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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別為難自己的手下。”原夕爭已經出了門,笑著對衛(wèi)士道:“你下去吧?!?/br>衛(wèi)士如蒙大敕,連忙掉頭匆匆離去。瑞安依然怒氣難消,道:“我真不知道十哥是怎么想的,你對他恩同再造,沒有你哪里來的今天的圣武帝??墒撬购?,既沒給你什么實際的好處,偏偏整天還要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弄得你疲憊不堪?!?/br>原夕爭聽了莞爾,道:“你想要什么實際的好處?”“我聽說楚因的手下不是還有一個東方景淵么,他也是一個謀士,比你入梁王府還晚得多,可居然頂了陳昂文的位置,要知道那是一個三公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著瑞安憤憤不平的話,原夕爭上下看了一下瑞安,笑道:“我真不知道,原來你還是官迷!”瑞安不服氣地道:“這不是當不當官的問題,這是公不公平的問題?!?/br>原夕爭搖了搖頭,道:“這是他拿命搏來的,無可厚非,而且你也該知道即便皇上要給我一個這樣的官來做,我也是不會做的?!?/br>瑞安仿佛此刻才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但仍舊心有不甘地道:“可是他就算不給你什么功勛,也不該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當你是一個尋常的手下。”原夕爭笑道:“我豈是一個尋常的手下,要知道我可是瑞安大公主的駙馬?!?/br>瑞安嗤嗤一笑,總算臉色緩和了一下,道:“不如我去跟他說,就說你身體不舒服,要閉關一段時間?!?/br>原夕爭微微沉默了一下,道:“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身上還帶著化蝶的如影隨形?!闭f著他拍了拍瑞安的肩,轉身離去,留下瑞安皺眉看著那逐漸離去的背影。偏殿內厚重的明黃色錦緞帷帳如同往常一樣鋪天蓋地的落垂著,殿角內的一處高達的鎏金盤龍爐鼎里燃著龍涎香,裊裊的香煙升空,又擴散了開去,顯得整個偏殿幽深而寧靜。春藥通常實在這個偏殿內處理奏章褶子,他抬頭見原夕爭跨過門檻進來,不禁微笑了一下,道:“你怎么到此刻才來。”原夕爭躬身行禮,楚因笑道:“朕今天倒是得了一些好茶,你可要嘗嘗?!?/br>原夕爭微微一笑道:“已經聞著了,是六安瓜片?!?/br>楚因哈哈一笑,道:“好鼻子,正是谷雨前的六安瓜片,朕叫人加了一點茉莉花片,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br>原夕爭淺嘗了一下,果然茶香濃郁,令人心曠神怡,抬頭見楚因已經走到身邊含笑地看著自己,不由道:“怎么了,皇上?”“你這喜好倒有一點似女子?!背蛭⑽⑿Φ溃骸捌珢圮岳蚧ú?,朕就頂不愛這茉莉花片?!?/br>原夕爭放下了茶碗,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楚因卻又笑道:“朕以前聽景淵說你女裝漂亮,還以為是玩話??墒悄且蝗漳愦┲鴮m裝,十步殺一人,朕竟然全部記得,只記得你穿女裝的樣子,可想景淵說你女裝漂亮原來還是藏著掖著了,子卿的女裝堪稱絕色?!?/br>原夕爭略略尷尬,道:“圣上今日清晨都在飲茶么?”楚因不禁一愣,道:“連批了一大早的奏折,茶倒是沒顧得上喝幾口?!?/br>“是么……”原夕爭淡淡地道:“我怎么覺得圣上竟有一些茶醉似的。”楚因微微一笑,道:“孟子卿,食色性也,子卿對朕太嚴厲了一些?!?/br>原夕爭抬頭道:“喜好美色是人之常性,皇上你是常人么?我一直以為陛下想要當?shù)氖遣皇佬壑?,一代明君,能追秦皇武帝,倒沒想到陛下今天跟我談人之常性?!?/br>楚因心中一震,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之前是因為他想要登上帝位,所以不能有丑聞。當他登上了帝位,站在了云端,有了一種隨心所欲的感覺,他想要的,便沒什么再能阻擋,包括眼前的原夕爭,可是原夕爭今天這幾句話卻是正好刺中了他的內心。楚因不禁捫心自問,他一直勤勉,不甘于人后,真的只是為了當一個不停要向異國割地賠款的軟弱君主么,他所有的雄心壯志,他的抱負都絕不能止于此。楚因微笑了一下,轉回了案桌之后,道:“是我的錯,子卿,我們談正事吧?!?/br>原夕爭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最近這樣的交鋒時有發(fā)生,隨著楚因地位的不斷攀升,他逐漸露出霸道且多變的一面。原夕爭真正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若非顧及瑞安,只怕原夕爭早就遠走他方?,F(xiàn)在原夕爭能利用的便是楚因這種矛盾,在抱負與欲望中選擇的矛盾。楚因是個極有抱負的人,他剛踏上帝位便開始拓展新政,有了荊州二年的實踐,楚因對整個南朝都有了一個新的規(guī)劃。這也是原夕爭留下來的原因之一,原夕爭終于看見一個新的皇朝,國富民強,安居樂業(yè)。楚因會留給原夕爭處理的,通常都是他手下的人馬在梳理整個計劃時,發(fā)現(xiàn)難于著手,或無法處理的攻堅之處,往往極為繁瑣且諸多難點。即便是以原夕爭的聰明才智,這也幾乎耗盡了原夕爭所有的精力,每一天都過得極為疲憊。今日同樣,楚因又拿出一大疊提案來讓原夕爭處理,微笑道:“你還在在這里處理這些案卷吧,有什么問題,我們君臣也可以當面商量?!?/br>原夕爭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點頭稱是,然后將案卷接過,放在太監(jiān)們新設的矮幾上面。案卷很厚,原夕爭略略翻看了一下,便不由心中暗暗苦笑,不提批復這些提案,光看只怕就要看到深夜。但是原夕爭自然不能說楚因給自己的任務過重,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處理案卷。大殿上變得幽靜了起來,只有時不時的翻卷之聲,還有太監(jiān)們細細的研磨之聲。原夕爭處理好的案卷,不時有太監(jiān)們傳遞給楚因。楚因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桌案下認真書寫的原夕爭,從那身普通的青衫,到烏黑的長發(fā),再到持筆的細長白皙的手指,他的手指按著案卷上那些公正但不乏靈動的漂亮小纂,壓制心中幾乎是叫囂著的渴望。因為楚因知道,假如他是一個明君,他就不能不克制這種欲望。等一下子處理完了所有的案卷,已然是深夜,楚因生活素來簡樸,晚膳也很簡單,不過是一點時蔬及羹湯。楚因偏愛胡菜,所以今晚上的便是胡羹,有著nongnong的羊rou氣息,這么一個秋天寒冷的晚上喝來,倒是既暖也美味。原夕爭太過疲累,繁復的菜也吃來沒胃口,倒是這種簡單美味的羹湯能多喝兩口。等到案卷全部處理完,已然是深夜,楚因又傳了一次宵夜,這次倒是養(yǎng)生的甜點。原夕爭起身告辭,楚因含笑道:“把甜湯喝完了再走吧,讓你餓著肚子回去,瑞安該上門來理論了。”原夕爭只得坐回去,將湯喝完,然后又與楚因閑聊了一會兒,才啟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