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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但阮捷也不是小孩了,這種事不是第一次聽到。“打了?”阮捷問著,面色緩和了些。彭馳軒點點頭,也有些消沉:“打了,能怎么辦。”阮捷道:“都叫媳婦了,也是夠……好歹是條命啊大哥?!?/br>彭馳軒道:“叫媳婦也不一定能成啊,我才多大,她才多大???”阮捷心說你也知道,還不加強防范。嘴上道:“她多大?”彭馳軒道:“十八?!?/br>阮捷:“……”這個真過了。彭馳軒又道:“我們都不敢跟家里說,她剛大一,家里條件不太好,我這邊……也就不瞞你啦,我這人不會理財,有五塊就絕對要把五塊用完,一點積蓄也沒有。她才多大啊,今后落下什么毛病我也不好受。我打聽的都是好醫(yī)院,設(shè)施也是最好的……”阮捷搖搖頭,不夸也不罵,聽過的事里彭馳軒的確算是個男人了,當(dāng)年方季有個同學(xué)直接踹開女孩一分錢不給的。但真要是疼她了,早干什么去了?還好他是基佬。阮捷頭一次為性向生出些優(yōu)越感來。最后給彭馳軒借了一千,估摸著這一千多半是有去無回,自認(rèn)倒霉。回到家,一肚子的話想跟鄭北林分享。一是再留兩個月,二是彭馳軒,算是討好,也出自私心,本來就是八卦本性,憋著不說不舒服,又明白這事關(guān)乎一個姑娘的名譽,要忍著,那就只和鄭北林八卦好了。結(jié)果一進門,就見客廳里多了兩個人。一大一小。客廳里的人也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他。“小捷回來了?!?/br>鄭北夕朝著他笑,旁邊喬銳脫了鞋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只是一眼,阮捷就看出鄭北夕不太對,眼睛是腫的,紅得嚇人。在玄關(guān)愣了幾秒,阮捷進去,客廳里只剩熱播武俠片的雷人臺詞,鄭北林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手機,臉色不太好,甚至沒看他一眼。雖然表現(xiàn)不明顯,但直覺告訴他,對方心情很不好。想起之前李和安、傅以丹兩個人分別過來談事,都是支開他的,阮捷明白再待下去估計會影響他們說事,便打招呼準(zhǔn)備回房間。忽然被鄭北林叫住。“坐吧?!?/br>拍拍他身邊的位置,像在招呼小孩。阮捷已經(jīng)習(xí)慣,現(xiàn)在看法變了,心里還有些小甜蜜。默不作聲走到他身邊坐下,也不開口,打定主意做個人形背景。鄭北林給阮捷買的零食全堆在喬銳身邊,小孩拆了一包薯片賣力地吃,一只手握著遙控器,全程沒理阮捷,這次兩個大人大概也不在狀態(tài),沒提醒他喊叔叔。鄭北夕盯著喬銳看,時不時抹一抹眼角,好幾分鐘過去,她才開了口:“總之你別插手,我心里有數(shù)。我好歹是你姐,比你多吃了幾年飯,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有些哽咽,她屏住呼吸,好久,又長長一嘆。鄭北林從手機屏上抬起眼,語氣平淡:“你也知道比我大,連我都三十二了?!?/br>鄭北夕忽然一笑。鄭北林又道:“你為喬銳考慮太多了,也該為你自己想想,你不年輕了?!?/br>被提到名字,喬銳扭頭來看。“看你的電視?!编嵄毕φf。似乎是習(xí)慣了,喬銳沒說話,又繼續(xù)專注看他的翻拍武俠片。“是啊,不年輕了。”鄭北夕笑著搖頭,良久,定定地看著鄭北林,語速放緩,“但你不懂,北林,以你的處境,你不可能理解我?!?