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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 她將厭煩表現(xiàn)的極其隱約,但圣上還是察覺到了,知道自己在這兒只會叫他們尷尬,略微說了幾句,便起身離去。 姚軒明知道是他強迫jiejie,致使她與楚王夫妻分離,可這會兒目送圣上背影遠去,隱約蕭瑟,心中倒有幾分訝然。 有些事,jiejie不知當局者迷,他卻能看出幾分端倪。 圣上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歡jiejie吧。 姚軒畢竟是外臣,姚昭更是白身,用過午膳之后,便向錦書告辭,隨同內侍離宮歸家。 他們走了,錦書反倒靜不下心來,吩咐人將窗戶打開,自己往窗邊透氣,獨坐到天黑。 一雙手伸過去,輕柔的扶住她肩,圣上低聲道:“怎么了?朕見你似乎心緒不佳。” “還要謝過圣上。”錦書轉頭看他,答非所問。 圣上似乎笑了,將她輕輕抱起,自己坐到椅上,將她擱在自己懷里:“什么時候,你也會同朕說這樣的客氣話了。” 錦書笑了一笑,沒有說話,二人中間隔著一層暮色,終于沉寂下來。 “前幾日,是朕不好,”他道:“同你賠罪,好不好?” “圣上是天子,哪里會有錯的地方?!卞\書道。 “天子也是人,也有心,”圣上情真意切道:“也會患得患失?!?/br> 錦書聽得心中一動,靠在他肩頭,有些疲倦的合上眼。 圣上心頭一軟,低頭去親吻她額頭,微微笑了。 江南鄉(xiāng)民叛逆一事很快便被平息,楚王功過相抵,未有獎賞,也無懲處,總算是風平浪靜。 趙王一系心有不甘,然而在圣上面前,終究不敢跳出來說三道四,只得隱忍。 夏日漸深,天氣也愈發(fā)難熬,錦書受不得熱,用膳時動不了多少,便停了筷子,圣上心疼,只能吩咐小廚房多做些清爽開胃的送過去,勉強叫她多用些。 這天落了一下午的雨,待到傍晚,空氣清新,錦書起了興致,叫幾個宮人一道,往含元殿不遠處的花園散步。 靠近水池的一側遍植茉莉,遠遠望過去,一片碧凝之中點綴白花,素凈至極,美的純凈,錦書緩緩走過去,指尖撥動花枝,卻聽不遠處人聲傳來,隱約耳熟。 陳嬤嬤眉頭微蹙,向她道:“是賢妃娘娘?!?/br> 錦書淡淡的應了一聲。 陳嬤嬤見她面有了然,并無退避之意,也就停了口,退到一側去,不再說話。 趙王曾有拉攏國子監(jiān)祭酒柳無書之意,卻被推拒,此后其表兄更對柳氏女有求凰之意,又被拒絕,新仇舊怨相加,早生齟齬。 他看不慣柳家,也看不慣承安,對于兩下里都結親的姚家,自然更看不慣,前幾日便尋事,示意心腹彈劾姚軒一本,哪知反倒被圣上怒斥一通,趕出朝堂,責令歸府反省,臉面全失。 趙王是賢妃全部心血,被圣上這樣訓斥處罰,同感丟臉,往含元殿去求,卻不被召見,心中憤憤,便走到這處花園里來。 “是誰在那兒?”掃一眼侍立周測的宮人,她語氣不善。 “娘娘,”派過去詢問的宮人回來,小心翼翼道:“是柳貴妃?!?/br> 柳貴妃? “真是趕巧了,”賢妃心中原是三分火,這會兒生生化為五丈高,冷笑道:“這么久了,咱們都沒見過這位貴妃娘娘,可該去瞧一瞧究竟是何等美人兒,竟叫圣上虛設六宮,只可著她一個疼!” 正文 129|前世(十六) 那腳步聲漸漸近了, 錦書也不在意, 自顧自低頭,對著面前那朵潔白茉莉出神。 她入宮以來,同賢妃關系都不怎么好,只是賢妃有意拉攏承安為承庭效力,方才勉強維持著表面, 過得去罷了, 暗地里的敲打, 可從沒少過。 至于她的身份…… 作為二皇子妃的姚氏已經(jīng)死了,站在這兒的, 是圣上的柳貴妃, 后宮第一人,穩(wěn)壓賢妃一頭。 她有什么好怕的。 賢妃扶著宮人的手, 緩緩近了那片茉莉, 便瞧見一道婀娜身影背對于她,正低頭賞花, 只一個側影,都覺皎皎動人。 那畢竟是貴妃, 滿宮里都知道她是圣上的心頭rou,賢妃如何不忿, 卻也不敢放肆, 落人話柄,正待屈膝見禮,敷衍過去, 卻見貴妃轉過頭來,向她微微一笑。 似乎是撞了鬼一般,賢妃一個激靈:“姚氏?!” 畏懼轉瞬過去,隨即便是驚駭。 只半年功夫不見,她不至于認錯人,面前女子分明就是姚氏,可她衣裙繁麗,發(fā)髻松挽,簪的卻是七尾步搖! 姚氏……竟是圣上最為寵愛的柳貴妃? 這念頭一在賢妃心頭浮現(xiàn),便使得她幾乎站不住腳,虧得身后宮人攙扶一把,方才穩(wěn)?。骸澳恪恪?/br> 她一連說了兩個“你”,都沒能繼續(xù)吐出半個字來,畢竟是在深宮中摸爬滾打過多年的人,沒一會兒,便理順了其中關竅,冷冷掃一眼面前貴妃,斥道:“狐媚,不知廉恥!” 錦書被她罵了,卻不動氣,只扶著宮人的手,往一側長凳上坐了,含笑道:“我聽說賢妃出身大家,規(guī)矩更是連先帝都夸過的,怎么見了我,連行禮都不會了?” 倘若這個冠壓后宮的柳貴妃是別人,是任何一個賢妃此前沒見過的女人,即使是個出身低微的宮人,賢妃也都能忍,可偏偏是從前的二皇子妃姚氏,卻結結實實踩在了賢妃心肺上。 賢妃怒的幾乎站不住腳:“狐媚惑主的妖孽之輩,也配叫我見禮!” “我狐媚惑主?”錦書淡淡的瞧著她,道:“那也得惑的了才成,賢妃將自己說的這樣高風亮節(jié),又將我說的這樣一文不值,怎么將最重要的人給忘了?” “這樣大的帽子,我一個人可戴不上,”自宮人手里接了團扇,她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兩下,信手指了指不遠處含元殿:“你不妨去問問圣上,聽他怎么說?” 賢妃從來都知道姚氏聰慧,能言善辯,但真的被她說到自己頭上,卻還是頭一次,不覺一時語塞。 錦書見她如此,莞爾道:“怎么,賢妃不認識路?沒關系,我今日無事,同你一道過去,也無不可。”說完,便站起身,示意她跟上。 賢妃心中的確怨憤,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