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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隱身在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蘆葦蕩中。 晚風(fēng)輕起,蘆葦叢中泛起如絲綢船柔和的細(xì)細(xì)水紋。羽毛般美麗的蘆花在風(fēng)中輕揚(yáng),魚兒入水,倦鳥歸巢,連最后一絲光線都消失在地平線,蘆葦蕩里靜下來,連一絲風(fēng)都顯得奢侈。 一輪下弦月掛在夜空,蘆葦蕩里漆黑一片。 蕭煜與云彤李牧在船艙里靜坐,漆黑的夜晚誰也沒有動手點(diǎn)燈。安靜的黑夜里幾個灰認(rèn)漢子開始沉不住起,有人在船上走動,小船微微晃動了一陣。 蕭煜在夜色里開了口:“前面水流湍急險惡,他們這時不走,下半夜會更黑。他們怕人發(fā)現(xiàn)必不敢點(diǎn)燈,到時連黑色的暗礁都看不清。如果他們要出去報信,這時也該來了?!?/br> 蕭煜一說,幾個守在船弦的灰衣漢子立刻安靜下來,除了呼吸再也沒有弄出一丁點(diǎn)響動。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突然聽得灘涂上幾聲大喝:“誰!”緊接著幾聲悶哼。 蕭煜低聲對云彤笑道:“可不來了!” 船艙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云彤的表情。 過了許久,響起小船入水和劃漿的聲音,不一會兒,蘆葦蕩中出現(xiàn)了一只烏蓬船的影子。 李牧低聲令下,船上兩個灰衣漢子無聲劃漿,循著劃水聲跟去。 靠清風(fēng)寨這一邊的蘆葦蕩,蘆葦桿長得又密又多,李牧指揮著灰衣漢子借著蘆葦?shù)恼谘?,遠(yuǎn)遠(yuǎn)跟著前面的那只烏蓬船行去。 行過幾百丈水路,蘆葦開始稀疏,水流開始變得湍急。 透過稀疏的蘆葦可以依稀看清,前面已無蘆葦遮擋,露出白茫茫一片江面。 江面斜長而下,浪卷白花,打到露出水面的礁石上,激起幾丈來高的水花。 前浪不息,后方急浪勁風(fēng)緊緊追過來,江面險象重重,浪退的間隙不時能看到水中暗黑的礁石猙獰可怖。 江面兇險,過了這片水面對面就是大燕遼城郡邊境。 據(jù)安插在大燕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遼城郡最近一段新增了對清風(fēng)寨相鄰水面的防守,新添了十幾個百來人的水陸衛(wèi)兵大營,另外還增加了三十個五人一隊(duì)的軍糧后備所。過了這片兇險的江面,對岸就是大燕邊境衛(wèi)兵大營。 江面兇險,大船萬萬不能通行,清風(fēng)寨中的烏蓬船就算能過,那也得寨中水性很好,極會使船的人才可能一試。 前面的烏蓬船不停,徑直往水流湍急的江面行去。 云彤看了直嘆:“以前我們以為大燕人雖善騎射,比我們南邊人驍勇,但水性跟使船的功夫不會好到哪兒去,所以我們才一直輕忽了對這一片蘆葦蕩的防守。如今看來,是我們這些年來一直掉以輕心?!?/br> 蕭煜走出船艙,背手立在船弦,一身白衣在黑夜里格外顯眼。 李牧一見蕭煜走出船艙,立即會意,“把前面那只船攔下來!”李牧沉聲下命令。 幾個灰衣人得令,齊齊應(yīng)一聲“是!”,雙臂用力,飛快地劃起槳來,兩邊的蘆葦飛速后退,白茫茫的江面近在眼前。 下弦月下,銀光縷縷投在江面,烏蓬船上的一高一矮的人影隱約可見。 