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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老太太生氣吧?”原母生氣仿佛是原夕爭頭上的緊箍咒,他立刻便攤紙動筆。江南的冬日多是暖冬,淡水太陽透過祠堂院中的槐樹葉子灑落在紙上,映襯著漂亮的字體,生似紙生了墨香,氳氤流長。而此時的建業(yè)碼頭,從一艘遠(yuǎn)航的船上跳下來一位年輕人,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笑道:“柴平,這便是建業(yè)了?”他的相貌頗為俊美,挺直的鼻梁,飽滿的額頭,輪廓分明的臉上兩道挺拔的劍眉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年輕張揚(yáng)里透著一種淡淡的雍容。“少爺,建業(yè)乃是南國都城,這里人杰地靈,可謂風(fēng)水寶地!”他身邊有一個人背著行李,看模樣也像似一個讀書人,但舉止之間又對年輕人頗為敬重。年青人微笑道:“哦,自然,尤其是有一個人更是要見的?!?/br>天色一晚,原夕爭提了文房四寶出了祠堂與綠竹還家,路上有說有笑。綠竹笑到酣處,便抱著原夕爭撐住自己的身體,原夕爭也反手將她抱住,免得她笑得太厲害,不慎摔倒,卻突然聽到有人叫原夕爭,回頭一看,見曾楚瑜臉色蒼白站在路邊。“子卿哥哥,我有話要跟你講。”曾楚瑜道。原夕爭笑道:“說吧。”曾楚瑜看了一眼綠竹,卻不吭聲,原夕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綠竹,笑道:“你還不給你家少爺把東西提回去。”綠竹接過東西,用眼睛瞪了一下原夕爭,原夕爭回看了她一眼,意思是我明白。他們這么一來,在曾楚瑜的眼里倒仿佛是在眉目傳情,臉又白了幾分。他們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村子邊的小林里,曾楚瑜始終不言聲,原夕爭也看出來她心緒不佳,便也沉默著陪在她的身邊。走了很久,曾楚瑜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子卿哥哥……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綠竹多一些?”原夕爭見她開口問自己這個問題,沉吟了一下道:“楚瑜,你跟綠竹不同,我與你是好朋友,但綠竹就像是我的家人?!?/br>曾楚瑜凄涼地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br>原夕爭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只能是好朋友,也將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曾楚瑜突然叫道:“那你跟綠竹呢?因為她肯當(dāng)你的一個妾侍,對么?”原夕爭苦笑,道:“沒有的事情,綠竹始終都是綠竹,不會變成我的什么人!”曾楚瑜嘴唇顫抖了一下,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做不了你的正妻,若是我也肯當(dāng)你的妾侍,你會不會……會不會……”原夕爭猛然抬起了頭,道:“楚瑜,你為什么要輕賤自己,你在我的心里很重要,但是你不可能是我的伴侶,因為……”曾楚瑜沒能等原夕爭把話說完,便掩面而去,原夕爭懊惱地看著她聳動的肩膀,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還有那遠(yuǎn)去的壓抑著的哭泣聲,方苦澀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原夕爭有氣無力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連晚飯也沒吃就上了床。原母一見,誤以為兒子病了,急得手足無措,未了在床邊暗暗流淚,心中甚為怨恨自己把兒子罰到宗祠去,怕是著了風(fēng)又或是那里陰氣重,原夕爭受了什么邪氣。原夕爭只好坐起身來,道:“娘,我很好?!?/br>原母拉著原夕爭的衣袖流淚道:“你可不要嚇唬娘,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原夕爭連忙做了一個鬼臉,站起身來,在床上蹦跶了幾下,道:“娘,你看你兒子這不生龍活虎的?!?/br>原母這才破涕為笑,心滿意足地回去了。原夕爭還是站立在床上,久久的,未了輕輕地冷笑了一聲,綠竹無比擔(dān)憂地看了原夕爭一眼,道:“小少爺,你沒事吧?”原夕爭慢條斯理地道:“明明是女子,心里卻以子為天,簡直是莫名其妙!”綠竹撲上來,捂住原夕爭的嘴道:“小少爺,女人的心,你就不用cao了,你中過秀才,中過貢生……是有功名的人?!?/br>原夕爭一把拉過被褥,將自己卷了起來。綠竹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昱日,族長原炟接到了一份禮部公文,公文意喻不祥,只說是要接待—位異國的使臣,但給這位使臣作陪的卻是當(dāng)今的十皇子楚因。原炟不免心中忐忑,心想此人的身份即便不是一名異國皇親,也要是一名公爵、一名大臣。整個原村都家家戶戶打掃庭院,忙得人仰馬翻,唯獨(dú)在祠堂里抄經(jīng)文的原夕爭依舊逍遙自得。楚因雖不是嫡孫長子,但也是當(dāng)今受寵貴妃的兒子,因此光沖著他,原炟也要窮其排場款待來賓。又因為日前傳出十皇子正在選妃子,所以原炟頗有一點(diǎn)私心,倘若自家的女子被挑中,那豈不是一椿天大的好事。這件事情在族里一傳閱,各系凡是有女兒的都敲破了腦殼,想著怎么在楚因過來這短短的一日里,叫自己的女兒引起他的注意。注1:旗桿石是過去凡是子孫有功名者便可在宗祠前打造旗桿石,南北略有不同,北方的是一根木柱,上面是一個斗箕,似盛米的斗箕,四面雕刻有鏤空的銅錢,取意富貴榮華。注2:是“衛(wèi)風(fēng)”中的一首。注3:柴禾餛飩是江南的一種小吃,俗稱小餛飩,也叫裙邊餛飩。注4:北宋理學(xué)家、教育家張載十五歲,其父病故于涪州任上,全家護(hù)柩回開封,行至勉縣武候祠,張載拜謁后題言:言有救,動有法,畫有為,宵有得,息有養(yǎng),瞬有存。第二章原炟將女侍們都撤了,準(zhǔn)備換上各家的女兒盛裝伺候,又恐女兒家拋頭露面叫楚因看輕了,于是又令她們各個絲巾蒙面。原夕爭聽綠竹說了,噗嗤一聲將嘴里的茶都噴了出來,笑道:“原家女兒的臉果然還是遮起來得好?!逼@句話又被原母聽了,原夕爭只好又在祠堂抄寫。綠竹替原夕爭研著墨,笑道:“少爺,你說這位貴客會是誰?居然讓皇子陪著!”原夕爭提起筆在旁邊寫了兩個字:“李纘?!?/br>綠竹嚇了一跳,道:“就是那個番王?”原夕爭笑道:“北齊、蜀地與我南朝本是一塊故土,后來才天下三分,說他是番王,那是瑞安刻意貶低?!?/br>綠竹想了一下,不由急道:“你說這個李纘會不會是來找你麻煩的?”原夕爭呵呵一笑,道:“他若是為了一個沒見過面的女子一句賭氣的話便要來找我的麻煩,那他就不是李纘了。原家是南朝最大的鹽商,北齊旱地多,長年缺鹽,他只怕是為此而來。”綠竹松了一口氣,道:“小少爺,無論怎么樣,你這兩天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祠堂里躲著吧?!痹幮Φ溃骸爸艺撸G竹也。”兩人正說話間,卻聽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