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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疤,你要扯,那就扯,我是還沒有完全走出來,我是還念著過去,但不是念著你,我們之間絕不會復(fù)合?!?/br> 陳池一愣,半晌嘴角微翹,倒似乎在苦笑:“霜霜,剛才你讓我走,我是信的?!笔聦嵣?,自從許霜降落筆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陳池是真信許霜降能干出任何堅決的事情,他坦言道,“我只是準(zhǔn)備出去后,看看有沒有運氣找到人家借宿,男人走夜路總歸也還好,然后我打算明天白天等你心情好些再過來找你,看看能不能再說動你,我后悔和你沖動離婚,想和你重新幸福美滿,不可能來一次不成就放棄的?!?/br> “幸福美滿?”許霜降重復(fù)道,她望著陳池,這個曾耳鬢廝磨的人,眼眸里沒一絲波動,聲調(diào)沒有一絲起伏,平和地敘述道,“陳池,你親口對我說,你喜歡黛茜。你找錯幸福美滿的對象了?!?/br> 陳池眉一跳,張口結(jié)舌,愕然道:“霜霜,我什么時候親口說過我喜歡黛茜?” “原話是,你對她有好感,有區(qū)別嗎?”許霜降失去了耐性,重提這些舊事細(xì)節(jié)讓她立時心煩,且難受,她拉下臉,旋身走到窗下,拖開桌前的椅子,“我這里八點熄燈,要做什么,八點之前做掉,不要再出聲?!?/br> “不,霜霜,”陳池走過來搭住椅子背,另一手就扶上了她的肩頭,依舊著急又茫然,“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對她有好感?” ------------ 第580章 一呀一句話 許霜降是真的想甩一巴掌到陳池臉上,把他那一臉懵然打散掉。 要不是顧忌著郭姨明天一早就要到廚房燒水做早飯,她就要將陳池挪到最理想的借宿點,廚房的灶下去。 他還在追問:“霜霜,我什么時候說的?我一直在向你澄清和黛茜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說這話?” “我們離婚那天,”許霜降忍無可忍道,“去民政局之前,你在房間里說的,你還把我疊好的衣服弄到地上去了,差點踩臟。你不要告訴我你那時候神志不清了?!?/br> 陳池鎖著眉心,半張著嘴,一瞬不瞬地盯牢許霜降,似乎聲音徘徊在喉嚨口發(fā)不出來,半晌才啊地一聲:“霜霜,我那是,我那是……” 許霜降的臉真是冷若冰霜。 “我那是在比啊。當(dāng)時我不是誤會你和林虞嗎,你以前又總說我對黛茜有什么,我就比,就算我對別人真有好感,我也沒做什么,更不用說我還沒有特殊好感,我主要……怕你做了什么,因為你都要鬧著和我離婚了。我那是在比較。” 許霜降望著陳池,表情木然,良久輕聲道:“即使我對她有好感,那又怎么樣?……你的原話?!?/br> “我說的是即使?”陳池捋了一把臉,大大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嘆出來,“霜霜,即使,我說的是即使。即使,就是用來假設(shè)的,對吧?” 許霜降靜默了半天,吐唇道:“即使我對林虞有好感,那又怎么樣?” 陳池絆著舌尖品著話味,臉色慢慢古怪,到最后瞧著許霜降,不信邪地反復(fù)又琢磨了一遍,感覺要失語了。 我就有好感了,我就不瞞了,怎么樣啊,怎么樣?。坎牌鹆藗€頭,好多事還沒做呢。 許霜降微昂下巴,陳池目瞪口呆。 “沒有他,還有一大波相親的人,可以重新培養(yǎng)一份真感情。”