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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br>郭孝文不作聲,似乎在出神。敏真不便多說。她不了解如今的郭孝文。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復(fù)雜世界,處處需要權(quán)衡考量,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需要對很多很多人負(fù)責(zé)。其實(shí)誰不想活得隨心所欲,隨不想招手就有愛人常伴身邊,白頭偕老?成年人的世界充滿各種不得已。人生之事里,十有一二能如意,都已是走大運(yùn)。敏真長嘆:“真不想長大?!?/br>郭孝文噗一聲笑:“我認(rèn)識的孩子,卻都巴不得快點(diǎn)長大?!?/br>“因為他們只看到成年人行使權(quán)利,卻不知道背后承擔(dān)的義務(wù)?!泵粽嬲f,“我也只是說說。光陰不會停下腳步?!?/br>郭孝文側(cè)頭看了敏真一眼,目光出奇地柔和。“在真愛你的人面前,你可以一輩子都做個孩子?!?/br>這話敏真相信。她知道八十歲的老母還管自己六十歲的女兒叫乖兒小囡囡呢。車開到了萬達(dá)廣場一側(cè)。敏真已望見了正在星巴克門口等著自己的韓子紹和傅閆。“謝啦!”敏真抓起背包跳下車。郭孝文拉起手剎,定了片刻,隨即推開駕駛室的車門。“敏真!”敏真回頭。郭孝文大步走過來:“忘了把這個還給你了?!?/br>他遞過來一個小絲絨盒子,里面放著那個上次被他弄壞的古董發(fā)卡。“差點(diǎn)忘了。你等等!”敏真在背包里好一陣搗鼓,掏出一條領(lǐng)帶來。這也是上次郭孝文用來給她綁頭發(fā)的。古董發(fā)卡已修復(fù)得完美無瑕,璀璨生輝。領(lǐng)帶卻不知道在書包里塞了多久,皺如一條干海帶,還沾滿餅干屑。郭孝文嘴角抽搐。敏真也知道不好意思,訕笑道:“要不我拿回去重新燙洗過……”“算了,你留著吧?!惫⑽南訔壍煤堋?/br>“我過兩天就還給你!”郭孝文輕聲說:“等我大哥回來,我就要返回里約分部了。也就這兩天的事?!?/br>敏真輕輕啊了一聲,突然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孩子們長大了,自有各式各樣的人和事牽扯著我們的腳步,踏上各自的人生道路,彼此漸行漸遠(yuǎn)。很多時候,就此一別,經(jīng)年不見,感情也就漸漸淡去。敏真覺得,自己和郭孝文其實(shí)都算不上是朋友。只是這男人曾從怒海驚濤和槍林彈雨把自己救了回來,他們的交情是不一般的。郭孝文雙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低頭看著地面,說:“也許,我北上的時候,可以去美國看看你?!?/br>敏真一愣,面孔隨即綻放明亮的笑意。“好呀!我等你消息?!?/br>郭孝文道:“把手機(jī)給我?!?/br>他接過敏真的手機(jī),輸入了一串北美的號碼。“把它存進(jìn)快撥鍵里。這個號可以直接找到我本人。你要是在美國遇到了什么事,不論任何時候,都可以撥打這個電話。如果我沒接,那我大概是死了。”敏真如今可不敢夸口了。上次她才說自己不會遭遇危險,就被綁架到了公海上。這次要再口無遮攔,怕是真的會身陷侏羅紀(jì)公園。“還有,”郭孝文注視著她,“別總叫我叔了。你都管于懷平叫哥呢——虧他好意思?!?/br>“可叫你哥亂了輩分?!泵粽嬉粡埬樁及櫰饋?。“就叫我名字?!惫⑽恼f,“我有名有姓,就是拿給人稱呼的?!?/br>“好吧……郭孝文?!泵粽婵┛┬?,覺得很新鮮好玩。依舊是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簡直能撥開所有陰霾云霧,讓所有的花兒在陽光下綻放。“敏真?”韓子紹他們已等得不耐煩,指了指手表,又揚(yáng)了揚(yáng)電影票。那兩個少年,青春干凈,如大雨過后的晴空。他們才是敏真的同類,才是她該相處的對象。“走啦!”敏真朝郭孝文一揮手,朝伙伴們跑去。郭孝文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笑了笑,轉(zhuǎn)身地朝車走去。他那車就停在非機(jī)動車道的人行橫道上,交警扯著喇叭嚷嚷了好半天,依舊不見這膽大包天的正主過來。小交警只好頂著烈日下車來,拍照片開罰單。郭孝文遠(yuǎn)遠(yuǎn)望見了,步伐依舊慢吞吞。又有什么事值得他來去匆忙呢?“郭孝文!”男人猛地站住,扭頭回望。敏真又大步跑了回來,扎成馬尾的發(fā)辮在身后掃來掃去。“和你商量個事兒。”敏真雙目亮晶晶地注視著男人。“你說?!惫⑽南乱庾R屏住一口氣。“我能摸摸你的頭嗎?”郭孝文一怔。“你以前說過,等我長大了,就能反過來摸你的頭了。我覺得我現(xiàn)在足夠大啦。不能總是讓你亂薅我的……頭發(fā)呀……”郭孝文在女孩兒的碎碎念中,曲腿彎腰,將他高大的身軀蜷起來,半跪半跪在了她身前。敏真尾音化作一道輕煙,飄散在了半空中。“摸吧?!惫⑽陌杨^低了下來。敏真遲疑著,伸出了手,輕輕將手掌放在了那一頭烏黑的短發(fā)上。出乎意料的,掌心下的頭發(fā)竟然十分柔軟。人來人往的廣場路邊,眾目睽睽之下,郭孝文溫順地蹲著,就像一頭被馴服了的狼。***周末的時候,一家三口重返故居。一別六七年,小樓依舊,可前庭的樹木已亭亭如蓋。上一任主人很是沒有情趣,接手后將庭院里的花草全部挖走,地面砌滿了磚。好好一個繁花似錦的庭院,落到他手中,好似二八俏佳人被剃了頭,古佛青燈了此殘生。顧元卓重新買下這里后,又請工人將地磚全部撬走,堆放上黝黑的種植土。舊情可以復(fù)熾,被毀去的美景也可以重新再造回來。這一次,顧元卓決定和江雨生一起,將花草一株一株地種回去,堆磚石,釘木板。像工匠修復(fù)古跡般,耐心,專注,把他們的家復(fù)原。為了能盡早住人,屋內(nèi)已重新裝修過,卻依舊是江雨生最喜歡的淺灰色簡潔風(fēng)格。敏真童年時的畫還掛在原來的位置。顧元卓竟然將它保存了這么些年。“當(dāng)年走得太匆忙,許多好家具都丟了。”顧元卓有些遺憾,“那個我們倆一起淘來的古董角柜,擺放在老位置上,擺一個水晶花瓶,不知多好看?!?/br>“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江雨生對他說,“我們還能一點(diǎn)點(diǎn)把缺失的部分再添補(bǔ)回來。”是,他們以后還有漫長的光陰要一起度過,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等待他們?nèi)ヌ顫M。顧元卓嘆:“可惜下個月,敏真就要回美國上學(xué)了。這里就又剩我們兩個人。”“我陪你一起做空巢老人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