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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此時不到六點(diǎn),晨曦剛剛出來,露氣還未散盡,地上留下的腳印很明顯。陸子鴻沿著那些像是被人踩過的地方,一路追尋過去。 他活了這么多年,除了被他哥送去急救室的那次,從來沒有這么驚慌恐懼過。他其實(shí)還是沒有身為人父的責(zé)任感,甚至也還沒有生出所謂的父愛,可蕭然然是他和蕭楚的孩子,是他們之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要一想到這個,就像是已經(jīng)無望的人生沙漠里生出的一朵花。 所以,蕭然然對他太重要了。 后腦勺還隱隱在滲血,隨著奔跑晃動,腦袋越來越疼,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讓他越來越虛弱。 蕭然然在黑夜中跑了三個多小時,穿著運(yùn)動鞋腳已經(jīng)磨破了,可還是沒見到有人家,反倒是像走進(jìn)了山林深處,周遭都是蟲鳴鳥叫,好像還有什么野獸的聲音。 他害怕極了,好在天終于露出了魚肚白,他隱約聽到有人的聲音,眼睛一亮,從地上爬起來,循聲看過去,人還沒看到,已經(jīng)先開口叫道:“救命??!救命?。 ?/br> 就在他的聲音落下時,腳步聲傳來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尋了一路的李然,看到十幾米之遙的小家伙,重重松了口氣,笑道:“小鬼,你是在和叔叔捉迷藏嗎?害叔叔找得好苦!” 蕭然然臉色大變,趕緊拔腿就跑。他不過六歲,也知道肯定是跑不過大人的,好在這里道路崎嶇,阻擋了李然的步伐。 蕭然然看到前面有一棵大樹,想都沒想,一骨碌爬了上去。他在城中村長大,雖然看起來嘴甜人乖,實(shí)則跟著城中村的熊孩子招貓逗狗慣了的,熊孩子技能其實(shí)是滿點(diǎn)的,所以這棵高大筆直的樹對他來說并不困難,他跟只猴兒似的,幾乎只用幾秒就爬了上去,站定后,邊嚇得哇哇大哭邊在高處抱著樹杈看向下方。 李然走到樹下時,小家伙已經(jīng)爬上樹。這樹干到分杈處得有三米,他踮腳也無法夠著。他在手上吐了兩口吐沫,試圖爬上去將人抓下來??稍嚵藥状危紱]有成功,只得氣急敗壞地昂頭吼道:“小兔崽子,你給我下來!” 蕭然然淚眼汪汪道:“不要!” 他看出李然不會爬樹,稍稍松了口氣,緊緊抓著樹枝,不敢亂動。 李然跟發(fā)狂似的,對著那樹又要又踹,可畢竟是超過碗口粗的樹,哪里能一時半會兒踹到。蕭然然在上頭晃來晃去,就是不掉下來,還抱著樹邊哭邊朝他吐口水,氣得李然恨不得直接把樹給掀翻。 兩人正僵持著,后面有腳步聲傳來。 李然大驚,轉(zhuǎn)頭一看,卻是陸子鴻跑了過來,手中還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見識過這人的拳頭,先前被自己得手完全是沒有反抗。此時他目露兇光,臉上的表情恨不得要?dú)⒘怂话恪?/br> 李然到底不是職業(yè)土匪流氓,不敢硬碰硬,眸光一閃,拔腿就逃。 陸子鴻沒去追他,跑到樹下,朝上方哭啼啼的蕭然然道:“然然,叔叔來救你了,沒事了,你下來吧!” 蕭然然看到他,頓時哭得更厲害,從樹上溜下來,一把撲進(jìn)他懷中:“叔叔,我嚇?biāo)懒耍 ?/br> 陸子鴻腦子已經(jīng)暈暈乎乎,拍拍他的后背:“沒事了沒事了……” 剛說完,手指的匕首落地,整個人朝地上栽去。 “叔叔!你怎么了?”蕭然然看到他頭上的血,嚇得大叫。 吳菲菲也已經(jīng)趕了上來:“子鴻,你沒事吧?” 陸子鴻雙眼開始翻白,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氣若游絲:“我不行了……你小心李然回來……” 吳菲菲趕緊把旁邊的匕首攥在手中。 