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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陽上下看了原夕爭一眼,微微冷笑道:“這蔡姬的解藥,你真不打算要了么?”原夕爭烏眉輕揚,道:“生死雖有命,但我原夕爭相信還不會僅僅止于此,再會了!”說完,他猛然一拉馬匹,竟然單手將整匹馬拉得前蹄翹起,陡然間轉(zhuǎn)了個向,然后放馬遠(yuǎn)去。原夕爭整個動作瀟灑流暢,風(fēng)揚烏發(fā),流水照青衫,即便深恨這人的彎陽也不禁看得心有所動。她看著原夕爭快馬遠(yuǎn)去的背影,不禁心想,莫非自己判斷錯了,原夕爭沒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彎陽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原夕爭跳下了馬匹,快步走到了堂內(nèi),見瑞安正面色鐵青地喝斥左央名,道:“本宮若是有事找你自然會召你,若沒召你,不要來打攪本宮的清靜!”左央名原本只是略有尷尬,原夕爭陡然出現(xiàn),令得他臉色突然漲得通紅,隔了半晌,才躬身道:“小臣告退了?!?/br>“還不走,難道要本宮讓人抬著轎子送你走不成?”瑞安冷哼道。左央名立時倉惶退去,連原夕爭的招呼都似沒有聽到一般。原夕爭看著他的背影,轉(zhuǎn)頭輕笑道:“你這有事發(fā)的哪門子脾氣,把左大人嚇壞了怎么辦?”瑞安坐下,大口喝茶,卻不去理會原夕爭,原夕爭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只微微笑了一下,坐到了一邊。瑞安見原夕爭也坐了下來,不由輕哼道:“你現(xiàn)在還在逞強,不去屋里休息?!?/br>原夕爭眨了一下眼,道:“公主大人發(fā)脾氣,小臣如何敢躺!”瑞安氣極反笑,道:“你做哪門子好人,為什么把彎陽放了,我就不信把這大理寺的那套都給她用上了,會逼不出蔡姬的解藥!”原夕爭微微嘆息了一聲,道:“瑞安,我怕你沒有這個時間。”瑞安抬起了下巴,冷然地道:“我瑞安要問一個人的話,除非這人死了,否則不會沒時間?!?/br>原夕爭也不與她爭辯只是端起了茶碗,慢慢地品茶,這桿茶還未飲完,宮里便來了一個太監(jiān)。太監(jiān)傳的是圣武帝的口諭,只說是聽御用大夫彎陽說駙馬身體已然大好,心中甚悅,今日在養(yǎng)心閣設(shè)一個家宴,讓瑞安公主與駙馬赴宴,以賀駙馬身體康復(fù)云云。這太監(jiān)宣完了旨,瑞安半天也說不上話來。彎陽不過剛剛?cè)チ艘槐K茶的功夫,楚因的旨意便到了,無疑彎陽從跟原夕爭分開的下一刻起便有可能到了皇宮內(nèi)。這個時機拿捏得如此緊湊,顯然彎陽從進(jìn)了渝苑開始,楚因便已經(jīng)得了消息。若是瑞安再拖延片刻,只怕楚因便會遣人上門來要人了。瑞安不吭聲,原夕爭則起身道:“勞煩公公了,請代我與公主回復(fù),我們會準(zhǔn)時赴宴?!?/br>然后原夕爭招人來,給了賞錢,那公公不禁眉開眼笑,心道難怪這駙馬爺招皇上喜歡,模樣長得好,會立功,又會做人。“駙馬,灑家這就回去稟報皇上去了,您早些來,可別誤了時辰!”原夕爭謝過太監(jiān)將他送出了內(nèi)堂,回轉(zhuǎn)身見瑞安像xiele氣似的坐于椅中,便笑道:“想什么呢,這么一個時辰都不到,還不夠你打扮的!”現(xiàn)在的宮廷宴席多半會有太后出席,這位陪了一輩子小心的老太后如今最見不得別人對她有半點不敬,尤其看重別人衣著。