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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從宣惠身旁經過,寬寬的袖子拂落了宣惠的書和練字的紙。 采薇氣得要追上去理論,沅湘拉住了她,彎腰撿地上的東西。 宣惠不以為意,先走出去到院子里透透氣。沒想到裴敏中正在假山旁站著。 李靜媛看到裴敏中,不由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裴敏中卻視若無睹,背轉過身去看天。 李靜媛見狀,怒氣更盛,直想上去把他揪過來質問一番。她貼身的丫鬟小玉覺得不妙,自家小姐本就有個潑辣的名聲。要是在崇文館跟裴世子鬧起來,那可怎么好,自己也免不了要挨頓打。 于是她趕忙說D縣主,早上出門時長公主吩咐說讓您下了學去慈寧宮,午膳陪太后一起用。咱們快過去吧,別讓太后等著急了?!?/br> 李靜媛看了看裴敏中,怒道:“咱們以后走著瞧!”說罷,恨恨地走了。 宣惠在后面看著這一幕,覺得好笑。她走到裴敏中面前,笑道:“裴世子不知道文瑾jiejie的脾氣嗎?干嘛非要得罪她?” 裴敏中道:“人生在世,大事上身不由己。小事上,總要圖個舒心吧?!闭f完,他對宣惠一拱手,指了指崇文館后面端敬殿的方向說:“公主,請借一步說話。” 宣惠挑了挑眉毛,剛想問他,突然想到昨天沅湘的事情,就跟著他到了端敬殿旁的花架下。 “昨日騎馬,我的護衛(wèi)驚擾了公主身邊的侍女,還說了些孟浪的話。臣特來向公主賠罪。” “無妨。我的侍女也說了,當時裴護衛(wèi)并非有意,事后也賠了不是。世子不必掛懷?!?/br> 裴敏中有些訝然。昨天晚上他聽裴戎真說完,還以為宣惠的侍女真的生了氣,說不定連帶著宣惠也會惱自己的人粗魯。所以今天下了學就趕緊在院中等宣惠,沒想到宣惠竟然這么輕輕就揭過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多謝公主寬宥。不過,裴護衛(wèi)說他昨日對您的侍女說他會向您提親。只是宮女出宮,您也不能隨意安排,我怕您為難……” 宣惠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并沒有想讓沅湘嫁給裴護衛(wèi)。日后我出宮,她們都是要跟著我的。到時候,我自然會安排。不勞世子cao心?!?/br> 公主出宮,那就是出嫁了??粗矍斑@個小人兒一本正經地說著出嫁、安排身邊侍女的事情,裴敏中莫名有點想笑。 宣惠看著他的表情,瞇了瞇眼睛,道:“世子覺得很好笑嗎?” 裴敏中彎了彎嘴角,道:“公主所說的出宮,就是出嫁了,對嗎?您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宣惠瞬間臉頰緋紅,犟嘴道:“不出嫁就不能出宮嗎?大周壯麗山河,我作為大周的公主不能去看看嗎?” 裴敏中溫聲道:“自然可以。不知公主是如何打算的?” 他的聲音清澈靈動如泉水,溫柔的語調讓宣惠放下了戒備。 “我聽說江南特別美,有很多江河湖泊。傳聞范蠡西子曾泛舟太湖,聽起來十分美妙。若是煙雨蒙蒙時節(jié),在湖上小舟中烹茶賞景,當是人間樂事。我還聽人說蘇式的點心跟京城的都是兩樣,很想嘗一嘗!”宣惠說著說著便有些興奮起來。 裴敏中微笑地看著她說話,而后突然問道:“可有想過去金陵看看?”語氣中隱隱有一絲期待。 “自然是要去的!去江南哪里能不去金陵呢?我總要去看看石頭城,坐畫舫游一游秦淮河!” 裴敏中心里蕩漾過一絲雀躍,正要說話,卻聽見有人走到了花架前的亭子下面。他手指擋在唇前,示意宣惠不要出聲。 “近日我沒來崇文館,你可還好?” “我一切都好,你不要掛心。平日讀書也別累著自己,這次不成,三年后再來便是?!?/br> 宣惠眼睛一轉,看向裴敏中。兩人都聽出來這是薛元翰與和靖兩個在說話。 ------------ 第二十四章 癡心 薛元翰聲音有些急促地說:“我三年之后可以再來,可是不能讓你等那么久……公主都是十七八歲下降,若我在那之前還沒有功名,祖父是不會聽我的……” “我總覺得我是在癡心妄想……先前有宣惠,還有文瑾縣主……那么多人喜歡你,哪里輪得到我……”和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薛元翰軟語安慰道:“你別這么說。別人不知道你的好,我都知道??傆幸惶欤視蔀槟愕囊揽?,和你堂堂正正站在人前。你不要害怕,別胡思亂想。一切都有我呢!” 和靖抿嘴笑了起來,她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鴉青色的料子配著松花色的穗子,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圖案。 宣惠無聲地笑了一下,日后可以拿這個來要挾表哥了。 裴敏中心里本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宣惠看見這個情景會有什么樣的反應。畢竟傳聞說她曾跑到元和帝面前請求給她和薛元翰賜婚。 看到她笑了,裴敏中一顆心就落了定。宣惠就算喜歡過薛元翰,現在也應該已經煙消云散了。 “這是我花了好些工夫才繡成的,我繡工不好,還得避著人……你將就著戴吧,上面意頭總是好的?!焙途感唪龅卣f,又急急補充了一句:“帶回家前可得先想好說辭,別讓身邊人瞧出來,告訴了長輩。” 薛元翰仔細看了看荷包,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蓮葉上托著三個元寶,讓我猜猜,這是連中三元的意思嗎?” 和靖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元有些難,但明年二月必定給你掙個進士回來?!闭f罷便要把荷包收起來,和靖笑道:“先別急著收,里面還有呢!” 薛元翰打開荷包來看,笑了起來:“竟在這里藏了一朵海棠!媖妹,你的手真巧!”然后珍重地把它貼身收了,說道:“你放心,我定天天貼身收著,不會給人瞧見。” 和靖支支吾吾地說:“你也不用那樣寶貝……以后我再給你做就是了……” 薛元翰只顧傻笑地看著和靖,和靖又羞紅了臉,說道:“你不許看了!時候不早了,我借口有事才沒跟長姐一起走。再耽擱下去,怕有人問……你多多保重,不用想著常來看我,我在宮里也不會有什么事。你讀書要緊,可也別傷了身子。那,我走了……” 薛元翰臉上有不舍,卻也無奈,只得說:“你也多保重,愛惜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在我身上?!?/br> 待兩人走遠,宣惠才嚷道:“他們再不走,我的腳可要麻死了!” 說罷,邊挪動了兩下腳,邊說:“媖妹……表哥rou麻死了!我問你,你可知道表哥的這番心思?” 裴敏中道:“以前只覺他有心事,今日才明白原來是和二公主有關。不過他們兩個,若想成婚,怕是有些艱難?!?/br> 宣惠皺眉道:“外祖父一心都在重振家聲上頭,表哥的心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