而就在這時,本來已經(jīng)跑了的人,果真又去而復(fù)返,看到躺在地上的陸子鴻,重重舒了口氣,大笑道:“看來今天老天爺也在幫我!” 陸子鴻憑著最后的力氣,將蕭然然緊緊抱在懷中護(hù)住。 吳菲菲看著李然一步一步走過來,失控般尖叫道:“李然你這個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她速度快得大概連她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何況是沒把她當(dāng)做一回事的李然,直到尖利的匕首插入腹部,他才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看到的卻是一張完全失控猙獰的臉。 吳菲菲腦子一片空白,似乎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機(jī)械地抽出匕首,又插進(jìn)去,又快又狠,連著幾刀捅下,李然連開口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就重重倒在地上。劇烈抽搐片刻后,就沒了動靜,只剩下一灘沒入草木的鮮血。 吳菲菲癱坐在旁邊,怔忡地看著眼前的狼藉,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而就在不遠(yuǎn)處,陸子鴻用最后一絲力氣緊緊地抱著蕭然然,不讓他看到幾米之遙的地方,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萬籟俱寂,除了清晨的鳥兒林中唱起了歌。遠(yuǎn)處的朝陽漸漸冒出了頭,預(yù)示著新一天又到了。 陸嘉樹帶人趕到時,是半個小時后。 陸子鴻和蕭然然都暈了過去,一個是因?yàn)槭а^多,一個是驚嚇過度。不遠(yuǎn)處還坐著已經(jīng)嚇傻的吳菲菲,以及一具差不多冰涼的尸體。 蕭楚在趕到醫(yī)院前,已經(jīng)接到陸嘉樹的電話,雖然說得很簡短,但她也知道了個大概。 她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下了車就直接往醫(yī)院急診室方向沖,看到和幾個警察站在一起的陸嘉樹,不管不顧跑到他跟前抓住他問:“嘉樹,然然呢?” 陸嘉樹握住她的手:“然然沒事,就是受了點(diǎn)驚嚇,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病房打著點(diǎn)滴昏睡著?!?/br> 蕭楚重重松了口氣,想起來他說是陸子鴻找到然然救了他,又問:“陸子鴻呢?” 陸嘉樹默了片刻:“不是很好。” “?。俊笔挸@愕看向他。 陸嘉樹道:“他頭部被李然砸傷,耽誤救治流血過多,現(xiàn)在還在搶救?!?/br> 蕭楚一時如鯁在喉,有點(diǎn)說不出話來。 陸嘉樹握著她的手,和警察說了幾句話。 負(fù)責(zé)的警察道:“那么等陸子鴻先生醒過來,我們再來錄口供?!?/br> 陸嘉樹點(diǎn)頭:“麻煩你們了?!?/br> 幾人告別,陸嘉樹拉著蕭楚道:“你去看看然然,我在這里等子鴻出來?!?/br> 蕭楚點(diǎn)頭,想說點(diǎn)什么,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來到VIP病房,幫忙看著蕭然然是陸嘉樹的一個助理,看到她進(jìn)來,立馬站起來道:“蕭小姐,你來了!” 蕭楚嗯了一聲:“還沒醒嗎?” 助理搖搖頭:“點(diǎn)滴里有鎮(zhèn)定成分,醫(yī)生說他受驚嚇過度,讓他多睡一會兒。”說著又道,“對了,剛剛兵荒馬亂的,還沒辦手續(xù),單子什么的也在醫(yī)生那里,我?guī)湍闳∵^來?!?/br> “那麻煩你了?!?/br> 助理離開后,蕭楚在床邊坐下,溫柔地摸了摸蕭然然腦袋,看著他蒼白的小臉,一股后怕涌上心頭,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