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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著,他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在自己的愛人面前,最大的痛苦,最大的難堪,最大的無奈。躺下的時候,他是背對著易小希的。因為……沒有臉面,面對吧。“你體寒,我體熱,我得抱著你睡才能舒服?!币仔∠:鋈粶惲诉^去,從男人的身后,抱住了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男人的身和心。這句話,真熟悉。這不是當初,他們剛剛確立那種關系時,男人說過的嗎?快一年了,都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是假。現(xiàn)在聽見易小希對秦風說,竟然有種,好笑的感覺。次日,易小希先醒的。秦風睡著睡著,還是面對了易小希睡了。易小希睜眼看著眼前的愛人,突然,他被嚇了一跳!男人的容貌……又老了。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差不多是,六十多歲的老人樣子了!“……”他心里想哭,臉上不見一點悲意。不能讓秦風看見他哭。不能!他趁著秦風還沒醒,自己偷偷吃了一顆白清給他的藥粒。既然白清是要害他的,那么……他給他的藥粒,就一定有問題。有問題也好!正好,他借著這藥,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正好陪著愛人,一塊在黃泉上,上路!兩個人走,總好過他自己一個人走,要得的團圓一些,至少不那么孤單不那么冷。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白清。“易先生,出門兒?。窟@位是……”秦風的樣子,老態(tài)龍鐘的,白清怎么可能認得出。他還不知道易小希已經(jīng)知道他的目的的事,就還在裝著好鄰居的樣子。“嗯,這是我愛人?!?/br>易小希簡單介紹了,就摟著秦風的手臂,下了樓。一個風華正茂,一個已經(jīng)風燭殘年,他么兩個人,竟然會是愛人的關系?白清納悶兒,心里有了疑惑。“難道是……傍上了大款?”哼,婊’子一個,娼妓無疑。“咳咳……”男人早上看到了自己這副模樣了,反而更安靜了,他似乎,也做好了最后的坦然接受的準備。也許真的要等到了快死的時候,才知道這輩子,最應該做的事,是什么。牽你愛的人的手。不論是親人、愛人,都好。火車上,易小希不顧別人的眼光,和“老了”的秦風,出雙入對,儼然情侶模樣。他們之間的親親愛愛,相濡以沫的照顧,甚至被人拍了視頻,傳到了網(wǎng)上。網(wǎng)上對他們之間“跨越年齡與性別”的愛情,褒貶不一。有支持理解的,也有反對詆毀的。社會的聲音,是多元化的。兩個人的感情,卻是只此唯一的。過了幾天,白清在網(wǎng)上也看到了視頻,他恨恨地摔了杯子,摔了藥粒!今天早上,見過了易小希以后,他的感冒,似乎好了很多了,一身寒氣沒了。不過這藥,也得繼續(xù)再吃幾天。當初易小希一個人從北走了南,如今,他跟著愛人,又由南回了北。熟悉的海邊,熟悉的別墅。左先生老早就等著了??吹角仫L老成古稀年歲的樣子,老先生……落淚了。他伺候了男人一年多,從他跟著秦風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只是想不到,這一天,竟然這么快就到來了。“回來就好,快進屋來。”易小希扶著男人,一步一步,走進了他們一起的家。海風吹著,秦風的背影,竟有些飄散之意。他回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就知道他會有走的時候,他沒有辦法一直享受這份生命。以前他不在乎。報了仇,就值了。但是現(xiàn)在,他開始無助地不舍了。仇他報了,愛……他也愛了。他走了,易小希要怎么辦?第63章一家,三口回來也有小半個月了。易小希和秦風兩個人,互相陪著,過了一段幸福的甜蜜的時光。真的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冷不冷?我給你那個毯子蓋一蓋?!?/br>“沒,不冷?!?/br>兩個人每天都把“今天”當成“最后一天”來過。你疼我,我也疼你。沒人隔著真心,沒人擋著愛意。“跟我說說吧。那個時候,到底怎么回事兒?我不信,你是故意的。”易小希還是怕秦風會冷,他拿了毯子,披在男人的肩上,繞過去胸前,隴得嚴實。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面上不帶任何的責怪之意,就像是在問一件最普通的事。秦風已經(jīng)老得不成樣子,但是銀白的頭發(fā)還是梳理的一絲不茍,褶皺干癟的面容,也干凈整潔,精氣神兒虛弱了些,但是……還好。即便老邁了,看著依然很帥氣。易小希心里看著喜歡,看著愛。他愛他。事已至此,秦風他也想,在死前,能把這疙瘩,全都解開了。他也能去得,更安心些。“當初……小希啊,還記得老爺子過壽那次嗎?你被秦海涉及,喝了安眠藥……”易小?;秀绷艘幌?,道:“嗯,記得?!?/br>“孕期吃了安眠藥,生下來的孩子……幾乎一定會畸形。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面對著問易小希明悟了的眼神,男人咳了兩聲,繼續(xù)說道:“老爺子和嚴玉紅,都不準你知道這件事,他們要……要留著那孩子,作為秦海繼承大位的……籌碼。那次,是唯一的帶你出去的機會……說了那么多,我也還是有罪。是我放任了這件事……孩子的死,我手里有一半兒血?!?/br>直到這個時候,易小希才真正明白,當時為什么秦風會做出那么傷人的事!原來……還不都是為了他,為了不讓孩子來到這世上純受苦!如果不是他被秦海騙到喝下安眠藥,他的孩子,也不至于最后,要通過那么痛苦的方式離開人世。是他自己有錯,是秦海有罪,但是……唯獨怨不了秦風!這么長時間,原來他痛恨的罪人,就有自己一個!“……對不起?!鼻а匀f語,不如這三個字,說起來要來得真,來得切。易小希蹲在秦風的雙腿前,調皮地敲了敲男人的小腿,道:“還能走的動嗎?一會兒,再陪我去看看海吧。就在那兒,能成嗎?”他指著窗外的大海。物是人是,物非人非。“能?!蹦腥它c了點頭,蒼老的手伸出去,摸了摸易小希柔軟的頭發(fā),他輕輕笑了出聲,嘴邊的皺紋,真是深了好多。易小希轉過身,偷偷擦了還是沒忍住的眼淚,擦得眼睛紅潤,男人答應他的樣子,都快讓他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