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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不冷不熱地笑一聲,“你知道就好了?!?/br>“我以前老把你當(dāng)成個可以一起渾玩的人,因為我們兩個很像。但是我又錯了,我們根本不像,你變成這樣是被我?guī)牧?,而我本來就是這樣的?!?/br>阮鳳樓有一種自己被他剝了皮又晾起來的感覺,心驚,瞬間涼了,又不涼了。“所以你得改改性子,干脆直接變成我得了?!苯弃Q突地轉(zhuǎn)了態(tài)度,因為知道自己已然籠絡(luò)住了阮鳳樓,“你這樣也不好,沒心沒肺的,做個畜生才好?!?/br>“畜生?!比铠P樓瞪著他,而后垂眸,溫柔地罵了一句,“你媽了個巴子的?!?/br>靳云鶴也很溫柔地抿嘴一笑:“你也只有嘴上發(fā)狠了。你看,我最后還不是喝上了藥?”“那是我可憐你?!?/br>“你可憐我,我記著了,你可憐別人,別人可不一定記住。傻。”“我又不是對誰都這樣?!比铠P樓笑咪咪地看著靳云鶴,“你怎么像頭驢?跟我這兒犯倔呢。如今看出我的好來了?那就給爺鞍前馬后地好好報答著,別整天給我惹煩?!?/br>靳云鶴覺得自己又是在他面前耍小聰明,同時又覺得他是在容忍著自己。但他仍舊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阮鳳樓:“可我是為了你好啊?!?/br>阮鳳樓又一次被他噎住了。但他被噎住總歸不是因為無言以對的。靳云鶴見狀,突然起身跪在了床上,輕輕摟住了他。“好了,我不說了。”阮鳳樓眼眶一酸,覺得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但他明知道這不該是委屈,而是崩潰。“那你就閉嘴吧。”他說,把靳云鶴搭在自己身上的手?jǐn)]了下來,把他平躺在床上蓋了被子,低頭輕輕看著他道,“你可消停會兒吧?!?/br>靳云鶴乖巧地閉上了眼睛,假裝是睡了。他一躺下,屋內(nèi)頓時便靜默了下來。二人都不動,空氣里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阮鳳樓立在床邊上,低頭看著靳云鶴。靳云鶴自己側(cè)了身子,歪著脖子把腦袋枕在胳膊上面——他眉頭微皺,面色倒是平靜。阮鳳樓是非常用心地在看,他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因為覺得這一刻真是太安靜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的靳云鶴。看了一會兒,他微微欠身,緩慢而輕巧地給靳云鶴蓋上被子,轉(zhuǎn)身離開了。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guān)上。要重開天河園談何容易?阮鳳樓想,恍惚而不知所去地緩步穿梭著。靳云鶴傻么?這念頭甫一生出,立即便被他搖頭否定了——靳云鶴怎么會傻呢?他是這世上頂機靈的人。他就是愛鉆牛角尖,才總是使自己做出愚蠢的舉動來,有很多事情他明明是可以想清楚的,可他又偏要糊涂??偠灾?,他哪里會傻呢?因此嘆一口氣,阮鳳樓在冷風(fēng)中清醒了頭腦,回屋換上衣服,出門四處求人去了。作者有話要說:對了,如果我把薛覃沛寫得比較慘,非常慘的比較慘—怎么樣呢?會被責(zé)怪嗎第59章伍拾玖命運伍拾捌命運顧君盼最近頭疼得很。并不是真頭疼,是假裝頭疼。他覺得自己對余紳的欣賞與愛意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了!他準(zhǔn)備逃跑。反正報社總會自己運轉(zhuǎn),而他跑去國外待幾年,并不會對生活造成什么實際影響。在哪兒過不是過呢?國外的生活一定是會是更加安逸的了,不但如此,他還可以擺脫身邊這個癮君子。于是在一個普通下午,顧君盼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香港。那時的余紳正在報社里對自己的下屬指手劃腳,突然間不說話了。他手忙腳亂地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間,開了抽屜,撕一角報紙盛了白面放到鼻子下面吸起來。吸完后他快樂了,若無其事地回去繼續(xù)地指手劃腳。其實下班以后他也并不是很想回到家,因為感覺如今自己與顧君盼已然是相看兩厭,互相嫌棄了。當(dāng)初他戒不下海。洛。因,就惶恐無助地跑到顧君盼這里躲藏,期待這人能有什么辦法。但顧君盼能有什么辦法呢?他不吸毒,也不管人,只提供資金,給余紳買毒罷了。而這毒買的,開始還讓他感覺自我良好,到了后來,也實在讓他倦怠厭惡到了極致。同樣的,余紳對于這個束手無策、高高掛起的顧君盼也逐日積累出了濃厚的倦怠。因為工作是絕不能放棄的,所以余紳還是堅持敷衍下去,聊盡人事罷了。他心里總是容易覺得空落落的。因為現(xiàn)今他是真正地體味到了無處可依的意味。他還記得那是某一日回家的時候,他敲門,敲了一會兒,等了一會兒,又敲了一會兒,等了兩天,他又敲,終于不得不接受——那里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他很悲哀。過往突然像是電影膠片一樣清晰而鋒利地在他腦袋里進(jìn)行著雜亂的切割,膠片是鋒利的,雖然也很柔軟。他和薛覃沛的感情是鋒利的,雖然也很柔軟。他很后悔自己沒有早幾天過來,不然也不會這樣后知后覺了。但他沒有辦法后悔,薛覃沛的離開切斷了他與過往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他不得不自己一個人在異鄉(xiāng)孤獨地謀生。余紳慢吞吞地收拾著雜物,偶爾抬起手腕看看表,覺得還可以再拖一會兒,于是繼續(xù)收拾雜物。與薛覃沛的床上經(jīng)歷帶給他一種奇妙的體驗,他時不時就要撓心撓肺一番,因為已經(jīng)食髓知味。而薛覃沛么,他想,自然不會太看重這些了,大概早在年輕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放浪過一番,把床上的新鮮刺激都耗盡了吧。他解開自己襯衫上的一個紐扣,心里想著薛覃沛,于是就連被自己手指觸碰到的皮膚都有些隱隱地sao動起來。他佯裝漫不經(jīng)心,繼續(xù)拿手指若有若無地劃著自己的皮膚。這樣獨自若有所思了一會,余紳突然停止了動作,他急匆匆地把扣子扣好,帶著些局促。他離開了報社。回家以后他發(fā)現(xiàn)顧君盼不在家。余紳面無表情地環(huán)顧了一圈,明白這是在自己眼前上演了另一場人去樓空。然而他不僅不難過,反而還松了一口氣。他在家里四處游逛了一會兒,緩緩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