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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尷尬地說道:“我沒生氣。你過去些,別讓水濺到……你想知道什么,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人一副蔫蔫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的精神勁兒,一定是還在郁悶。雁游心里頓時更加愧疚了。但人家都說了不生氣,也不好再道歉。依言后退幾步,有心要調節(jié)一下氣氛的雁游沒話找話地說道:“你為什么要留長發(fā)?”說完他才驚覺,其實這疑問存在心里很久了,但因為怕不禮貌就沒提,直到剛才一不小心脫口而出。正努力分散注意力的慕容灰隨口說道:“為了假期?!?/br>“……?。俊?/br>“我小時候沉迷習武,不想上學。但公立學校都有規(guī)定到校天數,除非有特殊原因才能申請減少。我就效仿其他有信仰的同學,自稱是道教弟子,需要在每年二月十五、夏至、冬至時分別為三清天尊慶生;還有上、中、下三元節(jié);玉帝生日、張?zhí)鞄熒?、西王母生日……等等道教?jié)日參加祭祀。既然參加了祭祀,自然就沒有空上學了?!?/br>慕容灰開始細數當年逃課的借口,以便分心,盡快化解掉某種尷尬的反應,并暗暗祈禱各路神靈不要責怪自己拿他們來擋槍。神仙們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吧,無量壽佛。雁游難得聽傻了眼:“這么多節(jié)日,連道觀也未必會完全慶祝。你們學校當真允許?”“一開始當然有些反對意見,不過自從我開始留長發(fā)、穿華夏服飾、在社團里展露功夫之后,這些意見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他們把我的功夫稱之為神奇的華夏功夫,我告訴他們,這是道教傳承之一。再說,他們自己的神祗有感恩節(jié)圣誕節(jié)什么的,就不許我們道教有別的節(jié)日?”說著,慕容灰得意地摸摸濕漉漉的長發(fā):“認真說來,我也是火居道士的傳承后代嘛。雖然這一脈類似于修士,可以娶親,不忌色字,但終歸還是道士,我也不算說謊?!?/br>話音未落,他的得色頓時僵在臉上:稍不留神提了不該提的字眼,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某種反應又有反彈的趨勢,慕容灰欲哭無淚。雁游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穿這種……類型的衣服,也是為了爭取假期?”“只是一部分原因吧。更主要的,是因為我從小待在爺爺身邊的時間比較多,而爺爺又喜歡聽大戲小曲什么的。你知道,梨園里的那些行頭,但凡有些底蘊的班子用的都是真材實料的好貨。我很喜歡武將的繡袍盔甲,經常偷偷套來玩,可惜平時又不能穿出去,爺爺就讓裁縫按老樣款式給我做。等到再長大一點,我就自己改良了一下。如何,很好看吧?”面對慕容灰那張得意求表揚的臉,雁游噎了一下。衣服有些確實不錯,但也有不少慘不忍睹,他不能昧著良心以偏概全地說好看。但是,問題是,單憑慕容灰那張臉,再花哨的衣服他都能壓得住,而且往往有種詭異的美感……斟酌片刻,雁游暗道之前已經誤解了他,這次不妨夸夸他,也許一開心就不生氣了呢?便極有藝術性地說道:“人比衣服好看。”轟隆——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體內爆開,慕容灰的理智拼命搖晃自己、雁游不可能是那個意思;偏偏就是按捺不住心潮澎湃。他快樂又絕望地發(fā)現,自己不用再想按捺了,因為到了某種程度,根本沒法兒純靠意志力壓制了……他越發(fā)古怪的反應讓雁游很是不安。雁游自覺既未得罪人,又含蓄地表達了真正的觀點,慕容灰就算聽出自己的避重就輕,也不該生氣才是。結果見他聽后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還以為是被嫌棄這種程度的贊美還不夠。相處了這么久,他大概也摸清了慕容灰的性格,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小孩,某方面有著遠勝國人的直白爽快。抱著哄小孩的心思,又加了一句:“真的很好看。”又是幾聲轟響。慕容灰覺得自己早已搖搖欲墜的理智小舢板即將淹沒在名為自作多情的驚濤駭浪里。雖然明知不可能,卻依然想要放任縱情,直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更要命的是,他還想讓這排山倒海的巨浪將雁游也一并淹沒。☆、第45章像二師兄一樣慕容灰曾聽小叔說過,某些特殊情況下,男性是小頭指揮大頭,理智讓位于沖動。他覺得自己現在就遇到了特殊情況。明明知道雁游是慢熱的性格,也早決定了要一點一點打動他?,F在卻無比渴望馬上將洶涌的情感統(tǒng)統(tǒng)傾訴出來。甚至更進一步,直接用行動表示。諸如此類的念頭瘋狂叫囂,盤旋不休。慕容灰不得不調動僅存的理智死死壓抑,才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雁游不知他心里正自天人交戰(zhàn),見他臉色越來越古怪,還以為是被熱氣薰的:“慕容,你還好吧?要不要我?guī)湍惆阉疁卣{低一點?”也不等慕容灰點頭,說話間,他徑自往水龍走去。眼見他再度靠近自己,慕容灰心中苦笑不已,還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莫非是太上老君故意要他難堪嗎,為了懲罰他小時候偷吃過老君的貢桃。一步、兩步、三步……彼此距離漸漸縮小,慕容灰腦子漸漸空白,不敢想自己會不會真干出什么荒唐事來。以前朋友們分享糗事,他總嘲笑那些見了心儀妹子就犯傻沖動的人太二太沒意志力,活該被喜歡的人嫌棄輕浮猥瑣。換了自己才知道,渴念一起,又是面對著心心念念之人,實在沒法裝得若無其事。浴室不算太小,但慕容灰就坐在龍喉下面,雁游想要調節(jié)溫度,自然得接近他。當雁游走到觸手可及的距離,慕容灰夢游一般緩緩伸出了手,心中有些惶恐,卻又充滿期待。雁游一無所覺,絲毫沒注意到慕容灰的手已經快攀上他的腰。心思仿佛水氣一般朦朧蒸騰,沖人欲醺之際,突然,半掩的紗窗被什么東西喀嚓一聲撞得完全洞開,隨即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吱吱喳喳地飛了進來:“鬼子進村了!快逃?。】焯影?!”長風一吹,室內的濕熱驟然下降了許多。慕容灰如夢初醒一般,被燙到似地飛快收回了手。帶著七分羞惱三分慶幸,他一把將說不上是攪局還是救場的書生摟進懷里,沒輕沒重地揪著呆毛扯將起來:“亂叫什么!”書生驚慌得一把好嗓子都變了調,無暇理會小主人正欲對它最為愛惜的呆毛意圖不軌,尖叫道:“繡房攛出個大馬猴!”聽它一嚷,雁游還以為自己剛才太過匆忙沒關院門,放了什么動物進來。將拔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