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以楚昪又有一個綽號,叫六閻王。很多人都覺得六閻王跟著三皇子楚暠便是皇帝暗示三皇子楚暠是他中意的皇子,風(fēng)助浪勢楚暠便是追隨者眾多。楚暠此刻的心情卻遠(yuǎn)非他的處境看上去這么一帆風(fēng)順,此次南北—戰(zhàn),南朝大敗,楚暠三次上表要求效力邊疆、,為帝分憂,都被南昌帝楚暐給駁了。盡管此事除了跟前寥寥幾人,并無入得知,但是卻讓楚暠心生許多不安。照理楚暐雖然還不過五十,但是身體一直不算太好,早就應(yīng)該立一儲位,昌帝卻遲遲不下這個決心。人人都覺得三皇子楚暠太子之位十拿九穩(wěn),唯有他自己知道,此事便猶如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及。倘使昌帝果然屬意于自己,他早就該做決定了,他這么拖著或許是心中還有其他的人選,而且昌帝一直都在避免楚暠擁有實權(quán),比如眼前的軍權(quán)。楚暠一路走來,心中將所有已經(jīng)成人的弟弟兄長們逐個想過去,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近了原夕爭。這個時候原夕爭并不想與這位未來的太子直接照面,因此將頭低得很低,卻不防楚昪道:“黃公公,這是誰?”太監(jiān)連忙道:“回六皇子的話,這位是原家的原夕爭少爺,奉平貴妃娘娘的旨意,進(jìn)宮送他們家兩位小姐的生辰牌子?!?/br>楚暠停下了腳步,道:“原家?!彼麑⒛抗馔T诹嗽幍纳砩希溃骸笆墙o十弟挑妃子么?”原夕爭回道:“回三皇子的話,平貴妃只讓我族將兩位小姐的生辰牌子遞進(jìn)京,但未說明是為何因?!?/br>楚暠微垂了一下眼簾,轉(zhuǎn)身笑道:“看來十皇弟到底是個聰明人,官宦之家怎及得上這種商賈富豪的望族家底殷實,進(jìn)可攻退可守。”楚昪笑道:“十弟年紀(jì)也不小了,是該娶妻了?!?/br>楚暠點頭道:“十弟的幸福本王這個做哥哥的也關(guān)心的很,真巧本王那里有一位神算子,你將兩份生辰牌子抄來,本王讓神算子瞧瞧合不合?!彼恼Z調(diào)略帶謔,甚至隱隱帶了一點嘲諷的意味在內(nèi)。聽他語帶調(diào)笑,有侮辱楚瑜宛如的意思,原夕爭心中陡然傲氣一升,原本的性子就上來了,便只是微徽一笑道:“我的兩個meimei雖不是金枝玉葉,也是大家閨秀,她們的生辰牌子恕在下不能隨意讓人看?!?/br>“大膽!”太監(jiān)面色一變,道:“你知道自己跟誰銳話?”楚暠冷笑了一聲,道:“商賈販夫之女也敢稱大家閨秀?”原夕爭淡淡地道:“比起貍貓?zhí)?,我的兩位meimei的閨秀那要貨真價實得多?!?/br>楚暠大怒,當(dāng)年北齊攻克建業(yè),南昌帝楚暐倉皇南逃,路途中與懷有身孕的陳貴妃失散,等北齊撤軍,昌帝再回建業(yè),陳貴妃已經(jīng)在路上誕下皇三子。可私下里便一直有人傳言,當(dāng)時陳貴妃生下的并非是一男嬰,而其實是一女嬰,且不提這別有居心的流言是真是假,但這無疑成了楚暠一大忌諱。原夕爭說得輕描淡寫,卻正是刺中了他的心病,楚暠脾氣暴烈,一激之下便動手襲來。原夕爭連身體都沒動,只將頭微微一偏,楚暠的掌風(fēng)激起原夕爭的長發(fā),卻未能傷對方分毫,原夕爭挺秀的眉眼便在他的眼前,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不似女子的柔媚,亦不是男子的陽剛,恰似水墨畫深描淺染一般,一色勾畫,卻是韻味流長。楚暠不禁微微一愣,原夕爭微笑著輕揚手中的那枝綠萼梅,云淡風(fēng)輕地化開了他的攻勢。