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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放下的那一瞬間,正殿的大門卻突然呯地一聲關(guān)了合上了。 小香陡然驚覺不妙,飛身往大殿撲去,一腳踹向大門。 大殿門也是木門,卻是虛掩,小香一腳踹開落在剛才江離站的地方。殿里除了神像和供桌,還有幾個蒲團(tuán),殿里開了一道小門,小門開著,殿里哪里還有人! 小香氣得跺腳,這時卻聽得小門外有腳步聲響,連忙一竄身追出門去。手里扣了幾枚銀針,正作勢要發(fā),卻看清來人,不由火大:“四喜?你怎么才來!姑娘都被人擄走了!” 四喜沖小香擺擺手,嘻嘻一笑······ 江離剛把錦盒擺上供桌,卻見一張網(wǎng)向自己兜頭罩下來,同時聽得呯一聲大門響。殿里的光線一暗,網(wǎng)一收緊,江離雙腳離地,下一瞬,就落在一個黑衣人背上。 黑衣人馱著江離出了大殿后門,大殿后還有七八個黑衣人接應(yīng),七八個黑衣人見同伙馱了江離出來,彼此交換了眼神,同時分開往東西南北幾個不同的方向跑。 兩個黑衣人斷后,馱著江離的黑衣人幾個起落,越墻而出,往觀音庵后山而去。這時天色已開始黑下來。 江離蜷伏在網(wǎng)里,看著漸漸朦朧起來的夜色,眼前越來越濃密的樹林,她不由地也開始恐慌了。 在密林穿行不久,負(fù)責(zé)斷后的兩個黑衣人攆上來,其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問:“我們都還沒打開錦盒來看,萬一她帶來的不是那幅織錦圖怎么辦?” 扛著江離的黑衣人聲音沉悶,悶哼一聲道:“她這么想要解藥,應(yīng)該不會帶一幅假的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她帶來的那些人引開。反正她在落在了咱們手上,等會看過織錦圖,如果那圖是真的,我們則將她交給姓周的。如果不是,蕭煜不拿織錦圖來換,她也別想回去!” “我們都沒見過那幅織錦圖,又怎能辨出真?zhèn)??”一個黑衣人嗓音沙沙,壓低了聲音問。 扛著江離的那個黑衣人嘿笑道:“我們沒見過,主子卻是見過的。那天他還特意在那半段織錦上做了印跡,等會兒我一試便知。” 三個黑衣人再不多話,專心地在密林中趕路。 江離這時連大聲喊的力氣也沒有,黑衣人的談話卻聽得一清二楚。那天晚上黑衣人竟然在那半段織錦上做了印跡?江離奇怪自己怎么會沒有看出來。不過慶幸的是,她今天帶來的兩段可是真的。 蕭煜讓她帶真的來,應(yīng)該是有了萬全的把握才是。江離這么一想,便也不感覺害怕。 只是身體越來越熱,卻是沒有出一滴汗,心里還憋悶的慌。那種五爪撓心連骨頭都感覺開始酥麻的感覺讓她恐慌不已。好在她手里還一直捏著那只小葫蘆,葫蘆里幽幽的香氣還能讓她保持清醒。 想起丘大的話,又聽了黑衣人提起在織錦上做了印跡的事,江離這時便有了主意,于是暗中把葫蘆里的藥水往黑衣人背上灑了一些。 黑衣人帶著江離在林子中穿行,一只手還抱著那只錦盒,卻是健步如飛。 在林子里穿行了半刻,三個黑衣人突然慢了。江離睜眼看看,林子稀疏,幽暗的星光下依稀可見周圍出現(xiàn)了房屋。 黑衣人帶著江離飛身上了墻,江離只聽得一陣瓦響,隨即落在一間屋子里。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才感覺身子一輕飄飛了出去,隨即落在一堆柔軟的錦帛中,身下平整柔軟的觸感,枕頭、錦被,屋內(nèi)還有熏香的味道,這里,竟是一間臥房。 三個黑衣人的腳步聲往外走,不一會兒,屋外亮起了燈光。江離還困在網(wǎng)里動彈不得,不過那三個人的對話卻還聽得清晰。 “咦,你身上怎么會這么香,不會有什么不妥吧?”蒼老的聲音這樣說 “哪兒會有什么不妥!”沉悶的男子聲音在說:“大宋有錢人家的婦人男子身上衣服都熏過香的,我扛了一路她,身上難免會沾了些味道。現(xiàn)在,可以把錦盒打開來看了?!?/br> 沙沙的聲音應(yīng)了聲好,接下來靜默了一會。 “是真的!”沉悶的男聲似松了口氣,“這是主子給七毒教要來的藥水,無色無味。我再我再滴一滴上去就變色了。這色過一會就不見了,又不會對織錦有任何影響,主子要不說,誰能發(fā)現(xiàn)這秘密。所以說不會錯了,這幅織錦圖就是那天主子見過的那幅?!?/br> 燭影搖晃,三個悉悉索索地起身立起。沙沙的聲音在問:“我們這就走了么?” 沉悶的聲音不答反問;“那周弘不是早來了么,這會兒卻到哪里去了?” 怎么會是周弘?這些人是受周弘主使?那他們口中的主子又是誰?江離是越發(fā)聽糊涂了。 ------------ 第兩百二十二章 黃雀在后 一路扛著江離來這里的那個男子顯然是這伙人的頭,只聽他沉沉的悶聲在說:“姓周的色迷心竅,早早便來侯在這里,這時斷不會走遠(yuǎn),你去外面瞧瞧找找?!?/br> 一個人應(yīng)聲走了出去。沉悶的聲音在說:“快收拾起錦盒,別被那周弘瞧見了。這織錦的事可都瞞著他呢,可笑他還一心以為我們是在幫他。” “等周弘來了我們就走么?”略顯老成的聲音在問。 “嗯。那女子既然帶了真織錦圖來,可見蕭煜也是知情的?!背翋灥穆曇粼谡f,“他們一定備了后手。雖然我們的人暫時引開了他們的視線,但是不久肯定會找到這里來的。我們先走,姓周的留在這兒,正好替我們背黑鍋。他動了蕭煜的女人,蕭煜豈能饒了他!若他僥幸逃了,我們再——嗯?” “明白了,反正周弘今天得死,死在誰手上都會說成是蕭煜殺的?!甭燥@老成的聲音哂笑,“我們得了織錦,還有人替我們背黑鍋。統(tǒng)領(lǐng),你這計劃真妙!” 沉悶的聲音呵呵笑,笑過才說:“不敢居功!我哪里有這個腦子,這都是主子一步步謀劃好的——”兩個聲音驀然住了口,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雜亂的腳步聲走了進(jìn)來,沉悶的聲音開口笑道:“周公子,事情都給你辦成了?!?/br> “真的么?”周弘驚喜的聲音,“我讓仆人在前后門守了這么久,看天都黑下來了你們都不見影子,我親自去門外侯著,等到這時,我還真還以為你們要失約了呢?!?/br> 話里毫不掩飾自己的猴急,周弘急急地說:“說了半天,人呢人呢,人在哪兒呢?” “周公子莫急,人就在里面床上躺著呢!”沉悶的聲音哂笑道:“她來時都已毒發(fā),連站都快站不穩(wěn)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我一路扛來也不見她有個動靜,只怕早就昏了。周公子,藥已經(jīng)給了你,人也交給你了,我們也該走了。” “好好好,”周弘的聲音喜不自勝,“你們幫了我這么大的忙,真不知怎么感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