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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心中竊喜,面上卻絲毫不露。她似是羞極了,喃喃地說道:“王爺……我把腳踝扭了,站不起來……可就這樣跌在路上,也是不好……”言下之意,王爺扶我起來可好? 梁瓚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想叫個婆子過來扶她。不料他卻看到了杜鵑花叢中露出來的一片裙角。 梁瓚沒有做聲,可此時再去看羞怯怯地坐在地上的王妙言,他便多了幾分猜忌。她一上來就將自己的閨名說出,要么她早知自己是誰,只是在這里裝腔作勢。要么她就是個孟浪之人,能如此隨便地告訴陌生男子自己的閨名。 無論是哪一樣,都讓梁瓚十分不喜。還有花叢中的那片裙角,他隱隱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梁瓚冷冷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王大小姐在此歇息片刻,本王去找個婆子過來,送你往遠香軒去?!闭f罷,也不等王妙言回話,就一逕回了書房。 須臾,書房中出來個書童模樣的少年,繞到后面找來了兩個婆子,帶她們到了王妙言面前:“小姐,奴婢們扶您回內(nèi)院去吧?!?/br> 王妙言心中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梁瓚態(tài)度的變化她能感覺得到,卻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差錯。 想到他知道自己名字后那溫柔的語氣,王妙言只覺得心里酥酥麻麻的,他是喜歡自己的吧! 許是自己猜錯了,或許他真的是個正人君子,即使兩人已有婚約,也不愿隨意輕薄自己。 王妙言心里如波浪起伏,一時高興,一時掙扎。 等王家姐妹二人回到宴席后,采薇也悄悄地站到宣惠的身旁。她低頭附耳如此這般述說一番,宣惠便點了點頭,回身將話轉(zhuǎn)述給了楊云舒。 楊云舒聽完,自己都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高興自家相公沒有上鉤?擔心王妙言的狐媚手段?憂傷自己的太平日子快要結(jié)束? 她看了眼面上含羞帶怯的王妙言,饒是她涵養(yǎng)極好,手中的帕子也已經(jīng)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宣惠想想也覺得氣悶,這個王妙言不僅長得花容月貌,竟然還舍得下臉來使這種私底下勾引人的伎倆。留她在梁瓚的內(nèi)院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風波。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滿池的荷花,定定心神。 孟庭芳笑著走上前來,說道:“被拘了一上午,公主可是有些悶了?” 宣惠笑了笑道:“是啊,我想出去走走?!?/br> 孟庭芳拉了她出了遠香軒,走到戲臺前坐下,說道:“我母親薦的這個戲班,人人都唱得不錯。這其中花旦小梅仙是個翹楚,她扮相好,嗓子好,唱功也好,你可一定要聽一聽?!?/br> 宣惠抿唇笑道:“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可是要好好聽聽了。” 就在此時,錢荔娘也從遠香軒里出來了,獨自一人坐了戲臺前靠著西柳湖的座位,愣愣地盯著戲臺發(fā)呆。 宣惠剛想使人把她叫過來同坐,臺上卻是開戲了。 一位戲裝打扮的女子款步走上前來,繞場,轉(zhuǎn)身,亮相。宣惠只看了一眼她的面容,心就被驚得突突跳起來。 她回頭去看沅湘與采薇,見兩人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才知不是自己的錯覺。 孟庭芳跟著花旦小梅仙有板有眼地唱著,看戲看得如癡如醉。宣惠心里亂得很,回身吩咐沅湘去把班主叫來。 沅湘領命而去,采薇小聲地說道:“怕只是面貌相似吧,二公主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唱戲??!” 宣惠也知道不可能,可看著那張與和靖有七八分像的臉龐,她也有些恍惚。 忽然采薇低呼一聲:“薛公子!” 宣惠急忙轉(zhuǎn)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薛元翰站在西柳湖邊上死死地盯著戲臺上的花旦。 湖邊的風將他的袍角吹了起來,他的發(fā)梢也微微隨風飄動,一身鴉青色的道袍襯得他身材越發(fā)地單薄。宣惠這時才驚覺,表哥竟然瘦了如此之多。 薛元翰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似有驚喜,似有質(zhì)疑,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絕望。 終于他邁開腿,闊步走向戲臺。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點醒 宣惠見狀大驚,急忙吩咐采薇:“快去攔住表哥!” 采薇匆匆而去,斜刺里沖到薛元翰面前,屈膝行了一禮,說道:“薛公子,公主請您過去說話。” 薛元翰朝宣惠那邊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頭把采薇拉到一邊,繼續(xù)朝前走去。他的力道很大,采薇被拽了個趔趄,險些摔倒。 在這幾息的工夫里,薛元翰已經(jīng)雙手撐著身體,跳上了戲臺。 臺上的戲子們很是驚慌,都停下了表演,看著薛元翰。他也不理其他人,徑直走到小梅仙面前,劈頭就問:“你是誰?” 小梅仙驚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不明白自己為何得罪了這位貴公子。她的一雙大眼睛游移不定地看著薛元翰,露出些許無助。 看著這久違的熟悉的面容,薛元翰手指都顫抖起來。他從懷里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猛然間一手攬過小梅仙的頭,一手拿著帕子去擦她臉上的油彩。他要看個清楚,清清楚楚地看看和靖的容顏。 小梅仙驚叫起來,她沒有看清楚薛元翰手里拿的是什么,以為他要劃傷自己的臉。她渾身顫抖著蹲下身來,護住臉,大聲哭道:“公子,公子,您停手吧……嗚嗚嗚,我并不認得您啊……不要碰我的臉……不要碰……” 薛元翰心中憐憫之情大盛,他伸手拉了她起來,柔聲道:“媖妹別哭,我就是想把你臉上的油彩擦掉……我許久沒見到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小梅仙順勢站了起來,她抬起一雙淚眼,怯怯地說道:“公子,別人喚我作小梅仙,并不是什么媖妹,你莫要認錯了?!?/br> 薛元翰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拿帕子擦著她的臉。潔白的帕子一面上已盡數(shù)沾上油彩,他又仔細地將帕子折過來,拿干凈的那面給她擦眼淚。 小梅仙停止了哭泣,她呆呆地仰望著眼前這個俊秀的公子,看著他臉上既認真又執(zhí)著的表情,猜想著他口中的“媖妹”會是何人。 小梅仙臉上的油彩被悉數(shù)擦去,她左眼角的一顆淚痣顯現(xiàn)出來。薛元翰的眼睛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拿著帕子反復地去擦那顆淚痣,一直擦到那塊皮膚泛紅。 他突然狠狠地把手帕摔在地上,兩眼之中滿是怒氣:“說!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假扮成她?為何要來唱戲,褻瀆她?” 小梅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半晌她才囁嚅道:“我……我……我家姓姚,父母給我起名叫姚棠,家里有兩個弟弟和一個meimei……他們都在*縣住。我,我并沒有假扮誰,這出戲唱的是,我扮的是西施……” 薛元翰越聽越泄氣,聽到最后,他松開了小梅仙的手臂,無比眷戀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