原夕爭笑道:“這是平貴妃娘娘所賜的綠萼梅,沒想到榮王爺也喜歡,那子卿就借花獻(xiàn)佛了?!?/br>楚暠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枝綠萼梅,他原本滿腔怒火,氣勢洶洶,偏偏現(xiàn)在手中捏著一枝花,竟忽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原夕爭長長作了一揖道:“子卿還要回去稟明貴妃娘娘的意思,便先告辭了?!闭f完,原夕爭便錯過了他們揚長而去,人走得既不快亦不慢,透著一種自信從容。太監(jiān)唯唯諾諾一下,連忙追著原夕爭而去。楚暠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道:“子卿,原夕爭,我像是在哪里聽過?”楚昪笑道:“這個想必便是瑞安那個寧嫁子卿,不予番王里的‘子卿’了?!?/br>楚暠恍然大悟,他若有思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綠萼梅,道:“瑞安這一次的眼光倒也不錯?!?/br>楚昪道:“十弟這一著倒是連消帶打,看似只不過娶了一個商賈女子。這個商賈女子卻與官宦家頗有淵源,倘若再讓原夕爭當(dāng)了當(dāng)朝的駙馬,有瑞安的支持,只怕十弟的實力陡然間便要提到一個客觀的地步?!?/br>楚暠將手中的綠萼梅一捏,心中一惱,冷笑了一下,道:“莫非阿斗也想問鼎中原?”原夕爭走出了宮門,太監(jiān)方才松了一口氣,道:“原夕爭,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原夕爭見他著實嚇得不輕,不禁莞爾一笑,上了自家馬車,吩咐道:“回……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馬夫得令,鞭子輕揚,車輪便滾動了起來,原夕爭輕輕掀起窗簾,見都城繁華,聲色犬馬處更是熱鬧,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千古興亡繁華夢。”他這么看了一眼,剛將簾子放下,忽然馬車生生地被人勒住了,只聽馬夫“吁”的一聲,馬揚前蹄,原夕爭猝然不及,腦袋也不由狠狠在車門上撞了一下。“怎么回事?”原夕爭揉著頭道。馬夫轉(zhuǎn)過頭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少,少爺……”原夕爭一撩門簾,卻見面前是一排紫蓋黃旗的皇家儀仗,但坐在金輅(注8)上的卻不是任何一位皇子,而是從北朝來議和的二皇子李纘。只見他與前兩日所見完全不同,穿了一身北朝黑色銀紋的五爪莽袍,他一只手?jǐn)R在座榻的一邊,另一只手撐著自己的頭,依舊是微帶笑意,但卻能令人—眼看出這是—位王孫貴胄,俊美透著一種貴氣。金輅高一丈二尺,遠(yuǎn)高于原夕爭的馬車。所以李纘也是這么由上而下地看著原夕爭。馬夫小聲地道:“他們突然沖出來……”原夕爭手一揚掀開簾子,笑道:“不知道二殿下可否挪一挪?你擋了我的道!”李纘身體前傾,眼含笑意地道:“子卿,我聽說你九歲便能讓天下第一帝師公孫纘繞道而行,可惜你今天不得不繞我的道而行了?!?/br>原夕爭也不惱,只微微笑道:“二殿下何必做此無用之舉,我只怕即使我讓了你,你也未必敢從我讓出來的道上走!”李纘揚聲大笑,道:“好,我就喜歡子卿你這份狂勁,我倒要看看你讓出來的道!”“好,那如果你不敢走我的道,到時為免糾纏,就還請二殿下讓開你的道,讓我通過?!?/br>李纘爽快地道:“一言為定!”原夕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