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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和證件就歡樂地住了進去,當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木訥的,一副實誠的樣子。坐著床上的梁意心里亦喜亦悲的。喜的是有種新生活開始的希望,悲的卻是自己已落入這種境地,到底心里覺得自己挺蠢。不過情緒需要控制,想多了影響生活,日子要過,既然要面子就得承擔那份后果。☆、三限鎮(zhèn)對于梁意來說,新生活的希望是窗戶照射進來的打在臉上的陽光,是小女孩兒嚶嚶著不要刷牙的哭鬧聲,是剛煮好的小米粥擋都擋不住的香味……嘰嘰喳喳的鳥鳴聲,讓梁意誤以為回到自己的家里,他揉揉眼睛,從窗外看去,劉妍妍小朋友正被敲了一下,被迫和爸爸劉建國一起刷牙,前一天打滿水的水缸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左晃下右晃下地刷牙,頻率保持著神奇的一致性。大的拿毛巾在臉上滾一圈,又接過小女孩手中的小毛巾沾濕在女孩臉上滾上一圈,可能是想起老板娘的吩咐,他將毛巾放臉盆里洗一洗,又給女孩兒洗了一把。要求是這樣的:“洗干凈點,貓洗臉才一把呢!”劉妍妍對于這句話非常地懷疑,她觀察過貓咪們,它們洗臉會先舔一下爪子,然后在臉上轉一圈,但這個過程一般會持續(xù)好幾分鐘,轉了無數(shù)圈!明明比人洗臉干凈過了。這樣一個細節(jié)觀察在幼小的劉妍妍心里駐下了“大人的話不全對”的理念。“滾”完臉之后,劉妍妍蹦跶著去前面屋子里看電視,電視迷小妍妍要看早晨的動畫節(jié)目。“小伙子起來啦~”水井邊,劉建國看到正在小屋門口伸懶腰的梁意,他揮舞著濕噠噠的洗臉毛巾打了個招呼。梁意回應了一下,回屋子里拿出自己的牙刷和毛巾。刷牙的水有些腥澀,剛從井里打上來的水,還有些冰涼。猛灌了幾口之后,梁意滿足地嘆了聲氣。劉家小店位于十字路口的西南角,院子單獨開個門朝向馬路。稀疏的車輛在這條并不寬闊的馬路上緩慢行駛,小店門口大清早就坐著幾個等車的人。再過一會兒,周邊的牌友就聚在這塊兒了,你哄著我,我催著你的,大家看似都勉為其難,內心卻歡呼雀躍地上了桌子摸著紙牌。打牌沒有牌注對于這群人來說已經不夠過癮了,但是大賭他們也沒有這個的膽子,幾塊十幾塊錢,不會超過五十,若是逢年過節(jié),一百元也也敢往桌子上扔,這是小鎮(zhèn)子里表象的一種闊氣,是在這個鎮(zhèn)子上男人們炫耀的方式,就像在說:我這一年啊,過得滋潤著呢!雖然方式不恰當,但一年就那一兩次,小日子還混得下去,家里妻兒也是不會指責的。但若是因此沉迷于賭博,不免會鬧得一條街都知道,老婆的指責倒是不怕,可這未來的一年就再也抬不起頭來。雖說利弊清晰,每年過完正月十五仍然有那么一兩家吵得天翻地覆,好像過年那不足一個月里忍著多大的怒氣似的,不撒不行,于是自己家人就成了撒氣桶,要是家人也是個火藥箱,那就是場大爆炸。在這個小鎮(zhèn)子上,只要是住一條街,啥事兒都是透明的,老李家知道老楊家前天晚上吃的是山芋粥;小趙家孩子羨慕二毛的牌折子多(用紙疊成的正方形玩具);前頭老三家那孩子都上五年級了,還尿床呢……這樣一個小鎮(zhèn)子吵吵嚷嚷、絮絮叨叨,天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就是半天的家長里短,可是偏就這樣絮叨的鎮(zhèn)子給了梁意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就像居住在家里,安全感從頭到腳融進了他的肢體、他的血液之中。他家不在這里,在另外一個鄉(xiāng)鎮(zhèn)上,離這200多公里,說遠真不遠,但他現(xiàn)在回不去,不想回。蔣隨原剛洗完一輛車,扔下關了水閥的水管,擦干凈車身,退后仔細打量,滿意地點點頭,再抬頭就看見梁意杵劉家小店門口發(fā)呆。他不自覺地摸摸鼻子笑了一下。這邊梁意無知無覺地沉浸在防空狀態(tài)之中,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清醒過來,胃擰巴了一下,他依舊像是醒來的孩子一般用手背揉眼,拍拍臉,清醒過來。陽光穿過交錯纏繞的電線,在地面留下一片斑駁,早晨還不怎么熱,梁意猶猶豫豫問了徐燕上街的路。蔣隨原交接了車子店門一鎖,三步并了兩步跳到梁意面前,“嗨,小兄弟,一塊吃早飯去。”蔣隨原起地早,盯著劉家的門,意料之內,劉家是不會帶梁意吃早飯的。“小原哥,”梁意看著店門已經鎖了起來,道:“八點多了你還沒吃早飯啊?!?/br>“沒呢,接了個活兒,剛結束。走走走,哥請你。”蔣隨原自來熟地拉著梁意朝東邊去了,那里有條新街,剛剛建成。現(xiàn)在這時間正好趕集的人下集,新街還是忙忙碌碌的。偏遠一點村子的人早上五點多從家里走,六點多到集市,買東西的七、八點乘著太陽還沒上來趕著回家,賣東西的就得等到九、十點鐘。住街道的居民買菜普遍比較遲,大概是等到村里人快下集了他們才去,雖然集市上菜色都是些時令的,種類不多,但善于生活的人們總是能把那幾樣蔬菜換著花樣做出來,單是一個茄子,可以做悶茄子、茄子燒rou、醬茄子、茄盒、炒茄子……梁意東張西望,買菜做飯他都不是生手了,爹媽早出晚歸,弟弟的伙食都是他包攬著的,盡管如此,他的做飯技術還是不見增長,倒也不咸不淡,賣相也不算太差,但就是不好吃。梁志誠半年前實在受不了,連哄帶騙地讓母親回家做飯,梁意免不了挨了一頓罵。蔣隨原挑挑揀揀,拎了幾個塑料袋的東西,問了下梁意有沒有想買的。梁意苦笑,他倒是想買啊,那也得有地方做飯,現(xiàn)在頓頓出去吃,得多少出項,他還沒有工作。菜市場旁邊一排都是早點店,說是一排其實不過幾家,油炸電心的、牛rou面、包子饅頭……蔣隨原最愛的就是徐嬸子家的大碗的牛rou面,分量足,上面撒了綠油油的蔥花幾顆小青菜,都是自家種的,個頭不大,看著卻誘人無比,香氣逼人,食指大動。點了兩碗牛rou面,梁意頗有些不好意思,才認識一天不大好意思讓他花錢,而且昨天的狀況還得謝下蔣隨原。蔣隨原隨意問著梁意家里的情況,回答都有些語焉不詳,蔣隨原也沒打算深問,他看著梁意每回答一個問題都小心翼翼地樣子就覺得好笑,好像自己要怎么他了似的,可是這感覺也不反感。就像抓住了一只老鼠的貓,突然發(fā)了善心,老鼠卻縮著腦袋閉著眼等待被吃了。徐嬸托著盤子上了兩碗牛rou面,梁意注意到他們兩面里的牛rou比別人的分量多了一半,他抬眼疑問地望著蔣隨原。“我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