/br>鄭北林臉色不太好。鄭北夕抿了抿唇:“這是個家,我有責(zé)任。”鄭北林不再說了,阮捷偷偷瞥他,發(fā)現(xiàn)他目光沉得可怕,但沒有發(fā)怒的跡象。鄭北夕這句話,連他聽了都不太舒服,不知道鄭北林怎么想——他是不想成家的,家里肯定知道。之后兩個人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不再有交流,喬銳冷靜得不像個小孩,反倒是阮捷,被這莫名的氣氛嚇得大氣不敢出,目光偷偷在兩人臉上來回掃動。他以為的冷氣氛沒有持續(xù)太久,后來鄭北夕看了看時間,笑著說要走了。“你們倆明天都上班呢,早點休息?!?/br>鄭北林起身,阮捷也跟著起來。鄭北夕拎起皮包,走過去揉了揉喬銳的頭:“mama走了,聽舅舅的話。”喬銳頭也不抬,應(yīng)付似的點頭。阮捷跟著鄭北林送鄭北夕,到了電梯前,鄭北夕忽然道:“你回去吧,讓小捷陪我下去就好。”鄭北林一手放在褲包里,目光從數(shù)字屏轉(zhuǎn)到鄭北夕身上,臉上是疲于遮掩的莫名其妙。阮捷更加莫名其妙。鄭北夕笑道:“我能把他吃啦?單獨和他說說話?!?/br>最后鄭北林留步,阮捷跟著進了電梯。阮捷一進電梯就冒汗,腦子里冒出一大堆猜測,越想越緊張。電梯響,到了一樓,鄭北夕推了推她,滿臉的笑:“到啦,小朋友?!?/br>阮捷一臉尷尬,跟著她出去。鄭北夕身材維持很好,腰上也沒有中年發(fā)福的痕跡,今天穿的是一條深黑連衣長裙,素白針織外套,從背后看過于莊嚴(yán),像狗血劇里刻薄的婆婆。阮捷越發(fā)懷疑鄭北林對她說了些什么的可能性,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又高興,如果說了,是不是也確定了鄭北林決定了什么?一直走到一輛奔馳前,鄭北夕開了車門,讓他上車。阮捷一時呆在原地。鄭北夕笑得肩顫:“我能把你賣了呀?聊天?!?/br>阮捷愣愣地進去了。鄭北夕再繞過去鉆進駕駛座,往椅背一靠,雙手搭著方向盤。鄭北夕和傅以丹完全是兩種人,阮捷可以對頭一次見面的傅以丹高談闊論,扮傻賣乖,和鄭北夕接觸這么多次,卻拘束得像個見了班主任的內(nèi)向?qū)W生。不得不說,鄭家這對姐弟在某些方面很像。18的確是和他聊天,聊的卻是她的事。準(zhǔn)確的說,是她為什么來到這里。和阮捷的猜測的相差不大,鄭北夕和丈夫發(fā)生矛盾了。喬文昊又喝多了酒,這次不僅是打罵,還懷疑鄭北夕和他一位朋友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喬文昊不喝酒時候?qū)λ僖腊夙?,要不是喝多了酒,她還不知道丈夫居然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鄭北夕覺得委屈,這次沒有原諒丈夫,夫妻冷戰(zhàn),不想喬銳受冷暴力影響,又不愿意讓鄭父鄭母知道,所以把小孩送到了舅舅這里。阮捷有些意外,鄭北夕居然會和她說這些。大概情緒都在鄭北林面前宣泄完了,現(xiàn)在她很平靜,末了揉揉阮捷的頭:“我說這些,是希望你理解我,幫我看住北林,別讓他找喬文昊的麻煩?!?/br>阮捷沉吟片刻,苦笑道:“他要是真去找了,我也不一定知道。”鄭北夕笑起來,搖了搖頭:“所以,嘴上也要下工夫?!?/br>阮捷耳朵一燥:“嘴上?”鄭北夕道:“幫我勸他?!?/br>阮捷:“……”所以說還是想太多。鄭北夕道:“他是認(rèn)定我瘋了,我說什么都沒用,你抽空和他聊聊,或許他還能聽進去。”阮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