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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聲音在郝樂的腦子里響了一聲,然后又迅速消失了。第36章“你可愛的男朋友呢?”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曖昧,鼻音有些重,懶洋洋地說,“不是說要出國了?你不多陪陪他?”“他不是需要人陪著的類型,這也是我喜歡他的原因之一?!绷硪粋€清雅帶著點自負(fù)高傲語調(diào)的聲音道,“他是可以放在家里的小寵物,你想陪他玩就陪他玩,想不理他就不理他,無論你離開多久,他還是會搖著尾巴來找你?!?/br>地下樂隊酒吧里,四周的窗戶關(guān)著,哪怕是大白天也顯得昏暗無比。還不是夜場時間,店里幾乎沒什么人,吧臺放著輕音樂,角落的位置里一對少年挨得很近,仔細看能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高個的少年正摟著另一個少年,兩人時不時說笑什么,高個少年的手探入懷中少年的衣擺里,動作顯得十分曖昧。酒吧的服務(wù)員見怪不怪,這二人是這里的???家里有錢給的小費也多。負(fù)責(zé)人也查過二人的身份證,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滿了十八歲,自然也不再多管——至于身份證是真是假,那就說不清楚了。負(fù)責(zé)人也并不多管。“等他出國了,你陪我的時間是不是就會多了?”少年說著討喜的話,撒嬌道,“你再不找我,我可就找別人去了?!?/br>高個少年笑起來,昏暗里也能認(rèn)出對方的模樣正是展楠。展楠端著酒杯隨意地喝了一口,言行舉止像個小大人一般,說:“你不是交了個男朋友?是鐘權(quán)?”“才不是男朋友?!北粨е纳倌甑溃八簧香^,我想找他幫忙宣揚郝樂的事也沒成功,那人看著兇惡,其實意外的是個好人?!?/br>“肖杉?!闭归馕渡铋L地說,“郝樂是甄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招惹誰都行,甄家……你自己掂量掂量,別做蠢事?!?/br>“我也是想幫你啊。”肖杉哼了一聲,“是你說,郝樂不會為人處事,如果你們在一起了,甄家一定會被掌握在你的手中,為了以后甄家和展家的合作發(fā)展,不能讓郝樂總在外頭得罪人。所以我才想幫你多宣揚宣揚,你看,他不就不能來上學(xué),只能在家里當(dāng)寵物了嗎?”展楠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似乎還真不錯。他笑了起來,滿意地吻了肖杉的耳朵一下:“還是你聰明。郝樂就是太單純了,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我看著都著急。你跟他說吧,他還不開竅?!?/br>展楠看著肖杉:“你要是甄家的孫子,那我就省了不少事了,也不用老是裝乖寶寶遷就他玩初戀游戲。”“我沒那么好的命。”肖杉將微長的黑發(fā)捋到耳后,露出左耳黑色的耳釘。那是展楠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都戴著。“你有我了,命還不好嗎?”展楠笑起來。肖杉露出笑容,湊近了展楠說了幾句什么,展楠表情曖昧起來,左右看看沒什么人注意,先跟少年偷了個吻,隨后才牽著對方的手去了酒吧另一頭的小房間。酒吧的房間不多,費用也更高。不過這對于展楠來說不算什么事。昏暗的走道里,還有幾個親密摟在一起的人靠在墻上小聲說著什么,或者只是擁抱在一起,展楠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jì),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揉捏著肖杉的腰,壓根就沒注意周圍的人。倒是肖杉注意到了什么,微微蹙眉,但隨即眼珠子一轉(zhuǎn)又當(dāng)做沒看到地忽略了。展楠進了房間就將肖杉壓倒在了小沙發(fā)上,肖杉突然說:“我跟郝樂,哪個更好?”展楠笑起來:“那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你。他什么都不會嫩得讓人沒興趣?!?/br>肖杉自然而然地纏住了展楠的腰:“你就為了跟他玩初戀游戲,有火都發(fā)到我身上來了還敢說我更好?你明明更疼他?!?/br>展楠不悅:“這時候就別提這個了?!?/br>后面的話,被淹沒在了急促的喘息中,展楠陌生的聲音隱約傳出了門,這里的隔音本就不好,附近的人都露出曖昧的表情散了,只剩下兩個人在門邊上站著,一動不動。郝樂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聽了,他僵硬地站在門外,像是要站到天荒地老。鐘權(quán)聽著那不堪的聲音,拉過郝樂扶著他從后門快速離開了。郝樂坐在長街上的椅子里,手里被鐘權(quán)塞進了一杯冰奶茶。他想:他這會兒應(yīng)該喝點熱乎乎的東西,因為他整個人仿佛被凍在了臘月寒霜里,連手指尖都冰涼。他微微顫抖著說:“那是……怎么回事?”“就是這么回事?!辩姍?quán)說,“我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br>“你在調(diào)查他?”郝樂抬頭看著鐘權(quán)。鐘權(quán)一頓,郝樂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但似乎自己并沒意識到。他的眼睛通紅,眼淚不斷地流下來,又一滴滴砸在手背上。鐘權(quán)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他坐下來握住郝樂的手,竭力緩和了語氣說:“我不是在調(diào)查他,我是調(diào)查肖杉。那個叫肖杉的人入學(xué)成績排在你后面,你是第一,他是第二,他找上我想宣揚你入學(xué)成績作假的事,我不知道他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我當(dāng)然沒答應(yīng)他,但是很在意這件事,于是調(diào)查了他?!?/br>哪里知道,調(diào)查肖杉卻牽連出了展楠。郝樂明白過來,愣愣地有些木然。他覺得很難受,非常難受,難受到想揍人泄憤,但他又覺得這一定是陰謀。他站起來搖頭說:“肖杉跟你……你們算計我,我不上當(dāng)?!?/br>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但他就是這么說了:“一定是肖杉故意的,你跟他是一伙的,我不相信你。”“那你去找展楠,親自找他出來問?!辩姍?quán)一針見血道,“不要給自己找借口!”郝樂渾身一顫,他總覺得腦子稀里糊涂的,想不清楚事情,仿佛喝醉了一般霧蒙蒙的。他覺得哪里的邏輯不大對,但他找不到癥結(jié)在哪里。他想要相信鐘權(quán),又不想相信他。他混亂地抱住了腦袋,覺得有許多的聲音,許多的想法不斷在來回地拉扯。滴——又是一聲機械的聲音,郝樂想抓住那是什么,但很快他的腦子里迸出一個想法來,他甚至沒有多想就說:“不管展楠怎么對我,我都相信他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br>郝樂哭著說:“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