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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地看著那幾個朝他走過去的大漢,那冷淡的眼神就好像他看著的不是想要傷害他的人,而是一群死人。在大漢們距離小少年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屋子里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四名穿著藍色衣裳的男子,在看到對方那利落狠辣的招數(shù)時,大漢們終于慌了,但是依舊晚了,不消片刻,方才還十分飛揚跋扈的大漢依舊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求饒。“送官!”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小少年的嘴里說出,接著小少年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徑自朝自己走過來,少年睜大了雙眼怔怔地看著他,連自己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自由都猶不自知,直到一件帶著體溫的大氅被披在自己幾近赤-果的身上,他才猛地回過神。他得救了!他不敢想象,若是眼前這個小少年再晚來片刻,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毀天滅地的災(zāi)難,幸好,在最后一刻,他得救了!溫子笙冷著臉,轉(zhuǎn)身就想離開,但是身后已經(jīng)回過神來的少年卻出聲叫住了他,他停了下來,卻沒有轉(zhuǎn)身。少年撿起床底下的衣裳快速地穿上,有些衣裳因為那些大漢的粗暴已經(jīng)被扯爛了,但還是勉強可以蔽體,穿戴整齊的少年上前幾步,繞到溫子笙的面前,跪在溫子笙的面前,“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若公子不嫌棄,便讓在下跟在公子身邊伺候吧。”溫子笙微微抿著唇,面色平淡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少年,少年秀美的臉孔微微仰著,水潤的眼眸帶著滿滿的感激,溫子笙猛地移開視線。他原本是想著等少年被侮辱之后再出現(xiàn)的,或者直接就不出現(xiàn)了,這輩子永遠都不要跟這個人牽扯上關(guān)系了,可是當(dāng)他站在窗子邊聽著里面?zhèn)鱽砩倌昴墙^望的聲音時,他終于還是無法完全硬得下心來,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還是選擇跟前世一樣的做法。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那人對自己的關(guān)懷,那人對自己的寵溺,以及最后,那人對自己的背叛,從來沒有忘記,從來沒有消失過,重生以來他刻意讓自己不再去想關(guān)于那個人的事情,但是直到今日才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關(guān)于那人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整整十年的相處,真正十年的感情,他如何也想不通那人為何可以狠得下心來背叛自己,其人的背叛他可以很快釋然,但是唯獨這個人的背叛,他始終無法釋然,那個人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他把他當(dāng)成哥哥、當(dāng)成知己般看待,明明不是家人卻已經(jīng)是家人般的感情,卻在最后狠狠給了他一擊!曾經(jīng)有多依賴喜歡那個人,如今就有多恨那個人!可是即便再如何怨恨,當(dāng)他看見那個人被人壓在身下欺負時,他卻還是無法做到完全視而不見,他還是忍不住出手救了他。“公子?”久久等不到回應(yīng)的少年表情帶上了些許的疑惑,溫子笙回過神,眼神平淡地看向少年,淡淡道:“報答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闭f完,抬腳就要離開,但是面前的少年卻并不打算讓他這樣離開。“公子,家父一直教導(dǎo)在下,做人要知恩圖報,公子今日救了在下,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只希望公子給在下一個機會好好報答公子?!?/br>溫子笙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但下一刻又聽見少年繼續(xù)說道:“況且在下家道中落,家中只剩下在下一人了,天下之大,卻無在下的容身之處,還請公子大發(fā)善心,收留在下吧!”跟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說詞,溫子笙有些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記得前世初見那人時對方說的話語。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在那十年間,那人對他的好、對他的寵溺全都是在演戲,這個念頭大概是一直都存在著的,得知被那人背叛時產(chǎn)生的不甘心此時此刻變得愈加清晰起來,于是,他聽見自己冷淡的聲音說了一句:“你想跟那便跟著吧?!?/br>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那少年露出大大的笑容,那仿佛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讓他整張臉都顯得生動起來,他忽然重重地叩了一下頭,再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抹淡淡的紅痕了,他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墨軒謝過公子的大恩!”蕭墨軒!溫子笙閉了閉眼,強壓下內(nèi)心奔騰不已的情緒,抬腳往門口走去,這次蕭墨軒沒有再攔住他,而是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出去了。站起身的蕭墨軒高了溫子笙大半個腦袋都不止,但是身形卻是跟溫子笙一樣的纖弱,即便披著厚厚的大氅披風(fēng)還是無法掩蓋掉那纖細的身形。外面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白點仿若天上偷跑出來的精靈一般,迫不及待地奔落向地面,一陣風(fēng)吹過,刮起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圈圈。回去的路上身上少了一件大氅披風(fēng),溫子笙覺得有些冷,之前還暖呼呼的手腳也變得冰涼起來,盡職盡責(zé)的暗衛(wèi)已經(jīng)再次隱藏起身形,寂靜的道路上只剩下溫子笙跟蕭墨軒兩人,蕭墨軒大概也還沒從放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一直沉默著,而溫子笙表面平靜,內(nèi)心思緒卻有些凌亂,于是一路上兩人沉默著回到驛站。此時夜已深,大家都已經(jīng)休息了,溫子笙不好再麻煩別人,便只讓暗衛(wèi)燒了點熱水給蕭墨軒擦擦身子,等蕭墨軒擦好身子之后,便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物。蕭墨軒愣了愣,眼神有些復(fù)雜地撫上那套嶄新的衣物,溫子笙見他遲遲不換上,以為他是嫌棄衣裳的料子不夠好,便解釋道:“我的衣裳給你穿有點小,這是我的侍從的衣裳,你先將就穿著吧?!?/br>蕭墨軒搖了搖頭,秀美的臉孔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是這樣的,墨軒只是——”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一點一點地柔和下來,“——有些感動罷了,公子與墨軒素昧平生,不僅救了墨軒,還待墨軒這樣好?!闭f到最后,他甚至忍不住眼睛有些濕潤起來。自從他家道中落以后,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便看盡了人間冷暖,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變成一無所有的平民,從前曾經(jīng)受過他恩惠的人竟全都翻臉不認人,對他的困境視而不見,曾經(jīng)圍繞在他身邊巴結(jié)著他的人不僅沒有伸出援手,竟還落井下石。這一次會遭遇這樣不堪的事情,便是因為他被曾經(jīng)交好的友人設(shè)計陷害,竟然將他迷暈了送到這幾個一直對他有所企圖的人手里,此次若不是剛巧遇見了這名小少年,也許他蕭墨軒從此便會消失在這個世間了。以他的性子,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他不可能還愿意茍且偷生下去,方才他就已經(jīng)在心里下定決心,如若這一次真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