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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覺得不好意思。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起裴璇夜叫自己“榆木哥”時的笑靨,猛然抬起頭來說道:“我是真的想?!?/br> 宣惠笑道:“那便好了!如今正是做大事的時候,你且忠心為王爺做事,好好立功,何愁將來不能改換門庭?當年裴氏先祖奉祀公不也是因為輔佐太祖皇帝才得了國公的爵位?你自然也可以!更何況裴家大小姐尚未及笄,還有些時日等你。” 秦朗被她一番話說得信心滿滿,笑著應了聲“是”。 正在此時,秦二娘進了小院的門,她一見宣惠在此,忙不迭地放下胳膊挎著的籃子,過來行禮。 宣惠笑道:“二娘這是作甚,咱們可是患難之交,你不必如此。” 秦二娘笑道:“公主這么說是您的氣量,我卻是不能因此就張狂著失了規(guī)矩。” 宣惠低頭瞟了眼她放在地上的籃子,里面是些男子的衣物,顏色多是秋香、墨灰等老氣些的,斷然不是秦朗的衣服。 她看了秦朗一眼,見他有些不耐煩地掃了眼那些衣服,便沒再說什么。 秦二娘此時卻覺得有些尷尬,連忙拾起地上的籃子,告了罪就先進了屋。 秦朗這才說道:“我還想拜托公主一事。” 宣惠沒有說話,只拿眼睛望著他。 他遲疑著說道:“還請公主幫我jiejie留意個人家,她還年輕,總該再嫁個人,和和美美地過自己的日子去。我也沒什么要求,只要人品端方,日子過得去就行,橫豎以后有我,總不會教他們受苦受窮?!?/br> 想到那籃子衣服,宣惠便若有所指地問道:“你或者二娘可有覺得不錯的人?若是合適,我也可以去找王妃做媒,倒是比其他來得可靠些。” 秦朗低頭思索了一陣,抬頭堅定地說道:“并沒有什么人,全憑公主做主。” 宣惠點了點頭,便一路回了內(nèi)院。 剛到致爽齋,旌云等人便迎了上來,只顧拉著宣惠左看右看。 宣惠笑道:“怎么你們對我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我好著呢,你們放心吧。” 旌云把她摁到椅子上,又遞了一杯熱茶上來,責怪道:“原想著您跟裴世子、薛公子一道出去,總該叫人放心些,沒想到卻是隔了一夜才回來!以后世子再想要叫您出去,我看是難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過年 宣惠坐了一上午的馬車,有些渴了,一口氣喝光了茶水,然后才笑道:“這是怎么說的?昨兒晚上還出了什么事不成?” 旌云又給她續(xù)了杯茶遞過去,說道:“這水有些燙,您慢著點喝。昨兒王爺見下雨了,就怕出什么事,幾次三番著人去城門口等著。結果等到城門下鑰,也沒見您,就生了氣,說裴世子不守規(guī)矩,登徒浪子,等您回來了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宣惠笑問道:“那后來呢?三哥又說了什么?” 旌云撇了撇嘴,說道:“后來繡綺閣那邊來人,說側(cè)妃身子不舒服,叫王爺過去瞧瞧,王爺就離了正房,往后頭去了?!?/br> 宣惠默然,妻妾爭寵,這就開始了。 她復又笑道:“三哥不該這么責怪世子,昨兒原是那雨下得不是時候……” 沅湘插嘴道:“您要是這么著跟王爺說,替世子開脫,王爺肯定更要生氣了?!?/br> 宣惠道:“罷了罷了,那我就在一旁看熱鬧好了!對了,”她突然想起來秦二娘的事,問道:“你們平日可曾常常去找秦二娘說說話?知不知道她常跟什么人來往?” 采薇答道:“旌云姑姑我們幾個時不時會去外院看看她,看她短些什么,就送去些。她常跟灶上的李娘子幾個說說笑笑的,旁的奴婢就不知了?!?/br> 宣惠沉吟片刻,吩咐道:“那給你交待個活計,平時沒事多多留意秦二娘,尤其看看她跟什么男子來往沒有?!?/br> 采薇應了聲“是”。 因新歲要祭祀祖宗,梁瓚不想在借來的宅子里建小祠堂,便跟裴敏中商量著要買下東園。 裴敏中知道梁瓚手頭不寬裕,便要將東園房契地契直接送上。梁瓚卻知東園的位置、布局、景致和房屋在金陵城都是上上乘,雖然小些,只怕叫價萬余兩銀子,買的人也多的是。 他承了裴敏中的情,拿了五千兩的銀票出來。誰知裴敏中還是堅辭不受,最后梁瓚別無他法,只得將這五千兩給宣惠添作了嫁妝。 東園的事剛交接清楚,裴敏中便帶著秦朗上了路。 匆匆兩月過去,轉(zhuǎn)眼便是臘月中了。徐家派了人來接徐櫻姁回去過年,她雖然對楊云舒和宣惠戀戀不舍,卻也十分思念家中的母親,便告辭回了徐州。 錢荔娘看著徐家著人來接徐櫻姁,心中十分痛苦。她自己家卻是一個仆婦也未見,只有她母親送來的一封信,詢問她在王府過得如何,又隱晦地問起她是否已經(jīng)搭上了梁瓚。 她看完信,氣得渾身顫抖,瞬間就將信撕得粉碎。發(fā)泄完后,她卻更加痛苦,住在空落落的宜兩樓里一病不起。 不知是不是宣惠向黃山長告狀起了效果,薛元翰這兩月也沒再出門,一心悶頭在自己房里念書,預備來年四月份的科舉,倒還真重新拾起幾分當年考舉人的認真勁兒。 到了臘月二十一,裴敏中和秦朗終于風塵仆仆趕回來了,帶回來的還有招募了十萬新兵的好消息。這些人會在過完正月十五后陸陸續(xù)續(xù)地趕到金陵,年后便可以開始cao練。 這個消息讓梁瓚興奮不已,以至于在初一祭祀祖宗的時候,他也沒有如去年一般痛哭流涕,而是躊躇滿志地祈禱祖宗保佑,早日光復大周。 初一傍晚,梁瓚從外院跟秦朗和薛元翰喝了酒回到內(nèi)院,一家人都在正房吃年夜飯,逗著梁濯取樂,王家卻送過來一個帖子,請梁瓚明日帶著王妙言回趟家。 王妙言聽見下人這么說,便埋頭吃飯,不置一詞。 梁瓚看看面無表情的楊云舒,又看看王妙言,對王家的做法有些惱火。大年初二本就是姑爺跟著妻子去岳家拜年的日子,雖說楊云舒的娘家人都在京城,也說了要跟她斷絕關系,可認真論起來,那邊才是自己正經(jīng)的岳家,王家可算不上。 梁瓚又問那下人:“來人還說了什么沒有?” 下人回道:“還說,王大人說王爺一下子多了十萬精兵,實在是可喜可賀。明兒他要跟您暢飲幾杯,還要商量商量這十萬人如何安置,日后如何cao練。說這些要是安排不好,是很影響士氣的。” 梁瓚聽了這話,便有些猶豫。楊云舒看了眼丈夫臉上的表情,便笑道:“這是大事,王爺可不能不去。王大人和王將軍將湖廣軍隊帶得那樣好,必然是有良方,王爺正該好好去聽一聽,也好借鑒借鑒?!?/br> 梁瓚對著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