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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道:“那明兒早朝再會了,湯將軍?!?/br>湯刺虎看著東方景淵的馬車轉(zhuǎn)入巷子,只得深皺了一下眉頭,聽到后面的馬車聲響,連忙快鞭策馬而去。瑞安無聲地坐在馬車上,良久才道:“子卿,我是不是太幼稚了?!?/br>原夕爭笑道:“你不是幼稚,只是你經(jīng)歷得少,有一些事情你不知如何應付?!?/br>瑞安輕笑了一聲,道:“你不如說我以前借著父王的疼愛,任性妄為,以為自己有多么了不得,其實若沒有父王,我瑞安根本寸步難行?!?/br>“你是南朝的大公主,又有誰能令你寸步難行?”瑞安苦笑了一下,道:“坦白地跟你說,子卿,你雖是男子……但我看你也未對李纘有多反感,那么你對十哥的時候,其實就沒一點好感么?”原夕爭沒有回答,馬蹄聲清脆而富有韻律,恍惚間如同雨聲,自己這么一出門,便看見楚因狼狽地站在屋檐下,進退維谷,濕漉漉的額發(fā)披在額頭上,抬起眼簾看向自己,有一些尷尬,有一些不知所措。他臺起眼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瑞安似乎也并不期待原夕爭的答復,道:“這一二年我逐漸地明白了你的感受。這皇宮就像是一個叢林,根枝盤節(jié),錯綜復雜,每一個角落里都充滿兇險跟陰謀。每一個生活在里頭的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地盤漸漸變成野獸,把別人看成是自己的食物。他就像是這個叢林里的王者,他看向你,你根本無從知道他是在看你,還是在看他的食物。這樣的地方,子卿是不會愿意住下來的,這樣的人,子卿也是不會愿意陪伴的……是么?”原夕爭微微一笑,手伸向自己的懷里,然后吃力地拔出一根銀針,輕輕地道:“所以我一直都說,知我者,瑞安……也。”說完,他眼一閉,就脫力地倒在了瑞安的肩上。瑞安連忙去看,見原夕爭的臉色全然沒有剛才那么紅潤,反而是蒼白得嚇人,一如她之前看到的那樣。她瞥了一眼原夕爭掌心中的銀針,才意識到原夕爭大概是用了什么方法,刺激自己在短期內(nèi)行動自如,如同常人。曾楚瑜慢慢地推開了宮殿的門,楚因還在燈下看書,但她知道那不過是楚因在打發(fā)等她的時間。她走進殿門,萬福了一下,才在楚因的身邊坐下。“皇上,臣妾剛才已經(jīng)與彎陽商議過了?!?/br>“怎么講?”楚因淡淡地道。“彎陽認為原夕爭之前中毒已深,即便是服用了蔡姬的解藥,也個可能這么二三日之內(nèi)便完好似常人,更何況之前他還吐過血?!?/br>楚因微微地轉(zhuǎn)眸,曾楚瑜接著道:“彎陽認為在江湖當中有很多方法??梢粤钊嗽诙唐谥畠?nèi)集聚精血,能令即使是將死之人,也能看起來如同常人?!?/br>楚因微微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原夕爭采取了某種方式集聚精血,讓他看起來如同常人,以此來騙過我們?”曾楚瑜給楚因倒了一杯茶,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詞,然后才柔聲地道:“彎陽以為,無論是何種方式,都不能持久。假若從彎陽見到子卿開始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下三四個時辰……彎陽以為原夕爭再高明,這也到了他的極限。從這里到渝苑還有大半個時辰的路,原夕爭只怕是不會撐到他回去,就會解了那禁制。因為任何集聚精血,掩入耳目的手法都是大傷身體的,重則甚至可以傷人性命?!?/br>楚因聽著,一直沒有插話,直到曾楚瑜說完,聽到一聲碎響,楚因竟然將掌中的茶碗給捏碎了。曾楚瑜大吃一驚,連忙攤開楚因的掌心,用手帕將碎片取出,所幸的是似乎碎碗片并沒有弄傷楚因的掌心。曾楚瑜松了一口氣,只聽楚因冶冶地道:“看來你的那位子卿哥哥已經(jīng)是對我們小心防范到了極點,生死仇家也不過如此了,好,很好。你有沒有打算怎么辦?”曾楚瑜看了一眼楚因,道:“我已經(jīng)讓彎陽跟了下去查探實情,這也只是猜測,畢竟還沒有看到實情?!?/br>楚因騰地站了起來,眼中透著寒意,緩緩地道:“傳朕的口諭下去,點三千禁衛(wèi)軍,直待彎陽回來稟報屬實,就遣人去圍了渝苑……另外給朕擬一道旨意,就說……瑞安大公主與其駙馬個性不合,準其和離?!?/br>彎陽小心地潛伏于暗處,她不相信原夕爭能這么神奇,更不相信自己的醫(yī)術有誤。渝苑的馬車一開始走得很慢,可是一過了皇宮的護城河,就立即加快了起來。到得后面,甚至是一種極奔,彎陽心中暗暗心喜,看來自己的猜測無誤。瑞安的馬車并沒有在門口停下來,反而是直接開進了后院,彎陽小心地靠近,見瑞安與一個侍衛(wèi)小心地攙扶著一個人往屋中走去,轉(zhuǎn)而又聽瑞安低聲吩咐道:“今晚給本宮全府戒備,就算是一只耗子,也別讓本宮看見它溜進來了。。彎陽冷笑了一下,悄悄而去,剛才她是一路施展輕功跟蹤,因此不免有點疲累,但是渝苑附近她不敢多作逗留,一直狂奔至街口才敢稍稍有一點松弛。彎陽抬頭見路口處有兩盞氣死風燈高高掛著,竟然還有一家酒館開著門,不由心中一喜,走進酒館,道:“小二,給找來壺茶?!?/br>店小二應了一聲,不多一會兒就提了一壺茶過來,又丟下了一個看上去舊舊的青瓷茶碗在桌面上。彎陽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先是湊到自己的鼻尖,輕輕聞了一下,才放心地將那碗熱茶都喝了下去,她有這個自信,還沒有什么人能在她的面前無聲無息的用毒。幾碗熱茶飲下去之下,彎陽自覺得恢復了不少氣力,掏出一錠碎銀子放于桌面上,喊了一聲小二結(jié)帳。可是這一次小二卻沒有應聲,彎陽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剛才站在賬臺后面的小二全然沒有了蹤影,彎陽不禁面色大變。她身影剛動,門外就進來了一個華服的漂亮少年。那少年頭戴著一頂金質(zhì)小冠,身穿鵝黃色綾羅制成的男衣,衣角處用上等銀線繡了幾枝梅,使得這身男裝極盡陰柔之美,全然不是男子陽剛之氣。少年輕笑道:“想走么?彎陽,我可是等了你一個晚上!”“你是誰?”彎陽道。那少年冷笑了一聲,道:“你沒有資格問我是誰,你只要將你手中化蝶的東西都交出即可。”“化蝶?”彎陽心中微微一愣,她自然知道化蝶即是蔡姬,但是一般來說她們都習慣于稱化蝶為蔡姬,倒是極少有人用化蝶的本名。“你是……渝苑府的人?”少年冷笑了一聲,道:“我不是渝苑府的人,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顯然這名少年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跟彎陽多啰嗦,手一揮,便進來了二三個黑衣人。彎陽牙齒輕晈嘴唇,手一揚一件東西便丟了出去,倒:“給你!”說完她整個人便破窗而出,在街道上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