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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卻又被平貴妃叫住,她忐忑地轉過身來,只聽平貴妃道:“把本宮今天新插的這盆綠萼梅送于楚瑜?!?/br>曾楚瑜接過一只如同瓦罐似的花瓶,感激涕零地道:“楚瑜謝母妃賞?!?/br>平貴妃才滿意地道:“去吧?!?/br>青湘已經在宮外等到心急如焚,看見曾楚瑜姿勢僵硬捧著一瓦罐綠萼梅出來,連忙接了過去,道:“娘娘,您沒事吧?”曾楚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軟,青湘連忙扶住,卻見曾楚瑜的眼里滿是怒火,只聽她咬著牙道:“我們走?!?/br>她們倆正午來,卻是掌燈時分回。洞開的朱門在濃墨的夜色中猶如一頭猛獸張開著大嘴,從那張猛獸的口里望去,是一道又一道的門,一道套著一道,生似沒有盡頭。領路的太監(jiān)手中的絹紙燈籠里搖晃著灑出來的燈光,在這墨沉沉的夜色,寂靜無聲的皇宮里,透著一種詭異,如同一幅死氣沉沉的水墨畫上突然多出來一個活物。早春的雨水紛多,天空又飄起了小雨,曾楚瑜出了宮門以后便一直在雨地里走著,任憑青湘磨破了嘴皮,她也不肯上轎。這么被雨一淋,再加上心氣不平,曾楚瑜后半夜便發(fā)起了高燒。她滿嘴的胡話,嚇得青湘不輕,連夜去稟報,但似乎楚因經過上一次之后,加強了戒備,守衛(wèi)們聽說王妃娘娘要見王爺,怎么也不允。青湘再三哀求,守衛(wèi)隊長才猶疑地道:“那就先讓史大夫去看看吧?!?/br>王府的醫(yī)史大夫立即便趕了過去,但是湯藥下去之后,曾楚瑜仍然是高燒不退,兩眼圓睜,生似死不瞑目一般,青湘嚇得魂不附體,連聲道:“我的姑奶奶,你消消火。你要做什么,你跟我說,只要我青湘辦得到的,一定去辦?!?/br>曾楚瑜的眼珠子才算是動了一下,道:“我要見原夕爭?!?/br>青湘道:“好,好,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子卿少爺?!?/br>曾楚瑜才似xiele一口氣一般,雖然燒沒退,但是人卻緩過來不少。天一亮,盡管外面仍然是細雨紛紛,青湘還是吩咐了一個小丫頭仔細伺候曾楚瑜,自己則匆匆問王府要了一輛馬車回原村,只說曾楚瑜想念家人,要傳話給他們。青湘一回原村,自然便是直撲原夕爭家。綠竹見了青湘,只哎呦了一聲,道:“這不是王妃娘娘的第一貼身大丫頭,怎么會來到我們家,難怪今天屋頂上的麻雀叫個不停?!?/br>青湘陪著笑,道:“子卿少爺在不在?”綠竹也是開開玩笑便算,道:“少爺受朋友之約,上都城赴宴去了,不曉得什么時候回。”青湘連忙又問:“那你能不能告知是哪一戶人家?”綠竹搖了搖頭,道:“少爺?shù)呐笥?,我哪里能知道??/br>青湘只急得連連跺腳,綠竹不禁心生疑竇,道:“青湘,不是楚瑜小姐出了什么事吧?”青湘支支吾吾剛要說,卻聽有人道:“是青湘?。 ?/br>她轉臉一看,卻是原老太太,連忙笑道:“老太太,我是來找子卿的?!?/br>原老太太面無表情,只轉臉跟綠竹道:“綠竹,去我們地里看看拔幾枝蘿卜上來,我要腌點小蘿卜干?!?/br>綠竹自然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提著籃子打著傘便出去了。原母才對青湘道:“跟我進來吧?!?/br>青湘咽了口唾沫,跟著原母進了廳房,原母往當中的椅子上一坐,道:“說吧,什么事?”青湘道:“王妃娘娘在王府過得很不好,現(xiàn)在正發(fā)著高燒,想讓子卿少爺去看看她?!?/br>原母聽了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青湘,楚瑜與子卿確實從小要好。但如今一個已經是出閣的閨女,一個還是未成親的小伙,男女有別。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現(xiàn)在有天大的困難,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自己的夫君,而不該再惦記另一個單身的男人?!?/br>青湘剛要開口,原母便打斷了她,道:“青湘,你想想王府是什么地方,貴妃娘娘又是什么人?倘若讓他們知道,你從中安排讓王妃娘娘去見一個舊人,他們會置你于何地?”外面剛好炸起了一個春雷,青湘嚇得面無人色,原母嘆息道:“楚瑜的不適應只是短暫的,夫家哪里可能會像在自己的娘家那樣,把她捧在手心里,時時想著,事事依著。等她的脾氣磨了,心也就定了?!?/br>青湘思慮再三,道:“原老太太,這……這可讓我回去怎么回稟?。俊?/br>原母拿起旁邊簍子里的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是一件麻質的女衫,樣式頗為新穎,她拿起針絞起了衣服,緩緩地道:“你回去跟你娘娘說,子卿跟她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青湘左思右想,雖然騙曾楚瑜有一點不好,但到底比自己背黑鍋要強上百倍。她猶豫再三,嘆氣道:“那我就找老太太的話回了?!彼蛄藗?,跨出了門檻,再一次嘆自己這一次真是被鷹啄了眼,居然會認為跟著曾楚瑜能享榮華富貴,現(xiàn)在看起來竟然是連小命都要仔細保護。她剛跨出大門,便看見原宛如一身緊身的騎裝,不男不女的打扮走了進來,她剛抬手想打個招呼,原宛如已經跟她擦身而過進去了,生似眼里沒有見到她這個人。“原姨,我來幫你試衣服了,您給納蘭jiejie的衣服做好了沒有?”原母笑道:“是宛如小姐來了,這衣衫還沒做好呢……”原宛如對青湘從來不假辭色,即便如此,她這般傲慢還是讓青湘不由冷笑了一聲。她一路坐著馬車回去,心里越想越窩囊,想起若是曾楚瑜變成了一個長居冷宮的王妃,她這個陪嫁丫頭恐怕再也沒有出頭的日子。青湘越想越心煩,用手一撩簾子,卻無意看見原夕爭正坐在路邊某家酒肆里與人飲酒。原夕爭穿了一身白色的布袍,長長的頭發(fā)被一條同色帕子束起,正托著腮看眼前的人耍寶逗笑,偶爾莞爾一笑,灑脫俊秀無比。青湘心中不由一動,她只要一下車,便能將曾楚瑜目前的狀況告知原夕爭,但她猶疑了一陣到底沒有下車。她捂了一下胸,心里暗想似原夕爭這等人物,也難怪曾楚瑜放不下,倘若告知了原夕爭,真不知道最后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子。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徑直回了王府。曾楚瑜看到她回來,已經急不可待,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子卿呢?”青湘平復了一下心跳,嘆了一口氣。曾楚瑜的臉色一變,再問了一次,道:“子卿呢?”青湘幽幽地道:“娘娘,你以后就不要再差我去找子卿少爺了?!?/br>“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曾楚瑜臉色驟變道。青湘將目光轉過一邊,曾楚瑜掐著她的手臂,道:“告訴我,什么意思?”青湘吃痛,道:“娘娘,好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