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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開戰(zhàn),毀掉國家和平發(fā)展的戰(zhàn)略目標。所以,只能先從其他方面著手。”雁游的話不但讓原本熱血沖頭的年輕學生們冷靜了許多,就連老師們也來了興趣,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么道理。“強盜奪走珍寶,并非源于喜愛,而是想要求財。所以才有一場又一場的拍賣會。除了華夏的古玩,還有沙皇的皇冠、歐洲的權杖、阿拉伯的古籍等等,改頭換面,以拍賣品的身份,出現在這些因殖民與侵略而變得富有的國家。絕大多數拍賣行,都與走私盜墓集團有關,這在國際上早不是什么新聞。拍賣品的來歷,自然也可想而知?!?/br>雁游原本只是想說服姜路云。但當真正將那些于無數不眠之夜,沉淀積累于心的思考說出口時,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悲哀,語氣也越來越沉重:“強盜奪走了我們的東西,卻只能以高價購買的方式贖回,這是古物與財富的雙重損失。但可悲的是,對真正想要保護祖國古玩的人而言,這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也許以后等到國力強大,或者別的什么原因,我們能找到更有效的法子,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可以輕視前人付出的努力。兩百七十萬英磅,這位同學或許只是驚訝王命傳龍符的身價。但我卻在想,裴先生為了積累這筆財富,付出了多少心血。但所謂的拍賣行只用一件贓物,就輕而易舉奪走了裴先生辛辛苦苦的積累?!?/br>“這是光明正大的二次掠奪!但目前國內古玩市場剛剛起步,我們甚至連本土的古玩都保護不好,更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去追回流失海外的珍品。做為一個只能發(fā)發(fā)牢sao,沒有太多能力的人,我感謝、甚至是慶幸,華夏還有裴先生這樣的人!愿意用自己的財富,為流落的珍品換取一個回家的機會。”“這位同學,你現在還是覺得,裴先生不該參加拍賣會嗎?”☆、第68章二百萬英磅的贗品面對雁游的質問,姜路云無言以對。他根本沒考慮過這么多,不過是嫉恨心作祟,設法想給裴修遠一個難堪罷了。本以為質疑對方拍賣國寶,會讓師生們與自己同仇敵愾,毀削了對方的面子,又趁機露個臉。沒想到,最終卻被雁游質問得啞口無言。就這么算了么?他實在不甘心!憑什么他只是個窮學生,憑什么姓裴的能輕擲百萬換來一個銹蝕斑斑的玩意兒?他不服!看著王命傳龍節(jié),他心內全是嫉恨。被仇富沖昏了頭腦的姜路云沒有選擇識趣退讓,絞盡腦汁,好容易又找到了另一個借口:“但國寶始終是國寶,怎么能落于私人之手?裴先生如果不肯將它捐給國家,那將它買回來又有什么意義?”這話乍看天真,稍一細想就可發(fā)現不通人情,自私到了極點。誰的錢是大風吹來的?人家將血汗錢換回流落在外的珍品,非但不落好,反而還要被從頭到尾半分力都沒出過的人指責沒做到盡善盡美,這算哪門子道理?聽了這話,不但知道他為人的師生們更加鄙視他。就連原本心里還偏向著姜路云的幾名學生,也都悄然改變了看法。隱約意識到這位友校同學并非善茬,正氣的表象只是偽裝,實際唯有虛偽無知。雁游向來看不起這種只會指手劃腳,嘴上空談的家伙。如果天下這樣的人再多些,大家都怕做得越多錯得越多,索性袖手旁觀,那世道該變得何等冷漠?而且,他也沒有料到,此人會閉塞愚蠢到這種地步。看了一眼依舊一語不發(fā)的裴修遠與英老,雁游輕嘆一聲,反問道:“你平時難道不看古玩相關的新聞?兩個月前,裴先生才將一套珍藏的明代青瓷供盤捐給蘇省博物館,而且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說過,將來會把收藏品都捐給國家——裴先生,我沒有說錯吧?”裴修遠還未答話,一名來自蘇省高校的學生搶先說道:“沒錯,當時我家鄉(xiāng)報紙上一連幾天的頭版頭條,都是針對這件事做的報導。而且因為裴先生行事低調,不愿參加捐贈儀式,博物館還臨時改變了計劃,將儀式改為參觀日,特別為這套青瓷舉辦了一個主題展會。我因為這件事記住了裴先生。而且,老實說,我的專業(yè)和古玩八竿子打不著,這次過來還是自費,主要是想見一見,舍得將那么美麗珍貴的古玩捐贈出來的善者,會是什么模樣?!?/br>說話的是個女孩,看模樣至多大二,羞澀緊張,說話時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別人。這番話雖然講得磕磕巴巴,但其中的真摯卻是技巧嫻熟的演說家們永遠無法企及的。至此,裴修遠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笑意:“同學,我只是個老頭子,沒什么好看的。你欣賞青瓷之美,只關注它就好了?!?/br>見他說話和藹可親,跟自家爺爺外公差不多,女生膽子不由大了一點,小聲說道:“報紙上說,因為沒有采訪到您,所以不知道那套青瓷的來歷。您能和我講一講嗎?”“當然可以。某種角度來說,它和我們這些經歷三朝的老頭子一樣,都是歷史見證者。但它經歷的興盛衰亡遠比我們多得多,足足有上千年歷史——”裴修遠曾數次捐贈價值連城的珍品,卻一直隱身幕后不曾露面,顯得頗為神秘。外行人壓根就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但古玩界的人卻都對這位神秘富豪神往已久。加上人人都愛聽故事。不管有沒有聽說過捐贈之事,所有人都被裴修遠講述的古玩來歷吸引了注意力,聽得津津有味,根本無人理會姜路云。這家伙先是為雁游的話目瞪口呆,繼而滿面難堪。待到發(fā)現根本沒人關心他的反應后,卻又有種微妙的不甘心,些許羞愧全被忿恨取代,卻又不敢發(fā)作。趁眾人聽得入神,悄悄提起背包溜到墻根角,準備離開這個讓他老臉丟光的地方。一旁,見弟子三言兩語就圓回場子,還替行善不張揚的老友揚了名,小出一把風頭,英老欣慰地拍了拍雁游的肩膀:“你剛才那番話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話。年輕時我也曾恨得咬牙切齒,心說我們泱泱大國,往前數幾代都是萬朝來賀,八方臣服的天朝上邦。怎么這百來年,會被洋鬼給欺負到這份上。至今仍有大把的人崇洋媚外,把自家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棄若弊履。后來我老啦,怕想多了生氣傷身,耽誤了做學問,索性不去想,也很少提。卻沒想到,你和我想法一模一樣。不愧是我的好弟子,哈哈!”都是同個時代過來的人,雖然當年差了輩份,但經歷過相同的事,必然會打下相似的烙印、乃至生出同樣的看法。而且說到底,這也不是什么好事,雁游心頭仍是有些沉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