絢爛。師父仍是抽著煙桿兒坐在酒肆門口的橫欄上,看見我從馬車上跳下來瞇了瞇眼:“怎么,酒喝完了?”我笑了笑:“可不是么,幾天不喝我肚子里的蟲子都鬧了。”師父將煙桿兒在橫欄上敲了敲,看向我身后簾子蓋得嚴實的馬車:“既然一起來了就別悶在車里了,一塊兒陪我這個老頭搓麻將吧?!?/br>我尷尬的撓了撓頭發(fā),回頭就看見一只手將車簾掀了起來。荊川披散著一頭金發(fā),懶懶洋洋的鉆了出來,似乎有些不習慣刺目的陽光,抬手閑閑的半遮在臉上。我一臉復雜的看著他,實在不知道是覺得丟臉還是驕傲,反正很想掩面。師父附在我耳邊很認真的問道:“他在干嗎?”我很嚴肅的答:“恩……他比較害羞。”師父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br>荊川:“……”陪師父壘了半天長城,荊川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拼命給師父點炮,輸?shù)阶詈笪彝纯嗟囊а罍I流滿面,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的腳:“你絕對是故意的!”荊川淡淡的挑了挑眉:“哄老丈人開心是應該的?!?/br>我:“……”晚上兩人一起出去逛夜市,我買了糖葫蘆和瓜子,荊川倒也不嫌丟人的為我拿著。“我上次就想說,你這人買起東西來倒是挺厲害。”荊川看著正在挑了套娃娃的我,突然說道。我甩了甩手,拿了最多的那個,付了錢:“沒辦法,小時候只要缺東西了都是我去買,都習慣買八人份的?!?/br>荊川一臉你果然是保姆的神色,很同情的遞給我一根糖葫蘆:“真是辛苦你了。”我:“……”陸陸續(xù)續(xù)有老人孩子出來掛彩燈,荊川難得多看了兩眼。再行幾步路正好路過賣彩燈的攤位,我拉住了他:“你挑個?”荊川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氣的挑了最華麗的那個……荊川提著巨大的鳳凰型彩燈走在我身邊,路上不少人忍不住盯著他瞧,他還能一臉淡然的吃我遞過去的零嘴。橋邊有不少未出閣的少女放燈船,我和荊川走累了就在岸邊坐下,邊看邊嗑瓜子。堤岸開著大團大團的繡球花,我覺得好看,于是摘了一朵插進荊川的發(fā)鬢里。他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取下來。我嘿嘿笑著,握緊了他的手。回去的時候阿白已經(jīng)睡下了,荊川將燈掛在床邊,想了想,又掛到屋檐下去。我洗了澡回來就看見他還在搗鼓到底掛哪,連頭上的繡球花都還沒拿下來。“你放桌上好了啊?!蔽液攘丝诓?,吃掉最后幾塊甜點。荊川隨意得道:“我怕它滅了?!?/br>我被點心噎了噎,失笑道:“總會滅的啊,理它作甚?!?/br>荊川看著我,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