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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江朝戈狀若瘋狂地舉動與言語,眾人也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那回魂陣法的巫力之強(qiáng)大,是共工一手打造的,他的靈慧之魄終究不堪抵抗,被毫無留情地封印進(jìn)了自己的血液中!回魂陣瞬間熄滅,噗咚一聲,江朝戈單膝著地,長刀抵住身體,感覺身上的力氣被一抽而空,只能勉強(qiáng)靠炙玄刀穩(wěn)住身形。炙玄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甚至忘了動作,整個人如石化一般,就那么看著江朝戈。蓐收幽幽道:“嗯,這該如何是好?!?/br>虞人殊用膝蓋在雪地上一步步挪行,終于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手臂依然有著人類的體溫,卻已經(jīng)和他的身體徹底分離,他深深將頭埋進(jìn)了雪里,剛到深沉地絕望。天織道:“既然息壤已經(jīng)與人皇后裔分離,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將息壤帶回天庭?!?/br>英招吼道:“殺異獸,誅巫祖,完成玉帝地旨意!”蓐收冷道:“英招,你一介敗軍之將,怎敢多言?,F(xiàn)在他們是我的任務(wù)?!?/br>英招額上青筋暴突,敢怒不敢言。飲川深吸一口氣:“蓐收,息壤雖與虞人殊分離,但顓頊的血液已經(jīng)融入虞人殊的身體,你無論找來他多少個弟妹,都不能比他更好地cao控息壤。”蓐收道:“玉帝不需要一個人類來cao控息壤,他只需要人皇后裔將息壤帶回天庭,僅這一點(diǎn),我們不需要他了?!?/br>虞人殊用右手抓住了息壤,顫聲道:“我……還有一只手……”蓐收居高臨下道:“你還有多少巫力威脅我們呢?息壤與你分離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殺了你了?!?/br>飲川沉聲道:“蓐收,你應(yīng)謹(jǐn)遵玉帝旨意,你說過,絕無反悔?!?/br>重明冷哼一聲:“飲川,少占言語便宜,玉帝格外開恩,基于人皇后裔擁有息壤!”蓐收閉上了眼睛,沉吟片刻:“你說得對,我謹(jǐn)遵玉帝旨意,絕無反悔,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們就要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永遠(yuǎn)不要回來?!?/br>英招厲聲道:“蓐收!你好大膽子!”天織與重明也滿臉不可思議。蓐收冷聲道:“英招,你好大膽子,敢忤逆玉帝旨意?!”飲川毫不猶豫道:“炙玄,將昆侖山的雪化成水!”炙玄口吐千米烈焰,昆侖山上的積雪不堪高溫,萬噸白雪在短時間內(nèi)融化成了一灘淺湖。飲川又喊道:“以水為媒,合力打開異界之門!”大國師領(lǐng)頭,云息與虞人奎紛紛釋放巫力,詠念咒語,白矖和刑天見情況危急,也被迫加入,在五個大巫祖的力量加持下,那一灘淺湖中央漸漸出現(xiàn)了渦流,那渦流與當(dāng)時寐江湖的異界之門開啟時一模一樣。江朝戈耳朵里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但身體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力氣,恍惚間,他感覺自己被人扛了起來,他半瞇著眼睛,勉強(qiáng)看到龍薌稚氣未脫地側(cè)顏。啊,從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初那個還有些單薄地少年,身體已經(jīng)如此結(jié)實有力,原來他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接下去的場面異常混亂,他看到了很多無法理解的畫面以及熟悉卻焦慮地面孔,耳邊傳來叫嚷聲、水流聲,之后一切都平靜了,平靜得好像回到了母體的zigong,安寧祥和,渾身溫暖如昔,最后,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第154章江朝戈在睡夢中做了一堆很雜亂的夢,共工的靈慧之魄雖然離開了他的身體,可已經(jīng)被他知道的記憶卻不可能消失,于是那個夢里,他和共工的經(jīng)歷毫無章法地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個無比混亂地世界。在夢中他不斷感到性命堪憂,可在整個世界都崩落在眼前時,渺小的自己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這個夢做得太累,以至于醒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沉睡了有一個世紀(jì)那么久。輕輕睜開眼睛,江朝戈看到了一盞燈,不是煤油燈,沒有魂器燈,而是一盞通電的現(xiàn)代吊燈!他猛地想要從床上做起來,可腰板繃直的一瞬間,一陣酸痛襲遍全身,他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喉嚨里發(fā)出了難受地呻吟。身邊突然傳來腳步聲,江朝戈扭頭一看,竟是炙玄大步朝他走了過來,臉上滿是驚喜:“朝戈!”他撲到床前,顫抖地用手撫摸著江朝戈的頭發(fā),燦金色的眼眸里有一絲明顯地憂愁。江朝戈定定地看著他,雙手在被子里暗暗握成了拳頭,他淡淡地說:“你是誰?”炙玄一怔,表情如遭雷擊。江朝戈撐起了身體,環(huán)顧四周:“你是誰?這里是哪里?我……我又是誰?”炙玄騰地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江朝戈,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你……怎么會……”江朝戈看著炙玄的表情,心里有一絲扭曲地快感,可同時也充滿了難言地哀傷。當(dāng)他說出“你是誰”這三個字的時候,并不是蓄意想讓炙玄難受,在那一念之間,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炙玄,如果他醒來不是第一眼就見到炙玄,而是給他哪怕十分鐘的時間,想想該怎么辦,他也就不會措手不及地選擇了逃避。或許,潛意識,他是真的想讓炙玄嘗嘗他失去一切記憶的滋味兒吧。房間門被打開了,龍薌、寺斯和阮千宿走了進(jìn)來,寺斯驚喜地咋呼道:“江大哥,你醒了!”江朝戈眼看著他一把摟住自己的肩膀,臉上做出茫然地神色。炙玄一把推開了寺斯,捏住江朝戈的肩膀高聲道:“江朝戈,你不記得我了?!怎么可能,回魂陣吸走的是共工的靈慧之魄,不是你的!你看著我,你一定能想起來!”江朝戈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皺眉道:“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br>寺斯等人一臉茫然。炙玄深深皺起眉,嘴唇微顫,表情好像要哭出來了,他聲色俱厲地說:“你給我想起來!”這時,恰巧飲川走了進(jìn)來。炙玄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急道:“飲川,為什么朝戈會失去記憶!”飲川看了江朝戈一眼,道:“共工的靈慧之魄抽離他身體時,可能對他本身的靈慧之魄也有一定的損傷?!?/br>炙玄憤怒地一腳將床頭柜踹翻,扭身走了。“也許只是暫時的……”飲川最后這句話,也不知道炙玄聽到?jīng)]有。眼見著炙玄消失在門口,江朝戈深深呼出一口氣。阮千宿挑眉道:“你是裝的吧,騙騙他也就算了,你可騙不過我們。”飲川走到床邊,皺眉看著江朝戈:“你這是為什么?”江朝戈抓了抓頭發(fā),小聲說:“我該怎么面對他?”龍薌道:“有什么難的,去揍他一頓?!?/br>江朝戈苦笑:“他想把我和共工的意識一同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