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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該組織接觸半年下來,雖然對方十分小心,但項聞仍然覺出對方勢力龐大,恐怕遠非一個銷贓團伙那么簡單。覺察出這些人為達成某個目的,可以不計人力物力周密布局后,他開始對meimei的死生出疑心。因為,實在是太巧了。他開始暗中調查。組織雖然規(guī)定嚴密,但人手多了,總難免有疏忽。尤其是那些不知具體內情、只負責外圍工作的小馬仔,因為接到的都是一些零星碎片式的事,便沒有什么保密意識。項聞不動聲色地調查了一年,終于查到了出事當天,組織曾為一名馬仔小頭目買過去希臘的雙程票。而他幾位好友當時的經濟危機,細察下來,也與組織名下的幾家機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一件,還能說是巧合。但兩相合證,再看不出其中問題的話,項聞這把年紀就都白活了。他沒想到組織為了拉攏自己,竟然不惜殺害他的親人!他們有的是法子可以將他逼入絕境,卻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多半是為了磨去他的心氣,在他絕望的時候趁虛而入!拼湊出真相那天,項聞對組織恨之入骨,同時也決定要瓦解組織。他的決定并非出于懲惡揚善那么高尚的目的,只是單純地一報還一報:他們殺死了自己唯一的meimei,那他就要毀去他們精心運作的生財工具!鐘聞知道組織樹大根深,表面在米國成立,實際老巢卻在日不落。不但在黑道,與商政兩界也有千絲萬縷的干系。但他不著急,豁出這條老命,他會像最耐心的獵狐者那樣,慢慢尋找機會。這一等,便是十年。十年以來,組織驚奇地發(fā)現這個華夏老頭不但有著獨門的斷代手藝,而且經營能力也是一等一,提出的幾個點子都為組織帶來了不錯的利潤,而且頗為知趣,是個可造之材。靠著為組織出謀劃策,他逐步取得信任,一步步走進了核心。而他終身未娶,唯一的meimei也是丈夫兒女早逝,沒有任何親人這點反倒成了優(yōu)勢。大概是認為他私心不重,只三四年的功夫,組織一把手對他已十分信重。等他布置開拓好在華夏的網點,地位更是穩(wěn)固。為了籠絡他,早在幾年前一把手就將當年的借據還給了他,還作勢要當場撕碎。但他卻保留了下來,并且隨身攜帶,每次有了哪怕一點點進展,就取出端詳一番。那薄薄的紙張像一片利刃,每次都割得他心里生疼,但他甘之如飴。沉思之際,司機似乎說了句什么,打斷了他的回憶。將皮夾收好,他眉心慢慢舒展,輕聲問道:“什么事?”“明天您要去哪轉轉不?我想您老應該會喜歡八大處,那兒清靜。還是想去故宮頤和園這些大熱景點?要是還包我的車,給您算便宜點。”司機熱情地招徠著生意。“明天嗎……”想到這兩天搜集的資料,項聞的手指在座墊上輕輕叩著:“去北平大學?!?/br>又有生意做,司機眉開眼笑:“您老是那兒的學生嗎?”項聞微微搖頭:“不,是去見個后輩?,F在的后生小子越來越厲害了,不看看心里不踏實?!?/br>說話間,車子駛到了目的地。早就等在飯店門口的某人迎了上來,赫然正是一度被鐘歸逼得走投無路的中年男子。不過,現在臉上早沒了當初的愁容。男子滿面堆歡地把老者攙扶下車,殷勤地說道:“博士,您老人家慢點兒,小心臺階。對了,前臺說有個姓云的人打了好幾次電話找您,似乎有急事?!?/br>☆、第82章僵局由于近來上門采訪的記者太多,英老這兩天都沒在學校露面。又因雁游認出贗品之事比較有趣,許多人都想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便有不少記者想找他做個專訪。好在雁游一開學就離校野外作業(yè),其他系的學生都不認識他。而本系里的師生早接到了英老遞的話,但凡有人打聽他的事,都是一問三不知。所以雁游才能不受干擾地繼續(xù)上課。不過,記者們對英老的追堵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于是這幾天他都選擇早出晚歸,免得真在路上被人認出來。這天一早,天還蒙蒙亮他就起床梳洗完畢。提了書包剛要走,卻見同樣穿戴整齊的慕容灰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我記得你是十點后才有課吧,我先帶你去個地方。”“怎么,事情有進展了?可昨晚你不是說,現在就等著姓鐘的低頭嗎?”“不是那個,是另外一件事,我有東西要送你。”慕容灰斜靠在門框上,看似隨意,實際緊張得手心都在微微冒汗。雁游奇怪道:“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害怕雁游追問到底,慕容灰索性接過他的書包,順手又攬住他的肩膀一起往外走:“你看見就知道了?!?/br>“……好吧?!币娔饺莼以趺匆膊豢险f,雁游也沒再多問,心底卻是愈發(fā)好奇。慕容灰也悄悄松了口氣:早就帶了兩件禮物回國,他原想等中秋時一起送給小雁,博個花好月圓的口彩。沒想到被變故絆住了腳,計劃流產。他不甘心等到事件結束,便選了今天,趁暫時有空趕緊把小雁約了出來。這可是干系到自己下半生幸福的大事,耽誤不得。“戴上安全帽?!?/br>他甚至還向梁國足借了輛摩托車。翻出頭盔先為雁游戴好,才給自己扣上。雁游原本猜他是不是又發(fā)現了什么好吃的早點店,或者藏在小巷子里的舊物店,沒想到還要騎車。待要發(fā)問,正好慕容灰系帽帶時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那一瞬間,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有種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溫柔。……好像有哪里不太對。雁游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心底悄悄觸了一下。但摩托車穿越一條條馬路,駛入另一條曲折的長巷,穩(wěn)穩(wěn)地停在一幢陳舊的大宅前,不長不短的車程里,他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宅子兩邊的圍墻一眼望不到頭,估摸是占了整整一條巷子,足見面積極大。只是褪成灰紅的大門、殘缺的臺階、墻頭瘋長的綠草,無不彰示著它早被主人遺棄多年。慕容灰一邊開門,一邊介紹道:“這是我家在四九城的老宅子。當年走時沒有賣,托付給幾位遣散回家的傭人照看掃灑。不過這些年他們都上了年紀,爺爺就捎信回來說不用再打掃。我前幾天過來稍微清理了下,但還是很亂,你不要介意啊。”他一直大大咧咧,很少用這種小心翼翼的口吻說話。雁游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呆了一呆才說道:“……不會?!?/br>推開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