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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他不甘心地伸手探了探小孩兒的脈息。忽然,一只焦黑不明物抓住了他的食指,神淮微愣。小孩兒掙扎著睜開眼睛,朝他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只是昔日玉一樣的臉蛋變成了黑炭臉,自然什么萌萌噠表情都可愛不起來,只剩猙獰了。神淮卻難得的沒有嫌棄,心疼過后,涌上來的是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他簡直想把小孩兒的腦袋撬開來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奇葩變異,以前不是滑不溜手、心機深沉、狡猾狡猾的嗎,怎么轉(zhuǎn)眼就傻白甜了呢?只是……如今也沒有這么多時間供他多做思索,看著沖他笑得傻兮兮、除了一口小白牙全身都灰不溜秋的小煤球,神淮抬頭看向清律,用眼神發(fā)出求救信號,畢竟那可是金丹真人的火焰,用他自己的靈氣那可真是杯水車薪。而清律呢,顯然也被小孩兒的大無畏給震驚到了,不過他反應(yīng)的很快,接收到自己弟子的眼神后,立刻打下道潤水訣來,滋潤著小孩兒被烈火破壞的身體。神淮這才松了口氣,接著才想起小孩兒那作為魔種得天獨厚的抗摔抗打抗餓本領(lǐng)來。想到這里他不由目光一深,小孩兒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這些天賦呢?如果知道,那么小孩兒的作為究竟是為了他不要命的保護(hù)還是……只是為了多得些庇護(hù)諸如討好清律抑或是博得他的感激而實施的苦rou計呢?心思電轉(zhuǎn)間,脖子上卻突然伸上來兩截小木棍,大概是被滋潤了些,能動了,小孩兒摟住神淮的脖子貼了上來,把小腦袋擱在神淮的肩膀上,蚊子叫一樣低聲道:“疼,師兄?!?/br>神淮:“……”瞬間什么揣測都沒有了,想掰開貼著他脖子那烏漆麻黑、一看就又臟又丑小手臂的右手伸到一半,又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個方向,撫上了小孩兒的腦袋。神淮揉了揉小孩兒被燒的豎起有股糊味的呆毛,特別溫柔道:“乖,一會兒就不疼了?!?/br>“嗯?!毙『何⒉豢刹斓攸c了點腦袋就軟軟地趴在了神淮肩膀上。收回各種微妙的情緒,神淮這才抬頭看向已經(jīng)吵了開來的清律和那個對他出手的金丹真人。其實吧,別看清律看起來總是一副淡泊的不得了的樣子——素衫不改、陋室如常,但是一個有著一顆腦纏粉的心的人怎么可能會真的淡泊呢,一旦戳中某個點他可是能立刻化身戰(zhàn)斗機的。這某個點比如他的偶像神淮,又比如他家鄉(xiāng)唯一一絲血脈兼他如今唯一的乖乖親傳弟子和光,容不得他人說半句不好,也容不得他人半點傷害。只見清律白眉一豎,活像個護(hù)崽的母獅子,那金丹真人也不遑多讓,兩人完全一副撕掉仙風(fēng)道骨皮子的樣子,就差擼袖子干架了。倒是一旁另外兩個同來的真人對視一眼,面露無奈。別說他們了,神淮也看的有些無奈,看著自家?guī)煾的桥l(fā)沖冠的樣子,真是好笑又感動。他站起身一邊撫著小孩兒的脊背,一邊聽著兩人言語,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可惜——直到林間、溪邊閑適梳毛、飲水的鳥兒全全都被驚走了,兩人的對罵也只圍繞著‘你敢打我徒弟’和‘你徒弟辣么歹毒當(dāng)然該打’兩句話展開。神淮無辜地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就歹毒了呢?估摸著兩人短時間內(nèi)是扯不到重點上來了,神淮只得抱起掛在他脖子上的小煤球走向另外兩個面露苦色的真人。還沒等神淮朝兩人恭敬地行了個禮,便有兩股柔力一左一右托起他的胳膊,神淮也不矯情,借力起來,抬頭對座上兩個真人笑道:“多謝兩位師叔,”說到這里,他不禁苦笑一聲道:“不知和光可是犯了什么大錯,叫師叔說出這般誅心的話來。”說來也巧,恰在此時,那性急的道人呼喊道:“你那弟子心性殘忍,非我同道,叫我說殺了正好替你清理門戶!”此言一出,神淮身前的兩個真人面色不由停滯一瞬,這……這話說的也委實忒過了吧,這時他們恨不得從沒來過出云峰,也不認(rèn)識這無腦的師弟。神淮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拍了拍瞬間抓緊他脖子的小黑棍,配合地露出個委屈中帶著倔強,倔強中帶著迷茫,迷茫中又帶著憤然,憤然中卻還有尊敬的活靈活現(xiàn)尊師愛長卻被無辜冤枉的少年表情。看得兩個真人都覺得怪可憐的,開始安慰起小少年來——“師侄啊,你別聽你那師叔亂說,他向來是蛇口佛心的,罵的越狠,他其實越是看重你!”神淮:“……”他目光瞬間微妙,這個金丹小子你是來逗他的嗎?果然,旁邊另一個金丹真人立刻給了對方一肘子,沖神淮和藹地笑了笑:“別聽他的,你這兩個師叔一個是氣瘋了,一個是氣傻了。”神淮:“……”看來也是個不靠譜的。不過,總算是得到了點有效信息啊,氣?為什么生氣?那位被神淮鑒定為不靠譜的真人說到這里,卻話語一轉(zhuǎn),頓時正經(jīng)可靠起來:“師侄啊,你三日前可是與你和明、和林、和煦三位師弟比試過?!?/br>“是?!鄙窕刺谷怀姓J(rèn)。那道人表情一肅:“那你可知道自三日前和明、和林、和煦三人被人送回來后,便臥床不起、昏迷不醒、甚至全身出現(xiàn)潰爛?!?/br>隨著對方的話語,神淮面色也凝重起來了,他目露驚詫,搖了搖頭,思索一番卻不可得,只能苦笑道:“師叔,和光怎敢對同門下此毒手,況以弟子的微末功力,若動了什么手腳,師叔難道會發(fā)現(xiàn)不了嗎?”嘴上這樣說著,他心內(nèi)不由立刻思考起各種可能性來,是有人想嫁禍他還是只是單純想害二人卻成巧合,有或者是想通過他拿捏清律?神淮分分鐘就想出幾十種陰謀陽謀來,只是等到看到三人情形后,種種揣測都迅速退散了,他不由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他大概是……躺槍了,給別人背黑鍋了吧。清律修為高,罵戰(zhàn)中聽到三人來此原來是這種緣故,立刻提議同去看看,一行人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御劍而去。到真人洞府后,只見三人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全身黑斑膿血,甚是惡心,神淮只看了一眼便狀似不忍心地撇開了目光,想看看青天碧水洗眼睛。只是才轉(zhuǎn)頭就看到懷里小孩兒黑白分明、清澈干凈的大眼睛,他頓時覺得小孩兒就算臉都燎焦了,就一雙眼也是極好看的。這時,清律卻駭然喊道:“邪氣,邪氣!”三個護(hù)法不由立刻追問道:“什么邪氣?”“三位師侄如今的狀況怕是被邪修的邪氣所侵啊,我不日前剛遇到個練氣期的邪修,才覺的奇怪對方怎么可能跑進(jìn)我上玄宗來?!?/br>他說的正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