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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O聛?,再不愿靠近了??v使他看上去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知二百五,此刻也本能地畏懼著門后的東西。他說:“就是這里,我走了。我媽等我回家吃飯?!?/br>見他想溜,葉策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狐貍尾巴,問:“哪扇門通向妖市?”二蛋搖搖頭,“我媽趕集都不帶我去。她說小孩子不能去。我也不曉得她走的哪扇門。太陽落山后,妖市會舉辦剪彩大會。我媽說,這些妖怪會用一個小孩子祭天。所以日落前,我必須回家吃飯?!?/br>他說著變了個戲法,把尾巴變沒了,泥鰍似的從葉策手里滑了出來,撒丫子跑走了。李賜觀察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這兩扇門除了字不同,其他都一摸一樣,看不出端倪來,只得說:“我們分開走。誰先找到君君,誰回去搬救兵。先生他們應該回來了?!?/br>小胖說:“我們不能去找胡二娘幫忙嗎?”葉策道:“他們?nèi)绻敢鈳兔?,早就告訴我們君君的下落了?!?/br>李賜說:“這些妖怪往來小希村,應該認得君君是袁先生的人。不會對他怎么樣?!?/br>小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葉策眉頭一皺,問:“你又瞞著我們什么事了?”小胖道:“袁先生和妖怪約法三章。他們不能踏出小希村半步,袁先生也不能干涉他們在妖市里的所作所為!”葉策一下子愣住,品味他說的“所作所為”四字,又聯(lián)想到二蛋說的“抓個小孩子祭天”,“君君不會被當成豬羊上供了吧?”小胖沒回答,那苦笑的表情也被葉策猜中的八九不離十了——倘若君君真的誤入妖市,被抓住的話。李賜問:“你知道這兩扇門后面有什么名堂嗎?”小胖說:“一扇是通向妖市的,一扇通向小希村的陣眼。從上往下看,小希村是個八卦大陣。因此外人進不來,里頭的人出不去。要破壞小希村的八卦陣,必須破壞陣眼。但陣眼里布滿機關(guān),外行人進去就死?!?/br>“行吧。左右都是個死,你們選吧。”葉策道:“我走一扇,你倆走一扇?!?/br>李賜說:“我走'朝天闕'。”葉策:“行。那我走”關(guān)山度”?!?/br>小胖猶猶豫豫,半晌后說:“我……我回去搬救兵!”葉策點頭,“也好。不能團滅。”他說著便往前走,毅然推開了青銅門。“阿彌陀慈悲。庇佑你?!崩钯n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緩步走向“朝天闕”。短促的光芒乍現(xiàn),隨后耳邊充斥小販的叫賣聲,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他來到了妖市。那么君君在哪里?咚咚咚——這時候,遠處的大鐘撞了三下。一個頭上插雞毛,臉上畫的五顏六色的人站在鐘樓上,雙手放在胸前,神情肅穆,對天禱告,“感恩黃天后土,賜予吾等生機。吾等愿永生為您的子民,永世忠誠于您,獻上無盡的生命?!?/br>因為上蒼孕育了山靈精怪,這些冥頑不化的東西想要報恩,不舍得自己死,就用別的東西代替。比如未啟靈智的豬羊,比如活蹦亂跳的——人。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被五花大綁送上了高高的祭祀臺。他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臉,有氣無力地很是虛弱。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想必沒少吃苦。但是這個身型,絕對不是君君。況且,君君離家出走那日穿了裙子。而這人的的確確是個男子。李賜想要擠上前,無奈身材弱小,被人連連撞翻在地,滾了好幾個跟頭。就這一會的功夫,那頭插雞毛的人,神色竟然有些莊重地說:“賜予你最高的榮耀——祭天?!?/br>接著,劊子手出現(xiàn)了,他們肩上沒有扛著夸張的砍刀,而是手里捏著一把匕首。祭天的儀式非常殘忍——活剝。許多人聞訊趕去參觀,指指點點,但沒有人出聲阻止。一個妙齡少女說:“媽,那個哥哥好可憐啊?!?/br>“噓——不要說話!不然祭師會把你抓去代替他!”那母親一把捂住無知女兒的嘴。李賜成了個西瓜,雙手抱住頭,一路咕嚕嚕地滾到前面去,好不容易到達鐘樓底下了,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往上看去,心膽差點俱裂。那少年儼然成了一只北京烤鴨,一條左腿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下骨頭。這劊子手想必干活非常熟練了,片rou的時候,白色的筋都沒弄斷。那少年一聲不吭,似乎已經(jīng)暈過去了。李賜急忙叫道:“住手!”這時候,因為場面太過血腥,家長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又因為太悚然恐怖,看好戲的人也閉了嘴,所以是鴉雀無聲的。李賜這一嗓子,喊得尤其突兀,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包括那被當成烤鴨的少年。他腦袋動了動,微微抬起頭,循聲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上了。這是一張蒼白俊美的臉,書卷氣很濃,此刻眼神茫然,似乎還有些委屈和害怕??吹美钯n眼眶一酸,心說:慈悲的阿彌陀,為何不庇佑這些無暇的少年?大祭師嚴厲地呵斥:“打擾祭祀儀式是對天地的大不敬!爾等何人?速速報上名來!”李賜道:“天地怎敢以血rou孝敬?女媧娘娘采天道之靈氣,灌注大地之黃土,塑人身,賜魂魄,成就人間道。怎能被你們這樣糟蹋!”祭師冷冷地說:“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倘若沒有人牲祭祀,族中將遭天譴!李賜道:“我佛慈悲。又怎會飲人血,吮人骨?你們祭祀的不是黃天厚土,是萬丈邪魔!”這時候有個同樣涂了一臉彩的人小聲地對祭師說:“祖訓有言,倘若有人要救祭品,需得上刀山下火海,走一遍地獄黃泉路。如果還沒死,那么是祭品命不該絕?!?/br>祭師道:“要我放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走一遍黃泉路?!?/br>所謂黃泉路,即密密麻麻、森森然然的鐵釘路。一塊塊釘子鑲嵌得滿滿當當?shù)蔫F板被搬了上來,拼湊在一起,足足八百米。令人望而生畏,脊背生寒。這時候,常人應該看一眼“北京烤鴨”,思慮是否值當才對。然而李賜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絲毫猶豫,脫了鞋襪,義無反顧地踏了上去。他原本就腿腳不便,只是尋常走路時緩慢,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如今要過這釘板,必須“長痛不如短痛”——走路要快,因此一瘸一拐就尤其明顯了。倘若常人,一定咬緊牙關(guān)往前沖就是了,他偏偏不。雙手合十,走一步念一句佛,腳下綻開血花朵朵,臉上竟隱約有莊嚴的寶相。八百米走完,太陽也下了山,祭祀的時間過了——李賜沒死,少年也不用死。痛是痛極的,但他眉頭也不皺,目光灼灼地看向祭師,“君子一言九鼎。放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