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下巴，從許霜降筆筒里抽出一支水筆，許霜降就知趣地拿了一張廢紙，翻到空白反面，推過去。

    顧一惟嘩地劃了一個圈：“小范負責老大棚，新區(qū)的組培中心你負責，初期你要經(jīng)常去那邊盯進展，我還希望你能多研發(fā)幾個品種的組培方法，我們?nèi)ド暾垖＠嵘覀児镜目萍己??！?/br>
    許霜降抬眸，暗忖顧一惟還真挺敢想的，啥都沒建成，遠大目標倒是明確了，專利可不是那么好申請的。

    顧一惟又劃了一個圈：“體系認證通過后，后續(xù)的維護工作，還有高新科技企業(yè)的申請準備工作，都有不少。以后你就把文檔管理這些事交給助理做?！?/br>
    “好?！?/br>
    “人……我叫過來先給你看一下，”顧一惟放下筆，隔著桌子望向許霜降，“要是你不滿意，我們再說?！?/br>
    許霜降第二天就見到了方瑩瑩。

    女人的感覺有多奇怪。

    “現(xiàn)在有空嗎？”顧一惟敲敲許霜降的門框，“我讓你面試的人來了。”

    “好。”許霜降放下桌上一攤文件，起身跟顧一惟到會議室。

    方瑩瑩齊耳短發(fā)，皮膚細嫩白凈，穿了一身深藍色的中袖抽繩長裙，站在會議室那塊大白板前，正在瞧先前供應商的技術人員來拜訪時涂畫的設備參數(shù)。

    她聞聲扭轉(zhuǎn)身，一雙丹鳳眼投向門口進來的顧一惟和許霜降。

    方瑩瑩一個字還沒有說，許霜降就從她柔美的轉(zhuǎn)身一瞥中，敏銳地覺察出這位老板的老同學恐怕比較特殊。

    “許經(jīng)理，這就是我跟你說起的方瑩瑩?！鳖櫼晃┙o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技術服務部許經(jīng)理?！?/br>
    “許經(jīng)理你好。”方瑩瑩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極為落落大方。

    “方小姐你好。”許霜降真想嘆氣，她一直被人面試，今兒她也有面試別人的機會了，可惜眼前這女子不一般。

    顧一惟回到辦公室，給自己煮了一杯茶，端著茶杯望向窗外。綠色小葉兒在杯中慢慢舒卷開，十分悠然。越過周圍高高低低的屋頂，向上看，天空一片澄藍。

    這是應該心曠神怡的天，他卻默然站著。摒了大半年，將入秋冬，方瑩瑩在晚班回家時淋到了今年最后一場臺風雨，他終于還是把她安排到了自己公司。

    “哥，這個方瑩瑩是不是你帶到咱家來過的那個方瑩瑩？你們又好了？”昨夜顧二勤這么問。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她上家單位不做了，要找工作，我讓她先來公司過渡一段時間?！?/br>
    “哥，你怎么想的？”顧二勤撓著頭，困惑不解。

    敲門聲響起。

    “進來。”顧一惟收神，抿了一口茶水，扭過頭去。

    “顧總，嗯……我和方小姐談過了，”許霜降瞅著顧一惟，“她現(xiàn)在在會議室?！?/br>
    顧一惟點點頭，隨手將茶杯放下，走了出來。

    許霜降暗地舒口氣，上午連著接待兩撥人，總算結(jié)束了，她準備著等午餐送到，飽飽吃一頓后，再開始做事。

    不想顧一惟兩分鐘不到，就進了她的辦公室。

    他還關上了門，這是要說正事呢，許霜降心中可惜，眼瞅著該吃飯了，這下前臺meimei都不會來叫她先去挑水果了。她其實十分詫異，都到飯點了，顧一惟竟然不請老同學用頓便飯，話也沒說幾句，就將人送走了。

    “你談下來怎么樣？”

    “挺好?！痹S霜降客氣道，她能說什么呢，大家都是關系戶。

    “那我就把她撥在技術服務部了?！鳖櫼晃┹p敲著桌面，征詢道，“職位是技術服務文員，主要工作是技術文檔的錄入和管理，具體由你指派，辦公座位放在外面，你看怎么樣？”

    許霜降想了一下，老老實實道：“工作分派還是你來，也許我剝離出來一部分給方小姐，更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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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論直覺的正確性

    不知是許霜降的說法起了作用，還有顧一惟另有考量，方瑩瑩來上班，顧二勤吩咐人給她印的名片上寫著行政事務專員。

    不過方瑩瑩目前的主要工作還是幫許霜降準備體系文件。方瑩瑩很低調(diào)，臉上總帶著淡淡笑意，說話也柔和，很快就和公司的同事處得不錯。

    而且她很積極，公司里擺著幾盆從苗圃搬過來的盆栽，因為擺在公共區(qū)，也沒哪個專人負責照料，誰從飲水機倒水時想起這些綠植，就把涮杯子的水潑一點兒在盆里。方瑩瑩來了后，早上會挨棵兒澆水，會拿把剪子修去黃葉，向苗圃經(jīng)理小范請教如何修剪，和方案設計部的小李他們聊園林特色，她的辦公桌上很快擺起了幾本綠化工程的書。

    公司門口那只魚缸的喂食工作，以前大半是由前臺姑娘擔去的，現(xiàn)在方瑩瑩也參與關心了。

    方瑩瑩起初來上班，稱許霜降為許經(jīng)理，沒多久就和大家一樣，稱她為許姐，對許霜降交托的文字工作從來不拖沓，有什么暫時上手不了的地方，經(jīng)常會不恥下問。許霜降對她也從客氣的方小姐，變成了更為上口的瑩瑩。

    許霜降從未見過方瑩瑩的簡歷，也無從知曉方瑩瑩的年齡，方瑩瑩叫她許姐，她便一笑受之。

    公司里的其他人，有些跟著顧二勤稱呼方瑩瑩為方姐，有些跟著許霜降和前臺姑娘稱呼瑩瑩，沒啥定數(shù)。貌似顧一惟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稱呼過方瑩瑩，他甚至沒有和方瑩瑩在同事面前有過多少直接的言語交流。

    許霜降暗中忖度著，顧一惟莫非秉持著在公言公那套行事法則，不想提及他和方瑩瑩的這層老同學關系，就像他不會在辦公室多提他和顧二勤小范的親戚關系一樣？

    她本來也不是太八卦的人，便只管自己的工作。

    這兩天，她和顧二勤一道，蹲在苗圃，忙招人的事兒。

    “許姐，人不好招啊。”

    “唉，確實?！?/br>
    顧二勤的招工啟事直接貼到了小鎮(zhèn)上的勞務所門口，報名的人聊聊無幾，因為許霜降要求有點偏，最好是肯吃苦耐勞認真細致的女性，年齡不能太大，不是園藝專業(yè)不要緊，得有肯學習的精神，最關鍵一條，她要求應聘者有點化學cao作的經(jīng)驗。去了這一條，適合的姑娘們一大把，加了這一條，那真是不好找。

    “我們這生態(tài)園的地理位置偏，本來就不好找年輕人，唉?！鳖櫠趪@著氣打商量，“許姐，要不放寬要求，先拉進來再培訓？”

    許霜降皺起眉頭：“以后要她們配試劑，又是酸又是堿，灑一點在手上就不得了。”

    小范插話道：“可不是，這比被樹枝蹭破皮嚴重多了?！?/br>
    “那招工啟事再掛一段時間等等看?！?/br>
    三人一路商量著開回市區(qū)，許霜降要進公司拿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晚上回家要備周末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