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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jīng)過什么事,看著長了那么大的個子,還是莽撞得很。太后您慢慢教他,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您的?!?/br> 太后一臉嘲諷之色,說道:“嗬!指望著他明白我?只怕那時候我已經(jīng)去跟先帝團聚了!” 端敏聞言,又連忙跪下:“太后您可別這么說,這宮里頭誰不盼望著您長命百歲?是我不會說話,引得您傷心了。” 太后道:“起來吧。長命不長命的,我也沒指望著?!?/br> 端敏猶豫著問道:“那三弟在外頭……” 太后柳眉倒豎,怒道:“怎么著?我不免了他的罰,你就也不起來了?” 端敏嚇得大驚失色,忙道:“孫女不敢!只是他在外頭也跪了許久,想是已經(jīng)明白了……”說著說著,她也覺得心酸,眼淚不由自主地紛紛落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別人家的祖母也是這樣的疾言厲色,一言不合就要發(fā)怒。 在這宮里少見溫情,母妃早逝,父皇常日不相見,只有姐弟二人相依為命。卻總是這樣舉步維艱,不敢有所求,不敢有太多期待,不敢出風頭,只是謹守著“本分”??墒?,究竟什么才是龍子鳳孫的本分? ------------ 第五十八章 和親 方才聽到曹名揚的為人,端敏既覺得不齒,又非常地傷心。父皇精心挑選的駙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勢利小人。 聽聞梁瓚要幫她退婚,端敏心里暖暖的。畢竟情況再怎么壞,總還有弟弟一人為自己著想。 可沒想到太后竟然堅持這樁婚事。嫁給曹名揚,自己的終身大事比不上承恩公府的面子,端敏實在不知這兩樁事到底哪個更讓自己難過。 太后上了年紀的人,不喜歡聽到哭聲。她見端敏哭了起來,便有些不耐煩,道:“你這是嚎的哪門子的喪?要嚎出去嚎!實在是晦氣!” 西間佛堂里,賢妃聽得這邊情況不好,就想過去幫端敏說句話。 她拿起自己剛剛抄好的經(jīng)文,對宣惠道:“你跟我出來,咱們?nèi)枂柼筮@樣的字、這種抄法行不行?!?/br> 母女倆剛進了宴息室,卻有小太監(jiān)急急地過來稟報:“啟稟太后娘娘,遼東那邊與海西部議和的消息,說是海西部的汗王要求公主和親!”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大驚失色。 太后皺眉道:“這話從何說起?大周今番和他們打了個平手,為何還要和親?” 小太監(jiān)答道:“奴才愚笨,這當中的情由沒有打聽到。只聽說海西部求親的使團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不日便會到京?!?/br> 賢妃聽了這個消息,后背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覺得脖子后面發(fā)涼。 她暗自慶幸昨日宣惠的婚事已經(jīng)落定,否則若是宣惠去和親……她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太后從早晨到現(xiàn)在一直在生氣,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些疲倦了。她也懶得再呵斥來報信的小太監(jiān),只揮了揮手說道:“去看皇帝在做什么,要是跟閣老們商議完了,就請過來長春居一趟?!?/br> 說罷,太后往后靠在了大迎枕上,閉目養(yǎng)神,不再說話。 其他人或坐、或站、或跪,皆屏息凝氣,屋內(nèi)落針可聞。 過不多時,元和帝匆匆趕到。他一進來便看見跪在院子中央的梁瓚,心疼無比,卻也無可奈何。 當他走過梁瓚時,停下腳步,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彎腰塞到梁瓚手里,示意他擦擦腦門上的汗,然后便快步進了長春居正殿。 太后聽到元和帝進來的動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待元和帝行過禮,她便問道:“和親的事到底怎么說?” 元和帝苦著臉說道:“兩軍戰(zhàn)罷,說是議和,簽一個親善盟約。海西汗王便說要為他的小兒子求娶我們大周的公主,兩家永結(jié)秦晉之好,再無爭端,不起戰(zhàn)事。” 太后罵道:“呸!說得好聽!大周跟他們又不是沒有簽過盟約,最后都是他們先過來打!這次送個公主過去,他們就能消停了?我看未必!” 元和帝道:“海西汗王這次興許有幾分誠意。兵部的探子說這個小兒子是海西汗王現(xiàn)在的正妃所出,他求娶公主乃是想給這個兒子拉個強援。待他百年之后汗位更迭,咱們大周也好震懾一下他那幾個年長的兒子。” 太后冷笑道:“我竟不知這位汗王還是個知禮之人,知道那立嫡不立長的規(guī)矩!可見我大周雖為禮儀之邦,也有不如人家明白的時候!” 元和帝汗顏,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太后爭辯,便接著說道:“將來我大周公主生下子嗣繼承汗位,那兩國便永為兄弟之國,便更親厚一層。為江山社稷計,兒子覺得這門親事做得。太后以為如何?” 太后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端敏,又看了看藏在賢妃身后的宣惠,說道:“既然你這個做父親的都覺得好,我自然沒有二話。只是這人選……” 端敏和宣惠同時打了個寒顫,又想到了不在場的和靖。兩人好歹是已經(jīng)有了婚約,偏偏和靖是年歲到了卻還沒有許親的。 太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方才有人哭著喊著要退親,不愿意嫁給勢利小人。那便為國盡忠,去遼東和親罷!” 端敏此時應(yīng)了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應(yīng)了和親便是承認不滿意元和帝親選的駙馬,不應(yīng)和親那就是不愿意為國盡忠。她左右為難,只得跪拜在地,一言不發(fā)。 元和帝眼中掠過一絲不忍,又想起還在院中跪著的梁瓚,便咬咬牙對著端敏佯怒道:“小孩子家懂些什么?婚期都定下了,還鬧什么退親?君無戲言,既然已經(jīng)是欽賜的婚姻,那便沒有收回的道理!方才朕已經(jīng)吩咐過吏部,給曹名揚升了兩級,下月便去工部做從五品的員外郎。你現(xiàn)在就給朕回去,好好備嫁才是正經(jīng)事!趕緊帶著老三離了這里,省的再惹太后生氣!” 端敏含著淚叩謝太后皇帝,慢慢退了出去。 走出屋子,正午的日光刺得端敏眼睛有些疼。她掏出手帕把眼淚吸干,這才走到梁瓚身邊。她伸手拉弟弟起來,梁瓚卻紋絲不動。 端敏道:“你還是這樣倔的脾氣……從小跟太后對上,吃過的虧還算少嗎?怎么這么不長記性?快起來吧,方才父皇命我?guī)汶x了長春居?!?/br> 梁瓚道:“我知道對上太后,我沒什么勝算??蛇@一次是你的婚事!無論如何我都要爭一爭!讓你嫁給曹名揚那個小人,我不甘心!” 端敏嘆了口氣,蹲下身子,平視著弟弟,一字一句地說道:“方才遼東來的消息,海西汗王要求公主和親。太后說既然不滿意曹家的親事,那我就去和親為國盡忠好了!” 梁瓚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恐地問道:“那父皇如何說?” 端敏拿起手帕,邊給梁瓚擦汗,邊說道:“父皇斥責了我一頓,說欽賜的婚事,沒有收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