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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可準時?比往日是多還是少?” 楊云舒臉瞬間就紅了,囁嚅著說道:“這樣的問題先生讓我怎好回答?” 一旁的梁瓚急道:“既是先生要問,那必然是要緊的。你說就是了,這里也沒有外人,沒人敢說你什么的?!?/br> 楊云舒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卻還是說不出來。 宣惠明白,這便是女子診病的難處之一。 如今學醫(yī)道者皆為男子,有些規(guī)矩大的人家連“望”這一字都不許,更不要說問這樣涉及女眷隱私的事情??扇舨粏枺蛘卟徽f,大夫又如何能了解清楚病癥。 她插嘴道:“既然嫂嫂怕羞,不若找了貼身伺候的嬤嬤來,到外間去給先生說說?!?/br> 楊云舒紅著臉點了點頭,吩咐道:“吳mama,你跟先生出去說說吧……” 一位四旬上下的嬤嬤應聲出來,向眾人行禮后就請了落葉先生去外間的宴息室說話。 梁瓚上前坐到床邊,給楊云舒掖了掖被角,說道:“如今徐州之圍也解了,你就莫要再擔心了。我跟程先生和慎之商量好了,過幾日咱們收拾妥當就去金陵。那里城池堅固,糧倉豐盈,臨時將王府安置在那里,以圖來日。你可喜歡?” 楊云舒笑了笑,說道:“臣妾還未曾去過金陵,正好跟著王爺開開眼界?!?/br> 梁瓚握著她的手,笑道:“只要你肯吃藥,好好養(yǎng)病,以后我?guī)汩_眼界的時候還多著呢?!?/br> 宣惠大聲地咳嗽了一下,說道:“三哥三嫂,你們好歹顧及一下我還在這里呢!算了,我也出去找落葉先生說說話去?!闭f罷,她就撩簾出去了。 梁瓚笑道:“宣惠還是這樣無法無天的脾氣,一點兒也沒變……” 楊云舒微笑道:“公主是個良善人,福氣都還在后頭呢……”她想起昨天宣惠口中的王氏,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昨日公主跟我說起來,王將軍的meimei……” 梁瓚眉頭一皺,問道:“她沒事跟你提這人作甚?” 楊云舒忙道:“王爺別怪公主,是我問的……公主說,武昌府的人都說王家大小姐是個聰敏通透的人,極是八面玲瓏。又說從王將軍的樣貌就可猜知大小姐的容貌一定不是尋常之姿……日后王爺身邊有此佳人作伴,我也就放心了……” 梁瓚有些惱怒,說道:“跟你說了,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本就不欲娶她!只是王錦堂逼迫,可恨我手中沒有一兵一卒,解不得困城,殺不得賊人!我心里也難受,你當知道我的心意,卻為何時時拿這樣的話來堵我的心?” 楊云舒嚇得花容失色,眼淚簌簌地落下:“臣妾想著與其做側妃,王家定然更想要這正妃的位置。要是王爺不給,日后總有許多麻煩……” 梁瓚怒道:“此事是他們家僭越了!當年起兵之時,太祖皇帝與成國公裴奉祀也沒有親眷關系,不是照樣一起打天下么?大周向來善待功臣勛貴,成國公府沒人嫁進宮里,不是照樣有百年不衰的富貴么?” “王錦堂如此逼迫,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舍 楊云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伸手捂住梁瓚的嘴:“王爺,您可小聲些吧……這里不比王府是自己家……” 梁瓚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掌心:“你以后莫要再拿這樣的話慪我了,好么?你好好養(yǎng)病,好好養(yǎng)育濯兒,其他萬事都有我,懂么?” 楊云舒眼角含淚,緩緩地點了點頭。 梁瓚撩簾出去,鄭重地給落葉先生行了一禮:“本王多謝先生能夠撥冗前來給王妃診治,大恩難忘,請先生受我一拜!” 落葉先生倒也沒有推辭,大喇喇地受了梁瓚的禮,然后說道:“王妃這病癥不是產后失調,而是心氣郁結導致的肝氣不暢,氣滯血瘀,加上王妃心勁不足,竟是一心求死的?!?/br> 他捻著胡須,嘆道:“這是心病,老朽可治不了。只能開些方子輔助一下,最終還是要解開心結。這心結一開,自然就好了?!?/br> 梁瓚起初聽著覺得不妨事,就松了一口氣。可聽到這是心病時,他的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我也知她的心結是什么,可從生產到現(xiàn)在,濯兒都過百日了,我再怎么勸總是無用……” 宣惠心想,那是你勸得不得法,總說要相信你,萬事有你撐著,頂什么用?女人的心思,一旦憂慮起來,定心丸可不是這么吃的,還是要把心勁兒給提起來才行。 她向梁瓚道:“三哥且陪先生去開方子抓藥,我進去勸勸嫂嫂?!闭f罷,她便又進了內室。 楊云舒正靠在床頭垂淚,見宣惠進來,忙拿帕子擦了擦眼淚:“讓公主看笑話了……” 宣惠吩咐下人道:“去把濯兒抱過來?!?/br> 楊云舒忙道:“方才剛吃了奶睡下,等會兒他醒了,公主再瞧吧!” 宣惠堅持道:“抱過來!” 奶媽無奈,只得把梁濯拿小包被裹得嚴嚴實實地抱了進來。 宣惠接過梁濯,說道:“方才落葉先生說,嫂嫂一心想求死,不知是何道理?天下可有母親狠得下心撇了孩子自己走的?” 楊云舒看著兒子熟睡的小臉,低低地說道:“我也不欲如此,可……我總嫌自己妨礙了王爺成就大事……橫豎王爺疼愛濯兒,如今公主也來了……我也能放心地走了……” 正說著,她從被子里出來,跪在床上就要向宣惠下拜:“我之所以拖了這樣久,就是等著公主來徐州,我好把濯兒親手托付于你……公主你心思純善,又是濯兒嫡嫡親的姑母,必能善待于他,好好將他養(yǎng)大……嫂嫂我無能,只有指望你了……” 宣惠見她這樣軟弱,心中很是惱怒,語氣也重了幾分:“嫂嫂這話錯了!來日我出門子,也能帶了娘家侄兒去嗎?從未聽說誰家姑姑出嫁,帶著侄兒走的!再者說,即便那時你不在了,還有三哥,你問問他可愿意我把濯兒帶到裴家去?” 楊云舒癱坐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捏著帕子,喃喃地道:“裴世子那樣疼愛你,必是答應的……” 宣惠怒道:“我說的不是裴世子,而是三哥!而是這件事它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楊云舒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哭道:“那可怎么辦?。恳前彦獌毫粼谕醺?,我著實不放心??!” 宣惠拿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耐心地說道:“不放心就不要撇下三哥和濯兒!濯兒是嫡長子,這樣的身份,你不看顧她,還想交給別人。別人看得再好,能有親娘好么?” “等你去了,王家必定逼迫三哥將王氏扶正。到那時,她養(yǎng)育濯兒便是理所當然!三哥這幾年注定是四處奔波,哪里有閑暇顧及內院的事情?” “王家定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