趕過半刻,與前頭的烏蓬船拉近了距離,可以清晰看到撐船劃槳的,同樣的兩個灰衣人。兩個灰衣人,矮的一個刀削臉,身材偏瘦削;高的一個臉福圓,虎背熊腰,兩人皆太陽xue高鼓,目露精光。 驀然見有船趕來,距離還如此近,刀削臉跟福圓臉兩個人都是半夜見了鬼似的表情,手里劃槳的動作略頓。 這一頓,李牧指揮著手下把小船滴溜溜一轉(zhuǎn),橫擋在正準(zhǔn)備過江去的小船跟前。 逼停小船,不用李牧吩咐,這邊船上的幾個灰衣人立馬躍過船去。 暗夜里兵忍相接,黑影頻晃,對方只有兩人,李牧帶的人多出兩部,且皆是挑的身手極好的。饒是這樣,也是許久相持不下。李牧看著忍不住拔出腰中長劍,跳過船去幫忙。 李牧一出手,刀中劍又快又狠,噼里啪啦,與幾個灰衣人連手織成一張劍網(wǎng),當(dāng)頭向兩人罩下。 李牧一劍挑飛兩人手中腰刀,手下幾把刀劍隨即架上兩人肩頭,這才把刀削臉跟福圓臉兩人制伏。 “深更半夜,兩位這是要往哪兒去?”李牧冷睨著刀劍下一高一矮兩個灰衣人問。 刀削臉跟福圓臉同時冷哼,脖子一梗。 “不說也知道,對面就是大燕邊境衛(wèi)兵大營。兩位冒險過江,必定是有要事去通報吧?!痹仆驹谑掛仙韨?cè),慢條斯理地說。 兩船并攏,兩個灰衣人在刀削臉跟福圓臉身上上下下搜,最后在福圓臉身上搜出來一封信來,遞給李牧。 李牧接過遞給蕭煜。蕭煜跟云彤返回船艙,船艙里亮起燈火來。 燈火下蕭煜拆開信來,一邊看,一邊冷哼,玉色的臉龐罩上了寒霜,神情嚴(yán)峻。 云彤湊過來看,一聲驚呼,“這封信竟是使用的鷹字文!” 饒是云彤年輕時就有才華橫溢、博學(xué)多才的美譽(yù),這些字也認(rèn)不完全。 倒是蕭煜小時候在南陳皇宮曾經(jīng)涉獵過有關(guān)大燕皇室的文化,這時略給云彤解釋:“這封信寫給遼城郡守將巴林布,讓他這幾日領(lǐng)兵待命,等到寨中火起就從水陸兩地進(jìn)攻,到時里應(yīng)外合。” 蕭煜眉峰微蹙,聲音冷寒,“幸好今天被我們截住了這封信。若不然,清風(fēng)寨猝不及防,恐有滅寨之危!” 說過又對著信字斟句酌:“領(lǐng)兵待命——寫信的人地位顯然不低,再看這整篇的鷹字文,說不得丁知秋還真是出身皇親貴胄。” “你不也會么?”云彤挑眉反對,“再說這信上也沒有落款,也不一定是出自丁知秋手筆?!?/br> 蕭煜拿起信紙來仔細(xì)嗅,淡淡睨云彤:“我會是因?yàn)槲以诨始覍iT學(xué)的,放眼南陳,又有幾個人會的?別說南陳,一般的大燕百姓也沒幾個人識得鷹文,這不連你都識不完全么。丘大前頭去問過他,接著就有人往大燕送信,不是丁知秋還能是誰!” 云彤仔細(xì)想想,找不出理由反對。 只見蕭煜嗅完,在燈下拿出幾種紙來,最后挑出一種來鋪開,又硯開了墨,凝神在紙上寫起來。 云彤一看驚得合不攏嘴——只見蕭煜通篇寫下的竟也是鷹字文,更奇的是,他寫的字跡,竟與從福圓臉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上的字跡相差無幾。以云彤的眼力來看,自己肯定是分不出來的。 “我專門讓丘大留意丁知秋房里有幾種紙墨,特意把幾種紙墨都帶上?!笔掛夏闷饘懞玫男艁碓跓粝麓蹈?,淡淡的語氣,“一樣的宣紙,一樣的徽墨,時間太短,仿得只有七八分相像,應(yīng)該勉強(qiáng)能混過去?!?/br> 云彤此時對蕭煜佩服至極,喜道:“你這是準(zhǔn)備偷梁換柱,仍舊要把這信送到大燕衛(wèi)兵大營去?” 蕭煜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