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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護士考慮了半晌,出門時陳少爺又吩咐得不甚清晰,好一會兒后勉強同意道:“好吧,只看一眼。”她扶著門把手,略開了一條縫,示意鳴夜向內(nèi)看。從這個角度當然是看不見東西的,但鳴夜也不是為了這個。他側(cè)過身,半擠進門里的時候,剛好與護士貼近,攝像頭只能捕捉到后者的背影。鳴夜便暗度陳倉地伸了一對光翼出來,偷偷摸摸,搭在護士的肚子上。因為距離太近,沒有被發(fā)現(xiàn)。這護士滿心滿眼都是剛才的驚魂一刻,鳴夜小心地一探查,立刻就看到了幾分鐘前的一幕場景。鳴夜:“……”小朱雀當機立斷,身子一斜,光速鉆進了門里,順便將門一鎖,說道:“對不起……”鳴夜顧不上許多,順著走廊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間手術(shù)室的燈是亮著的,走過去敲了敲門,用擔(dān)憂得都快哭出來的語氣說道:“小恩燁,你是不是真的出事啦?你別……躲著我,我能不能進去?”門內(nèi)陳少爺聽得心痛,手忙腳亂地指使著一群醫(yī)生護士把陳晨的身體給搬到手術(shù)臺上去,自己拖著半邊發(fā)麻的身體換了衣服站好,這才去打開門道:“鳴夜,你怎么會來這里?”小朱雀一看見陳恩燁,便牢牢抱住了他的腰,很想把光翼伸出來,但看著前面一屋子的醫(yī)生護士,只能怯怯地小聲說:“我……我找到法子了,是mana告訴我的……很高興,就順著魂石的感應(yīng)來找你,小恩燁,你沒有傷到哪里吧?”陳恩燁手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就貼了個賣萌似的創(chuàng)口貼——好在麻醉完了沒有痛覺,但給鳴夜一抱后,左右身體不平衡,歪了一下身子,險險地扶住門框。鳴夜:“……”小恩燁怎么今天好柔弱???陳恩燁連哄帶騙,根本不敢讓鳴夜知道自己剛做了什么,只說是來看手術(shù)臺上的陳晨,結(jié)果手術(shù)不太理想……鳴夜?jié)M頭問號,心想:你看他為什么要進手術(shù)室里看?沒有消毒好,讓病人感染了怎么辦……小朱雀眼睛甚尖,看見門對面有個奇怪的窗口,玻璃竟然都裂了開來——那是為了讓狙擊手可以瞄準目標特地留下的,兩顆子彈穿過時險些把整塊玻璃打碎。鳴夜跟陳恩燁對視一眼,陳少爺跟千千萬萬個妻管嚴如出一轍,心虛不已地左看右看。這一下小朱雀更是狐疑,向前走了一步,大著膽子去看那手術(shù)臺上的人……這人臉上松松垮垮蓋著白布。鳴夜:“……”死……死了嗎?小朱雀如遭雷擊,這一下全部心思都收斂了,心里都是愧疚和肅穆,紅著眼眶道:“對不起,小恩燁,我不知道他……他……”陳恩燁連連給醫(yī)生使眼色,后者硬著頭皮說道:“這位患者……還沒有死,只是做了深度麻醉,要等手術(shù)過后才會醒過來……”鳴夜直松了一口氣,這一下他隱隱綽綽看到了那白布小幅度的起伏,心想:你們……真的是考上醫(yī)生的嗎?怎么能直接蓋白布……他會呼吸不暢的。他離得近,便伸手將那白布翻了下來——甫一動手,鳴夜便啊地叫了一聲。只見手術(shù)臺上那人怒睜著一雙眼看著他,只等鳴夜掀開白布的一瞬間,猛地翻身而起,電光石火間就撲了過來,牢牢攥住了鳴夜的脖子。這一下兔起鶻落,陳恩燁反應(yīng)極快地上前一步,然而終歸行動不利索,被詐尸一般的陳晨飛起一腳踹開。陳恩燁發(fā)出獸類一般的怒吼,目眥欲裂地看向陳晨——只見他中彈的右臂無力地下垂,鮮血汩汩流淌而下,額頭赫然還有一個血洞,卻竟然沒有將他當場斃命。此刻陳晨亦知道自己在生死關(guān)頭,牢牢扼住了鳴夜的喉嚨,自己整個人躲在鳴夜的身后,謹防又被狙擊手盯了。陳恩燁與陳晨含恨對視,雙目中都是刻骨的仇恨與血。鳴夜茫然無比,但很快明白了當前的形勢,竟是三人當中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你……你是陳晨對不對?你抓我是……沒有用的……”他四下張望,心想:快給我遞一把刀子嘛,我先死掉就好了。他用眼神示意陳恩燁,但后者錐心刺骨般的眼神又教鳴夜心里發(fā)酸,心想:我不會死掉的,小恩燁,不要露出這么害怕的表情……陳恩燁的眼神縱然只有一瞬間,但陳晨按捺著聽了如此久的對話,早已對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猜測,此刻挾持著鳴夜?jié)u漸往窗口退去,臉上漸漸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得意神色:“陳恩燁……你沒有想到吧?我也是沒有想到,居然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的。你的狙擊手埋伏了這么久,居然蒙著了十萬分之一的概率,我都感覺子彈射進我顱骨里了,可我偏偏沒有事,連半點損傷都沒有……”陳恩燁緊緊盯著他,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陳晨的幾句奚落,甚至盼望對方多說兩句,可以拖延時間。然而陳晨吃盡苦頭,根本不肯多說了,死死掐著鳴夜,感覺到鳴夜瘦弱的身體甚至都沒有掙扎的打算后,冷笑著道:“我不說多的。你就在這里廢了自己兩手,然后放我離開。我只給你二十秒時間——”陳恩燁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打算點了頭,但是就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里,鳴夜忽然間無聲地抬起手肘,猛地向身后的陳晨一撞——后者早有預(yù)料,滿是鮮血的右手顫抖著擋住了這一下,正滿臉猙獰地打算給鳴夜一個教訓(xùn),忽然間又感覺身體被猛地一推……他們在陳晨的后退中漸漸依靠到窗邊,鳴夜用假動作誘使陳晨放松警惕后,毫不猶豫地合身撲了過去,兩人直接撞在身后的玻璃上——而那玻璃早已經(jīng)被兩發(fā)子彈打得幾近破碎,立刻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在一聲乒的巨響中,碎裂開來。六樓高層。兩道身影失去平衡,在窗臺上略作掙扎,鳴夜毫不猶豫,拖著廢了一只右手的陳晨,齊齊向樓下墜去……“鳴夜——?。?!”陳恩燁猛地撲向窗外,千鈞一發(fā)之際,抓住鳴夜的右手。然憑借一己之力難以阻擋墜勢,整個人被帶著向窗外滑去,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用膝蓋艱難地撐住了窗臺。麻醉藥的作用正烈,半邊身體失去知覺的陳恩燁額上汗珠直接滴落到了鳴夜臉上。鳴夜低頭看去,陳晨死死抓著他的腰,不由得郁悶道:“小恩燁,快點放手啦!我都準備好死翹辮子了……”“閉嘴!”陳恩燁額上青筋直冒,“我發(fā)過誓,不管何時何地再見到你,就絕對不可能讓你再像當年一樣消失!”鳴夜都蒙了,陳少爺從來沒有吼過他,第一次對他大吼居然是在這樣詭異的情景下。小朱雀弱弱道:“小恩燁,放手好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