瑞安早知今時不同往日,可當(dāng)瑞安將整套的錦繡華服一件又一件套到身上的時候,才真真正正地開始領(lǐng)會了這一點。她的瀟灑,她的不羈,她所有的離經(jīng)叛道,都是建立在昌帝的恩寵之上。一旦這個恩寵不再,那她瑞安也就不能再是以前的那個瑞安了。瑞安戴了滿頭珠翠出來,卻見門口的原夕爭也換好了衣服,是一身月白色的細(xì)葛長衫,褒衣博帶,漆黑的長發(fā)挽起戴上細(xì)紗小冠,寬袍翩翩襯得少年別樣風(fēng)流,隨意里透著一點雍容。瑞安悠悠嘆了口氣,道:“怎知傾城又傾國,佳郎難再得。”原夕爭彎腰道:“多謝娘子夸贊。”瑞安噗嗤一笑,心頭郁悶稍消,挽起原夕爭的胳膊,道:“你怎么突然變得有精神了,早知如此,我也用不著做這個惡人,去逼人性命了。”原夕爭只微微一笑。卻沒有答她這句話,南朝皇宮里的家宴素來都是在養(yǎng)心閣里辦的,一來這里是離內(nèi)宮最近的地方,嬪妃們出入方便,二來是因為養(yǎng)心閣也是皇宮中最別致的殿閣之一。它臨湖而建,由著一道長廊緊鄰著御花園,坐于水波微瀾的湖面上,襯著滿池荷葉無窮碧,冬可賞梅,秋能品菊。除此以外,其實最重要的一條是皇室祖上將這里定為家宴之所,也是取其四面無耳,家人可說體已話的意思。瑞安與原夕爭到得不早不晚,因此等她們到的時候,楚因已經(jīng)到了,曾楚瑜也在。而讓瑞安稍覺意外的是,楚因似只宴請了她們這一對夫婦,所謂的家宴也不過是只有她們一對客人而已。楚因從她們進(jìn)來開始,目光在原夕爭的身上就未栘開,這令得瑞安心中不禁有一點不安,要知道楚因過去再怎樣都是態(tài)度含蓄的,不令人注意的,從未有像今天這般咄咄逼人。瑞安笑道:“怎么皇上只請了我們這兩人么?皇上比起當(dāng)王爺?shù)臅r候是越加的省了,可這家宴就不熱鬧了?!?/br>楚因倒是沒有回答她這句話,曾楚瑜卻是笑道:“瑞安喜歡熱鬧,皇上豈會不知,只是客人還未到罷了?!?/br>她說話間,門外突然熱鬧了起來,一行行人跨過門坎進(jìn)來,卻都是楚因荊州的舊部,東方景淵,湯刺虎,還有一些楚因手下的大將們。他們自從楚因登基以來,各個都成了手握重權(quán)的一方,如今齊齊聚集在皇宮倒是破天荒第一次,均顯得頗為拘束。曾楚瑜在荊州二年,與眾人都相熟,此刻笑道:“各位將軍們再不來,我們的公主可要發(fā)脾氣了。”她一開口,眾人就更拘束了,倒是湯剌虎還大膽一些,道:“回娘娘的話,我們才領(lǐng)到皇上的旨意,不過大家覺得來皇宮吃飯,可比不得平時,自然要慎重,但大家都是粗人,所以費了點時間置辦行頭,還請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見諒?!?/br>原夕爭瞥了一眼湯剌虎,見他果然一身新衣,錦衣玉帶,頭上戴著冠帽,綴有羊脂暖玉,手指上套著金鑲玉板指,腰下還掛了一塊碩大的玉佩,極盡富貴之能事,不禁莞爾,道:“湯將軍恐怕是把全部家當(dāng)都穿掛在身上了?!?/br>他這么一開口,上至楚因下至這些荊州舊部都是哄堂大笑,湯刺虎略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道:“這軍裝怎么穿我知道,這些綢緞衣服怎么穿這我真不太清楚,不知道這些玩意兒有什么用,又容易皺又不經(jīng)扯,比我一套軍裝還貴。”他本來與原夕爭最是不投機,但經(jīng)過了荊州一戰(zhàn)之后,雖還是不常往來,但卻無形中親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