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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舅舅他們已經(jīng)先過去了。” “我還是先上去一趟,手機要充點電,一會兒就過來?!?/br> “那你快點兒。” “好?!?/br> 陳池三步并作兩步地上樓,敲敲門:“媽,媽。”他等不及掏出鑰匙,低笑道,“好像被四丫猜中了?!?/br> 鑰匙剛插進門鎖,大門就開了。 “媽,”陳池微愕,“你們還沒過去啊?” “霜霜走了?!蓖舨噬彅Q著眉頭,一見兒子就趕不及道,“她公司有事,坐飛機回去了?!?/br> 陳池的荸薺才舉到一半,手僵?。骸笆裁??” “你不知道?”汪彩蓮打量著兒子的表情,臉色急了,“她說跟你說過的。” 陳池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拔腳就本能地跑房間去瞧。里面空蕩蕩地,十分整潔,被褥整齊地鋪在床上,還是早上的樣子,沒見有午睡過的痕跡。 陳池下意識往他們的衣柜邊瞧,他們帶過來的行李箱不見了,再往四周來回掃視,發(fā)現(xiàn)他原來放在箱中的衣褲被摞在他這側(cè)的床頭柜上,旁邊還放著許霜降的包。 “媽,霜霜怎么說的,什么時候走的?”陳池疾步走過去,打開包的拉鏈,里面空空如也,許霜降的錢包小物件什么的都不見了。 汪彩蓮慌慌忙忙地跟著陳池轉(zhuǎn)?!澳愠鋈ズ蟛痪茫f接到公司電話,說什么……什么培養(yǎng)出了問題,苗要是死了經(jīng)濟損失大,公司叫她趕快回去,她就收拾了東西,拿了個箱子,到小區(qū)門口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說趕去機場,晚上就能到?!?/br> 汪彩蓮做了一二十年的思想教育工作,給人排解矛盾,這時候見陳池又懵又亂,由不得她不吊起心:“池兒啊,霜霜跟我說,她對你說過的,你不知道嗎?” “陳池,霜霜走,沒跟你說?”陳松平出現(xiàn)在房門口。 陳池抬起頭,父親眉頭皺緊,再轉(zhuǎn)向一旁,母親神色焦急,他顧不得其他,低頭撥出許霜降的電話,隨口敷衍道:“可能之前我在外面聲音吵,沒接到她的電話,我也沒看信息,我先打給她問一下?!?/br> ------------ 第498章 正好和被正好 “許小姐,請在這里簽字?!?/br> 手機鈴聲響起來,許霜降一瞄,拿起筆飛快地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這才禮貌道:“我先接個電話?!?/br> “喂?” 陳池先松了一口氣:“霜霜,你在哪里?公司什么事?” 許霜降起身推開玻璃門,大年初二的街道上,無論是車輛還是行人,都稀稀落落。 冬季少雨,榕樹上的深綠老葉兜足了揚塵,顯得灰撲撲的,加之枝條上隨處垂落的褐色細須根,整棵樹在這冬天傍晚的浸骨寒風(fēng)中,灰頭土臉,透不出一絲鮮亮。 許霜降的目光越過那些啰里啰嗦的氣生根,投向空曠的街面,聽到陳池那熟悉的聲音又道:“喂,喂?霜霜?” 他慌了。 許霜降終于開口:“公司沒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待在你家,看你和那個所謂的同事眉來眼去。” 陳池一驚,脫口急聲道:“霜霜……”,他一抬眼,看見父母都緊盯著他,下意識剎住了話頭。 “霜霜說什么?她到了嗎?”汪彩蓮忙插話道。 許霜降默了一下,聲音清清冷冷地響起:“你媽在旁邊是嗎?那我就不多說。你聽好,我到別處走走,用不著你多問,大家都是成年人,對自己負責(zé)就行。過完年,你自己回去,我也會自己回去,該怎么樣再詳細談?!?/br> “霜霜……”父母團團在跟前,陳池急得不行了,偏偏什么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客廳的座機驟然響起來,陳池如釋重負,急促道:“霜霜,你別掛電話,我還有話。”他抬眸道,“外頭有電話。” 陳松平瞧了兒子一眼,轉(zhuǎn)身去接電話,汪彩蓮卻圍著還想聽個究竟。 “媽……”陳池還未找到理由把母親支出去,就聽得電話里嘟地一聲掛斷了。 陳松平的聲音從客廳里傳過來:“好,我們一會兒就過來?!?/br> 許霜降旋轉(zhuǎn)身,冷風(fēng)撩面而過,她打了一個寒顫,日頭早就稀薄得投在地上連淺印都沒有了,榕樹上的天空雖然還亮著,但灰青蒙蒙,已近黃昏。 大年初二的旅行社,值守的唯一一個員工都趕著要下班回家吃飯,正翹首望著玻璃門外的最后一個客戶。 “許小姐,這是發(fā)票,你收好,合同的電子版剛剛傳到你郵箱了,你收一下。晚上我們的導(dǎo)游會打電話給你,和你確認明天早上接你的車子和時間。” “好的,謝謝?!?/br> 許霜降走出旅行社,這時段街道益發(fā)冷清,兩邊的店鋪大多下了卷簾門,她在這座陌生城市識不清東南西北,憑著大概的方向感走回酒店。 手機鈴聲又響,許霜降摒了一會兒,接了起來。 “霜霜,你在哪里?”陳池焦急地說道,“我來接你?!?/br> 許霜降頓一下,嗤笑道:“陳池,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在你家附近游蕩,等你來領(lǐng)?你以為我一向傻就會繼續(xù)傻?” “霜霜,你誤會了,黛茜是四丫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是來看四丫的,我們只是普通同事?!?/br> “普通同事?”許霜降的聲音倏然拔高,一下午,她揚招出租,直奔火車站,不管目的地,買了最快發(fā)車的高鐵,在兩小時之內(nèi)奔出五百公里之外,然后一頭撞進隨便哪家酒店,再然后趕在旅行社關(guān)門前報了一個旅行團,所有的情緒在馬不停蹄的不斷轉(zhuǎn)換地點中無聲翻滾,這一刻終于有了釋放契機。 人行道上只有許霜降孤零而行。旁側(cè)的店面隔不幾家就會有紙條貼在門上,寫著店主節(jié)后開張的日期。前一段的榕樹枝上掛了喜慶的紅燈籠,紅艷艷的垂絳被穿街的風(fēng)吹得亂舞。一張嘴,那些寒涼的風(fēng)便涌進咽喉部,尋機絲絲縷縷地凍到心口去。 “你送給顧芳憐的絲巾和包是不是你那個同事買的?她買,你寄,配合是不是很默契?” “霜霜,這事……這事不是這樣的,黛茜去意大利給四丫買了絲巾,她們倆是很好的同學(xué),包是我買給四丫的。我回國的時候,黛茜還留在那里工作,所以托我把絲巾一起帶回來寄給四丫,她只是想早點把禮物送到四丫手里?!?/br> “那個包難道不是她幫著挑選的嗎?我聽顧芳憐親口說她眼光好?!?/br> “這……那天很多同事一起逛街,她也去了,我想四丫和她大學(xué)同了四年,四丫的喜好她會比較清楚,就隨便問了兩句。霜霜,你別想歪了,告訴我你在哪里?” “你送給我的包,是不是也是她挑的?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是我自己買的。霜霜,你在哪里?” 許霜降仰起頭,把迸出來的眼淚往眼眶里倒回去。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