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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坐在桌子旁幾乎沒怎么動筷子,人也蔫蔫的不說話,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 張氏跟謝涵吃過幾頓飯,倒是清楚了謝涵的毛病,吃飯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涮筷子,吃飯時也不喜歡說話,所以對謝涵的表現(xiàn)便沒大往心里去。 因為她知道一點,她的孫女餓不著,家里這么多丫鬟婆子,她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是了。 當然了,她也看出謝涵心情確實不太好。 可是話說回來,這種日子,謝涵的心情也不可能會好,蔫是正常的。 “對了,涵姐兒,我聽小英說你前些日子病了一場,是不是還沒大好?”謝耕梅忙問道。 “姑母,放心吧,我早好了。我就是沒習慣這天這么冷,還沒怎么進冬天呢,一件棉襖都頂不住,一會就凍透了。”謝涵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棉襖,說道。 事實也是如此,自從謝涵病倒后,才幾天的時間她沒有出門,院子里的樹葉居然掉光了,一點綠色也看不到了。 非但如此,早上起來往外一看居然全是白霜,在院子里練一會五禽戲,風吹在臉上都是生疼的,她有些發(fā)愁這冬天怎么過了。 誰知謝涵的話音剛落,鄭氏忽然說道:“我看也是不太精神,涵姐兒,不如仍舊讓人去把那個杜郎中請來吧,我瞧著那老人家倒是有幾分真本事的?!?/br> 這話很快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第一百八十八章、勇氣 這幾天因為要準備謝紓的周年祭,張氏和謝涵的心情都不好,鄭氏也沒法張口問杜家的事情,故而這會見大家圍著謝涵的身體說話,倒是給了她一個由頭。 “杜郎中?哪個杜郎中?”孫氏忙開口問道。 她是第一個留意鄭氏的話,因為她娘家就在鎮(zhèn)上,鎮(zhèn)上只有這么一家藥鋪,也只有兩個坐堂大夫,她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坐堂大夫姓杜。 另一個留意的是小月,自從知道那人是個秀才后,她心里也泛起了一絲漣漪,也僅僅只是漣漪,她可沒敢生出什么奢望來。 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地道的小村姑,雖然跟著謝涵學著認了幾個字也學了點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可這改變不了她的出身。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因此,這份心事她也從不敢表露半分出來,相反,聽到母親提到那個姓杜的,忙低下了頭。 “呀,我怎么忘了侄媳婦娘家是鎮(zhèn)上的,侄媳婦想必清楚,那個杜郎中就是鎮(zhèn)上藥鋪的老板,聽說原先是在幽州城里的大藥鋪坐堂。對了,他還有一個孫子叫什么杜廉,看著也不大,聽說是個秀才了?!?/br> 鄭氏早就想找孫氏打聽些杜家的事情,可孫氏這些日子一直跟謝沛在縣城,鄭氏根本見不到她的人影,所以這會鄭氏見孫氏主動接言,自然是心生歡喜了。 在座的其他人一開始對鄭氏的話并沒有太留意,只是后來聽到她說起什么秀才時才抬起了頭。 “秀才?哪里來的秀才?”幾位老人都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因為當年謝紓中秀才中舉人中探花帶給他們的沖擊太大了,以致于時隔多年,這些人一聽到秀才舉人都會不自覺地關(guān)心一下。 而且他們都巴望著謝家還能再有這樣的榮耀,如此一來大家也都能跟著再借點光什么的。 “杜廉?秀才,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這個人,我去鎮(zhèn)里念書的時候他也在鎮(zhèn)里,別看他比我小兩歲,可人家卻比我高兩個班,可惜,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謝沛說完自嘲地笑了笑。 鄭氏一聽比謝沛小兩歲,今年也十九了,這個年齡多半已經(jīng)成親或者說親了。 有心想問問吧,又怕別人嘲笑她,不問吧,心里又不甘心,萬一還有機會呢。 正猶豫時,只見孫氏又開口了。 “哦,早說是藥鋪的東家我就知道了,他家來鎮(zhèn)里時間不長,也就十來年吧,當年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男孩,聽說他兒子兒媳都病沒了,只有一個孫子。對了,我可沒聽說他會看病啊,從來沒見他坐過堂?!睂O氏問道。 她之所以對這戶人家的事情比較清楚,是因為當年提親時有人向她推薦過杜廉。 鎮(zhèn)里就這么點大地方,當年她父母為了她的親事也是費盡了心思,把鎮(zhèn)上的這些人家都篩選了一遍,比較中意的就是這杜廉。杜廉的父母雖然沒了,可他家里略有薄產(chǎn),而且更難得的是他念書好,早早過了童生試,在縣學等著考秀才呢。 可問題是杜家看不上孫家,杜家早就放出話來,他孫子必須得找一個讀書人家的女孩。 孫父只好死了這條心,可巧這時有人向他推薦了謝沛,謝沛的條件也不錯,自己是書生不說,還有一個做大官的探花郎叔叔,因此孫父很快同意了這門親事。 當然,個中原委謝家就不清楚了。 “???不會看病?會不會搞錯了,不是同一個人?那天來的那個小伙子明明說他祖父就是一個郎中的?!睆埵弦宦犞绷恕?/br> 她是生怕謝涵被人糊弄了,這生病吃藥可不是一件小事。 “娘,人家那小后生說了,他祖父年紀大了所以才不坐堂不出診的?!敝x耕田解釋了一句。 “什么小后生?你們是說那個杜廉來咱們家了?”孫氏狐疑地問道。 她可是聽說這杜廉傲氣的狠,鎮(zhèn)里的女孩子一個也相不上,這樣的人怎么會跑到鄉(xiāng)下來? “可不是來了,替小妹把了一下脈,然后說他學藝不精,又把他祖父請來了,真是個書呆子?!毙略乱幌氲侥翘於帕岛鹾醯叵蛑x涵道謝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二妹,不管怎么說,小妹的病還是多虧了人家?!毙≡聦π略?lián)u了搖頭。 彼時的她并不清楚自己母親竟然真的打起了杜廉的主意,她是沒有這份勇氣的,所以也不敢往那想,但是她對他有一種本能的維護。 “這倒是,可他的確也是呆啊?!毙略孪肫鸲帕敃r的神情仍是會發(fā)笑。 孫氏見了自然好奇,拉著新月問起那天的事情來,新月是連比劃帶說地學了一遍。 “什么呀?那不是呆,是高興傻了,我聽說他好像明年要去參加鄉(xiāng)試的,小妹送他的東西肯定是大有用處的?!睂O氏雖然沒有念過書,可也知道謝紓的讀書筆記肯定是很珍貴的東西。 “哦,你連他要去參加鄉(xiāng)試都清楚,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