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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許多丫鬟婆子,你怕什么?要實在害怕,就叫兩個進了里間來值夜?!闭f完又要掀簾子出去。 王妙言見眼淚對梁瓚沒用,就撒嬌道:“王爺守孝這些日子,妾身也未曾聽聞您與王妃分房而居啊……您既然能跟王妃同室而寢,為何就不能跟妾身呢?您要是今天頭一夜就空了新房,叫妾身以后怎么見人嘛……” 梁瓚見她提起楊云舒,不由皺眉道:“她是妻,你是妾,如何相提并論?” 王妙言聽見這話,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拍過來,讓她猝不及防,愣在當場。 梁瓚見她不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他丟下一句“早些休息”,就掀起簾子走了。 王妙言面無表情地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夾了片蓮藕,正要送嘴里吃,看到上面有根姜絲,想要拿東西將姜絲撥掉,卻看到了對面空空的椅子和依舊滿滿的酒杯。 她放下筷子,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驟然間將一桌子菜肴全都掃到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鄭嬤嬤聽見動靜連忙跑進來,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她忙叫了小丫鬟進來收拾,自己拿起王妙言的手左右翻看有沒有被劃傷。 “嬤嬤,他說楊云舒是妻,我是妾,根本沒法跟她比……我那樣求他,他還是走了……爹爹是把我送到火坑里了啊……”王妙言伏在鄭嬤嬤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鄭嬤嬤摟著從小自己奶大的孩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王妙言與王聿不同,柳夫人本就是王錦堂功成名就后娶的續(xù)弦,她是長女,又漂亮聰慧,從生下來就被王錦堂夫婦捧在掌心。即便放眼整個湖廣,門第人才能與她相較的也幾乎沒有,這才養(yǎng)成了她眼孔比天還高的氣性。 “不對!”王妙言突然抬起頭來,著急地問鄭嬤嬤:“方才可曾讓人看著王爺去了哪里過夜?可是去了楊氏那里?” 鄭嬤嬤皺眉道:“咱們才新來頭一日,就這樣盯著王爺?shù)男雄櫋羰怯|了王爺?shù)拿诡^,那才是要惹人看笑話!您且忍忍吧,說不定是王爺今日飲了酒,怕讓您聞著氣味不好,這才避出去的。若真是厭了您,哪里還會親自過來一趟呢!” 王妙言迷蒙著雙眼,左思右想還是猜不出來梁瓚對自己究竟什么態(tài)度。 鄭嬤嬤一面哄著,一面催著,服侍王妙言洗漱上床歇息。她自己因為擔心王妙言換了地方睡不踏實,就抱了床鋪蓋進來,睡在窗下的長榻上。 夜深人靜,鄭嬤嬤快要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猛然聽見王妙言說道:“嬤嬤,明日您寅正就叫我起來,咱們收拾妥當,卯初就去平樂堂請安!” 鄭嬤嬤一驚,醒過神來,問道:“卯初會不會太早了?王妃那時候未必起來了。咱們到卯時三刻或者辰正再去也不遲?!?/br> “不,我就是要在她沒起床的時候去?!蓖趺钛詧詻Q地說,“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使了手段,故意給我難堪,叫王爺今晚也去和她睡!” ------------ 第一百六十章 討嫌 外面月光如水,初十的月亮雖然缺著半邊,卻著實亮堂。 梁瓚出了繡綺閣,覺得全身一陣松快,便大踏步地朝平樂堂走去。待他能遠遠看到正房里透出來的燈光時,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一定是兒子睡前沒有見到自己,鬧著不肯睡覺。 他推了一下正院的門,已經鎖上了。 這時,他才醒轉過來,若自己就這樣叫了人開了門,明日仆婦們也不知會如何傳揚這件事。王妙言那里還不甚要緊,可楊云舒不賢的名聲只怕是要坐實了。 他縮回了手,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發(fā)現(xiàn)正房的燈光已經熄了,這才放心地往外書房走去。 第二日,王妙言果然在卯時就穿戴整齊,帶著丫鬟婆子往平樂堂來。 鄭嬤嬤一路上都在小心叮囑:“即便是王爺昨晚真的歇在了平樂堂,您也不要發(fā)脾氣,也別說什么話。咱們才剛來,王爺、王妃什么脾性都還沒摸透,您這個時候不好……” 王妙言緊了緊上身短襖的領口,金陵十月多的天氣雖然不冷,可晨起還是有些涼。她笑道:“嬤嬤,我又不傻!難不成還把自己的臉面送上去給人踩?” 正說話間,一行人就到了平樂堂門口。院門已經開了,里頭幾個粗使的婆子正在灑掃庭院。 她們見昨日新娶進門的側妃來了,不由都多看了兩眼。 王妙言目不斜視,端端正正地走到正房門口,對著門口的丫鬟笑道:“麻煩這位jiejie去里頭通傳一聲,就說妾身來給王妃請安了?!?/br> 那丫鬟應了一聲,轉身進屋稟報。 因梁濯睡醒了要吃奶,楊云舒這會兒倒已經起身了,慈愛地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地吃奶。 聽丫鬟稟報完,她心下狐疑,轉頭去看大丫鬟結草:“她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撇下王爺一個人在那邊不成?” 結草笑道:“無論怎樣,側妃這時候過來,也算是尊敬您,來得晚了才是要故意落您面子呢!” 楊云舒蹙眉道:“話雖如此,咱們這位側妃卻未必像是這樣的人。若我還未起身,叫她等著,只怕城里的風言風語就更多了!” 她一邊說,一邊下床穿了鞋,吩咐道:“叫她去宴息室等著,上茶好生招待著,我馬上過去。” 王妙言在宴息室站著,左右四顧看著屋里的陳設。玉石梅花盆景,汝窯青瓷花瓶,當中掛著一幅前朝國手沈全的,素雅別致,處處透露著主人意趣高雅,不奢不俗。 里間的簾子一響,王妙言連忙轉過身來,看到楊云舒走了出來。她忙俯身行禮:“meimei頭一日來請安,似是時辰有些太早了,打擾了王妃安寢,還請jiejie恕罪。” 楊云舒道:“不妨事,原本我也已經起身了。倒是meimei昨日辛勞,該多睡會兒才是。我這里沒什么規(guī)矩,日后meimei不用天天過來,三兩天來一趟也就是了?!?/br> 王妙言笑道:“瞧jiejie怎么說這樣見外的話!不說別的,就說昨日王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今日早些過來請安,meimei我怎么敢不奉詔呢!” 楊云舒聽她用這樣親昵的口吻說起梁瓚,心里被刺了一下,可還是忍不住問道:“meimei剛來王府,可還住的習慣?王爺……昨晚有沒有睡好?”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里有正房太太找著妾室問丈夫睡得好不好的!她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王妙言此時卻是心中錯愕,原來梁瓚也沒有歇在正房!那他去了哪兒呢?莫不是這家里還有別的女人?是那個姓錢的?無媒無聘就這樣茍合在一起,還真是無恥! 她心緒有些起伏,面上就不由自主帶上了三分情緒。楊云舒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