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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何處寄余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是一怒,不知為何余紳會對此無動于衷。

他雖然曾經(jīng)對于靳云鶴無情,可自從靳云鶴遇到意外那次開始,他便一直對靳云鶴心懷愧疚,見到眼前這一幕,又幾乎是心疼了。

他不是不愛靳云鶴,但只是這愛同對余紳的比起來實在過于微不足道了。

后來他便反省,是不是自己給余紳給的太多,到了現(xiàn)在,他才肯定了這個反省,并開始深以為然。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如此容忍退讓過,但這樣深沉的愛和無止盡的退讓卻沒有讓他得到任何回報,他的希望跌入谷底,又被踩了一腳。

因此他幾乎是莽撞地,就沖過去抱起了靳云鶴,同時沉默地看了余紳一眼,轉(zhuǎn)過身走了。

余紳未脫口的話終止于這一個眼神,他看著薛覃霈把靳云鶴抱走,心里終于感受到一絲久違的嫉妒。

或是他曾無數(shù)次感受到,卻終究不愿承認(rèn)的嫉妒。

小齊和二狗茫然地立在一旁,被余紳趕了出去,余紳關(guān)上門,默默彎下身開始撿地上的東西。

這樣不安的感覺從來沒有在余紳身上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終于有了,卻是對那毀了容的靳云鶴。

他曾經(jīng)那樣好看的時候,余紳都沒有擔(dān)心過,可如今到底不一樣了啊。

余紳知道薛覃霈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沾花惹草,可他對自己的認(rèn)真卻是長久而唯一的,方才他為了一個靳云鶴對自己露出了那樣的眼神,那眼神,幾乎就是一場瞬間的凌遲,不見血,傷得深。

眼淚啪啪啪地接連掉了幾顆,他伸手抹了抹,起身把杜冷丁找出來,離開了房間。

薛覃霈不知道這場天大的麻煩起源于自己,反倒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帶走了他。

他把靳云鶴帶回自己屋子里,輕輕放到了床上。

說來奇怪,靳云鶴一被抱起來以后,反而安靜了。他把臉縮在被子里,這樣薛覃霈就看不到他的嘴正在發(fā)抖了。

靳云鶴不敢在這時發(fā)瘋,他的臉早已成了負(fù)擔(dān),他怕薛覃霈嫌棄他,并且這樣的關(guān)懷在他短暫的一輩子里實在屈指可數(shù),他太喜歡了。

于是用手指狠狠掐著大腿,他幾乎在被子里縮成一團(tuán)。

薛覃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張口去問,就只是一下一下地拍著被子里的靳云鶴,像哄一個小孩。

余紳沒在靳云鶴地房間找到人,就猶猶豫豫地走到了薛覃霈的房門口,偷偷地開了一條門縫,看見的正是這幕。

房間里一直是安靜的,余紳就在外面等著,他不信靳云鶴毒癮上來了,能忍住不發(fā)瘋。

果然,過不了一會兒,薛覃霈就發(fā)現(xiàn)了被子里的不對勁。因此一把掀開被子,他看到蜷縮在里面的靳云鶴正咬著自己的手臂發(fā)抖。

“你這是怎么了?”

薛覃霈忍著自己所有的震驚和痛心,低下身來問他。

靳云鶴卻只是嗚嗚地?fù)u頭。

余紳聽見了,便終于不再等,邁步從門外輕悄悄地走進(jìn)去,把注射器和藥劑拿出來給薛覃霈看。

“他這是染上毒癮了,薛覃霈?!庇嗉澘粗p聲道,“杜冷丁?!?/br>
“放屁!”薛覃霈突然知道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然而先是粗魯?shù)胤穸?,也不看余紳,兀自踱起步來?/br>
他的腦子里不可抑制地重復(fù)怎么辦怎么辦,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辦。

這二字落在余紳耳中又是引起一陣心驚,他也不說話了。

“他是怎么染上的啊?”薛覃霈暴躁地想,踱步更快了些。

而后想著想著,突然像是被人敲了一錘子,心一沉。

杜冷丁!

他染上的是杜冷丁啊!

“媽了和個x的!”薛覃霈一拍腦門,“杜冷丁??!”

而后似哭似笑:“原來都他媽的怪我!”

余紳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肯定是醫(yī)院給他鎮(zhèn)痛的時候用的,你別這樣?!?/br>
薛覃霈低頭看著柔聲說話的余紳,看出了他的傷心,也覺出了自己的自責(zé)。

他突然覺得自己活了這么大,什么事都沒干成過。

真窩囊。

然而這樣一來,他卻更不想面對余紳了,因此抽出手來,低下頭嗯了一聲,而后看著他道,“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照顧他就行。好不好?”

余紳就怕他說這句話,因此搖搖頭:“我可以幫你…”

薛覃霈即刻拒絕了:“我想幫他?!?/br>
而后看向床上的靳云鶴。

余紳便無言以對,他點點頭,掰開薛覃霈的手把藥放進(jìn)去,然后走了。

第45章肆拾伍坑

薛覃霈這次是非要幫他戒了這個癮不可,因為目的明確,意愿強(qiáng)烈,便什么手段都使了出來。

那日過后,余紳就很少留在家里了,他發(fā)奮學(xué)起了香港話,想在外面找份工作。畢竟雖然沒有完成學(xué)業(yè),他也曾是個成績優(yōu)異的好學(xué)生。

時間久了以后,薛覃霈知道靳云鶴犯癮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像被螞蟻啃一樣難受,身體狀況很是不穩(wěn)定,有時熱得像個火爐子,有時則冷得蓋幾床被子都還會發(fā)抖。

后來他熱了,薛覃霈便鉆進(jìn)被子里去,讓他貼著自己,他冷了,薛覃霈也讓他貼著自己。畢竟他熱了自己就涼,他涼了自己就熱,兩人貼著,總是能好一些。

靳云鶴也有少數(shù)時間是清醒的,癮頭過了以后,他睜開眼,總是薛覃霈陪著。

時間長了,他雖不敢相信,卻也清楚地知道了這陪伴竟都不是夢,因此就只是安靜地看著。

但也有沒辦法的時候。

靳云鶴有時會暴躁得像頭小牛,四處頂撞,停也停不下來,這時薛覃霈就只能把他綁住,自己則在旁看著他。

誰知道誰更好受些。

到最后癮終于戒了,靳云鶴就像換了個人,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終于已經(jīng)沒癮的時候,幾乎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他顫顫巍巍地掀開袖子,看著手臂上已經(jīng)淡下去的針孔,看了一會兒就不再說話,兀自坐在地上靠著墻,像睡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床上了,薛覃霈不知道什么叫戒完了癮,私下里跑了好幾趟去找休斯醫(yī)生,休斯醫(yī)生卻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