許霜降牽牽嘴,“把那邊桌子收拾收拾,趴著睡吧?!?/br> “不,霜霜,我們談清楚?!标惓乩≡S霜降,見她斂眉無動于衷,急道,“好感這句話,我確實說得有歧義,那不是真實情況?!?/br> “難道只是一句話嗎?”許霜降嗤道,雖然這一句話,聽過之后,當(dāng)時心死。 “不只是一句話,”陳池溫聲搖頭,“霜霜,我們走到這里,不只是一句話。你走后,我其實反復(fù)想過,也一直在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你以前很喜歡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最后我會逼得你在家里一聲不吭?有些地方,在你眼里我大概做得很混蛋,是我的錯,是我處理得相當(dāng)不好。” 許霜降撇轉(zhuǎn)頭。 陳池的目光描摹在她的眉眼上,他知道許霜降的脾氣,此時也不敢貿(mào)然動手將她的臉扳轉(zhuǎn)過來,只是低柔誠懇地繼續(xù)道:“霜霜,關(guān)于黛茜,給你造成的感覺和我的本意,真的出了岔,當(dāng)時我并沒有意識到,是我的錯。我以為把事實講一遍,清楚就足夠,但我沒有很好地照顧你的感受?!?/br> 白熾裸燈泡懸了好久的日子,燈泡外附了淺淺塵垢,散發(fā)出來的黃蒙蒙光線投往窗前,被站著的許霜降和陳池?fù)踝?,只得投了一大片灰影在窗前的老木桌上?/br> 許霜降胳膊使勁用力一提,全然不顧陳池的手還搭在椅背上,將椅子又拖出來少許,轉(zhuǎn)身就坐了上去,再探手將桌角的保溫瓶拿過來,旋開蓋就倒了小半杯水,抬起要喝。 “剛倒出來,冷一冷再……” 陳池話未提醒完,許霜降仰起就咕咚喝了兩口。“保溫功能喪失了,正好?!彼?,“你有空就說吧,說完后的效果和你的期望值有差距,是正常的?!?/br> 陳池瞅瞅她,沒發(fā)表多余意見,點頭道:“我把長凳拿過來?!?/br> 許霜降可想嗬一聲,還要坐吶?不過,她只是沉默干脆地仰脖子,把杯蓋里剩余的兩口全喝了,擰上蓋,將保溫杯抱在手里捂,準(zhǔn)備聽前夫和他小晴兒的故事。 “摸在上面涼不涼?”陳池將長凳拖過來擺在桌角,剛坐好,見狀就要起身,“我給你買了個熱水袋,我想你夏天那時候過來,冬天的用品肯定帶不了太多?!?/br> “不用了,保溫杯是燙的。摔過一回,外表能散熱了?!?/br> 陳池瞅瞅保溫杯,便又坐下。 “前年,”他起頭道,把黛茜的名字吞下去,先提表妹顧芳憐,“四丫來問我,她同學(xué)失業(yè)了,我有沒有工作機會可以介紹一下。正好公司的人事部有個空缺,我看在四丫和同鄉(xiāng)的份上,叫……黛茜投了一份簡歷。” 許霜降垂著眼瞼聽著,陳池順著她的眸光落點瞧到桌面上的老木頭裂縫里,再抬眼望向她平靜的臉,想到以前吵時她憤懣地梗著脖子說要一個也能白白送她工作的男人,心頭便有絲絲的澀意。 “在這之前,我不認(rèn)識黛茜?!彼f道,“她來了公司后,和我不在一個部門,大家只是日常工作接觸。去年,公司需要抽調(diào)員工到意大利做項目,財務(wù)人事這塊由我負(fù)責(zé),我推薦了她過去。沒有很特別的用意,只是人事部幾個人都差不多,但她因為同鄉(xiāng)的關(guān)系,比別人更熟悉些,她也表達過很想去鍛煉的愿望,我就做個順?biāo)饲??!?/br> “我們和工程部好幾個人一起去的意大利,公司租了一幢別墅當(dāng)員工宿舍,條件其實很艱苦,大家混在一起住,蠻擠的。我一個人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