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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明惡狠狠地瞪向楊記川,什么時候!究竟是什么時候!“皇子,卑下知道有條路可以繞過木松城回到北戎,請皇子快走!”“楊記川!我澹臺明和你勢不兩立!”“皇子快走,卑下掩護(hù)您?!?/br>澹臺明絕然回頭,不甘心地策馬遠(yuǎn)奔。楊記川卻遠(yuǎn)沒成功奪城的歡喜,染血的黑甲將軍一動不動地站在人群中央,灰頭土臉,傷痕累累的士兵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楊記川還記得鄔瑯離開廣澤城時沒有回頭的背影,晃動的白羽翎,在冬日的陽光下帶著些冰冷艷色的金菱耳墜。不可能,他們好不容易才能在這個異世相逢,不該就此分離。楊記川不相信鄔瑯就這么死了,這個男人是個天才,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從來鎮(zhèn)定自若,縱橫沙場看慣生死的郎騎將軍有些渾渾噩噩地穿過哀嚎地眾人,走到鄔瑯面前。他心中有些冷,又覺得眼眶有些熱。他伸出手擦掉鄔瑯臉上的鮮血,鄔瑯卻忽的轟然倒在他身上,帶著他踉蹌后退兩步。“咳咳咳咳咳?!?/br>楊記川愣愣地?fù)碜∵€在劇烈咳嗽的鄔瑯,只聽得那人有氣無力地罵了句。“哭喪呢,老子還沒死,還沒死!誰敢咒我死!”罵完,就靠在楊記川懷里喘氣,湊在楊記川耳畔小聲地說:“格老子的,盾立居然還有副作用。這群廢物點心,就看著老子站那裝死尸,也不知道過來弄醒我?!?/br>楊記川長吐一口氣,雙手環(huán)住鄔瑯的背。“我前腳跟澹臺明說你在廣澤守城,后腳你就跑來了,真是打我臉?!?/br>楊記川有些呆呆地看了鄔瑯一眼,問:“???”鄔瑯哼笑起來,笑得渾身傷口疼,“都說你英明神武呢,我怎么覺得你就是個二愣子?!贝丝跉?,鄔瑯徹底將身體壓在楊記川懷中,慢慢閉上眼睛。“來太晚了,川兒?!?/br>☆、第四十八章最好最好戰(zhàn)后,鄔瑯被迫留在木松城養(yǎng)傷。并且十分悲慘地遇上了一群庸醫(yī)!所謂庸醫(yī)就是根本不論你病情輕重,反正一個勁往重了說就絕對不會錯!他義正言辭地申訴了好幾遍,他脖子上的傷口根本不深,只是割破了肌rou層,根本不需要綁得跟個頸椎脫節(jié)病人似的!這種包扎方式嚴(yán)重毀壞了他威武英俊的形象,影響了他正常的生活質(zhì)量。但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包括他本以為會無條件支持他的楊記川。shit!鄔瑯表示這個世界根本沒辦法生存下去了。這是過度治療,這些庸醫(yī)!等老子病好了,非要端了你的行醫(yī)執(zhí)照不可!更為凄慘的是,因為大夫說鄔瑯傷及喉嚨,所以養(yǎng)傷的時候最好不要多說話。于是,為了新任揚威將軍在將來依舊能夠用他那迷人的聲音將屬下罵個狗血淋頭,常山被吩咐一定要好好的,牢牢地盯緊了鄔瑯,千萬別讓他保護(hù)好嗓子。至于這揚威將軍的頭銜,還是這場看成十幾年來最揚眉吐氣的勝利傳回永寧后,現(xiàn)任皇帝龍心大悅施舍下來的獎賞,啊呸,不是施舍,而是厚封!楊記川和任下五個校尉分別得了黃金千兩和百兩,就鄔瑯一人升了官,而且還是官升兩階,一下子從都統(tǒng)變成了五品揚威將軍,和楊記川平起平坐了。還特別吩咐讓鄔瑯鎮(zhèn)守木松城。這皇帝的算盤打得特別美啊,楊記川可都在邊上呢,就已經(jīng)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他的權(quán),收買人心了。挑撥離間誰呢。這鄔瑯一看就是個絕佳的人選啊,驍勇善戰(zhàn),擅長練兵守城,絕對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他土匪出身,肯定最看不看楊記川這種世家子弟了。鄔瑯現(xiàn)在得了這么大的官,還不得對皇帝的大恩大德感天謝地,從此成為皇帝用來制衡一家獨大的楊記川最好用的一顆棋子?答案當(dāng)然是,no。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沒有衛(wèi)星信號,一個信息不對等都能把人玩兒死?;实圻€想著提拔鄔瑯給楊記川做對手,哪里知道兩個人才是這軍營里最同氣連枝的。鄔瑯接了那圣旨只是冷笑,不愧最是無情帝王家,士兵在前線沖鋒陷陣,他們權(quán)貴在后方玩弄心計扯后腿。隨后一把攬住楊記川的脖子,十分誠懇地給他寫了幾個字。“好兄弟,黃金分我點,以后你指哪我打哪!”楊記川頗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其余時間,鄔瑯都是極其無聊的。木松城被投石機轟得稀巴爛,現(xiàn)在百廢待興,搞政務(wù)自然沒他們武將什么事,只是廣澤那邊也因為被攻城一片狼藉,一時間居然抽調(diào)不出文書過來主持木松城的政府工作。鄔瑯很快想到了他從東昌山綁架過來的沈蓬生,雖然沈蓬生是臨淄王的人,但在政務(wù)瑣事上的確是一把好手。木松城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必須要快速建立起可以運轉(zhuǎn)的政府,同時安撫好原主居民以及俘虜。讓沈蓬生插手風(fēng)險是有,但把控好他的人,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差錯。鄔瑯立馬讓常山快馬回廣澤城去找人,結(jié)果第二天常山回來告訴他,沈蓬生偷偷逃走了。給鄔瑯氣個半死!偏偏他又不能說話,能給憋瘋。這種時候,作為一個光靠看鄔瑯表情和動作就能理解其意思的不解風(fēng)情的面癱毒舌屬下,常山成功讓鄔瑯吐血三升又三升。鄔瑯惱火地拍了兩下桌子,瞪眼看常山。常山單膝跪下,道:“是屬下的錯,沒有看顧好沈蓬生。”鄔瑯眉毛一橫,常山解釋道:“屬下絕對沒有不情不愿背鍋的意思?!?/br>鄔瑯氣得手抖,什么叫不情不愿背鍋啊,混賬!人跑了多少給我做出點表示,你這這什么表情,一點認(rèn)錯的誠意都沒有!常山說:“少爺息怒,情緒波動太大不易傷口恢復(fù)?!?/br>狗屁,你是被我慣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常山說:“常山幸得少爺恩寵?!?/br>鄔瑯臉都漲紅了,手一抬,朝門一指,常山立即磕頭:“屬下這就告退,少爺務(wù)必息怒,養(yǎng)好身子?!?/br>尼瑪喲,有你們這些混賬在,我還息怒?我沒噴三昧真火就已經(jīng)不錯了!楊記川和出門的常山錯身而過,一眼瞧見氣得在那摔杯子的鄔瑯,眼睛打了個轉(zhuǎn),瞄了常山一眼。只是常山似是毫無察覺的出了將軍府,走過拐角。楊記川跨過門檻進(jìn)屋,繞過那一堆碎渣,將手上的藥盅放在桌上。鄔瑯看著楊記川,比劃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