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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正是活潑愛玩兒的時候,圣上抱他在懷里,雖然也沒鬧騰,但眼珠卻轉(zhuǎn)著四處看,沒瞧見趙王看他。 倒是圣上,將小兒子抱得緊了些,緩緩問趙王:“你看什么?” 這語氣有些危險,瞬間將趙王驚醒,低下頭,他掩住目光中的慌亂:“兒臣剛剛出神,望請父皇見諒?!?/br> 他前半生過得太順了,沒有幾個人能壓制他,也沒有人愿意輕易得罪,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將來的儲君,言聽計從。 當(dāng)一個人不需要一種技能時,那無疑會叫它退化到一個可怕的限度,圣上瞧的出他眼底惡意,錦書也瞧的出。 “好了,”她掃一眼趙王,含笑道:“時辰快到了,七郎別見怪,先叫他們走吧?!?/br> 圣上似乎笑了一聲,只是隱約有些冷:“退下吧?!?/br> 短短一會兒功夫,趙王額上竟生了汗意,帶著蕭淑燕一同行了大禮,忙不迭退出去了。 錦書目送他們夫妻離去,倒也沒再說什么,只看一眼圣上懷里徑自高興的承熙,微微笑了。 趙王既然大婚,三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 尚宮局此前承辦過大公主的婚事,倒也自如,賢妃cao持過兒子的婚事,也算是有了經(jīng)驗,陪送一點兒嫁妝,將二公主送進(jìn)了蕭家。 葛氏前些日子病著,近來依舊不見好,蕭老夫人和蕭鑒都有點擔(dān)心,唯恐她一病不起,喜事變喪事,對于她諸多事情,倒也隱忍幾分。 當(dāng)然,也盼著蕭循娶妻一事,能叫她歡喜幾分,身子好起來。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別人的盼望,未能成事。 二公主出身皇家,雖然嫁入蕭家,卻也是正經(jīng)公主,由不得輕慢,反倒應(yīng)該叫長輩們與她見禮。 然而蕭老夫人是賢妃生母,蕭鑒既是賢妃胞兄,又是她的公公,至于葛氏,病的下不了床,如何能夠見禮。 她自己也有分寸,雖說公主貴重,但蕭家富貴已極,未必將她放在心上,倒也放低了身份,說些好話,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圓滿過去。 葛氏既然病重,蕭循身為人子,斷然沒有在一邊兒逍遙快活的道理,少不得侍奉湯藥,在側(cè)照料,二公主既是兒媳,又有意討好,免不得一道從之。 新婚的當(dāng)晚,葛氏的病就犯了,蕭循連新房都沒進(jìn),便往葛氏床前守著。 冷落公主,這顯然是罪過,但大周以孝治國,斷然沒有為了跟新婦溫存,而叫老母病死的道理,二公主即使暗自恨得咬牙,也得換了衣裙,一道過去守著。 如此到了第二日,葛氏無憂后,蕭循喜極而涕,二公主卻是心頭泛冷。 ——哪有這么巧的事情,一到新婚夜就病了,第二日就好了? 可是這種事,由別人說出來沒什么,她這個新媳婦說出來,就會叫人覺得是心生怨恨,私疑婆母。 也只得忍了。 新婚幾日,在側(cè)照料,已是苦不堪言,偏生她要做出溫婉賢淑的樣子,不得脫身,真真是吃了苦頭。 如此到了三日后,回宮見禮的日子。 二公主早早起身,梳洗之后,卻不見蕭循蹤跡,正待去問,卻聽侍女來報:“——老夫人的病,又犯了?!?/br> 別人聽了心中如何做想暫且不提,二公主扶住門框的手,卻是險些將那銀邊捏下來。 她新婚三日,皆是在邊上照料,葛氏卻在這關(guān)頭發(fā)病,拖住蕭循,若是回宮時只她一人,能叫長安取笑三十年! 欺人太甚! “公主?!彼闹性箲?,臉上便帶了些,一側(cè)的嬤嬤見了,輕輕提醒一聲。 二公主深吸口氣,終于抑制住滿心恨意,往葛氏院子去了。 出乎預(yù)料的是,她過去的時候,葛氏面色倒也還好,沒有下人說的那樣嚴(yán)重。 “他們也是,”指著底下仆婦,葛氏道:“我又無什么大礙,怎么興師動眾?!?/br> 說著,又去看蕭循:“今日公主回宮,我這兒又沒大礙,你們還是早些走吧?!?/br> 蕭循尤且不肯,卻被葛氏罵了幾句,終于協(xié)同二公主一道,上了馬車。 二公主面上感激擔(dān)憂,心底卻有些狐疑。 葛氏,竟有這樣好心? 正文 104|苦也 宮中接連辦了三個月的喜事, 賞錢之豐厚, 足以叫所有內(nèi)侍宮人喜笑顏開。 錦書身為皇后,但凡宮中有事,需得顧及的,少不得要多些,眼見婚事結(jié)束, 也暗自松一口氣。 而承安, 便是在這樣的關(guān)頭往含元殿去, 說出自己欲求的。 圣上倒也耐心,聽他說完之后, 沉吟片刻, 方才道:“你說,想要離開長安, 往西南去走走?” “是, ”承安早早有了決斷,再同圣上說起時, 神色平和:“南越雖內(nèi)附,卻始終不肯接受朝廷委派的官員, 前番世子冊立,也是自行決定, 對于大周決議, 往往陽奉陰違,長此以往,必生禍?zhǔn)隆!?/br> “朕本是想要派遣專人過去的, ”圣上細(xì)思一會兒,復(fù)又垂眼看他:“你若愿意去,也是好事?!?/br> 他畢竟是楚王,圣上親生子,真到了南越,遠(yuǎn)比什么德高望重的大臣有分量。 承安極少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會兒也不例外,微微低下頭,道:“父皇既然首肯,那我便回府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 “你有志氣,自然是好事,”圣上輕輕頷首,道:“好了,沒別的事情,便退下吧。” 承安輕輕應(yīng)了一聲,再一施禮,轉(zhuǎn)身離去。 已經(jīng)是六月,天氣已經(jīng)很熱,含元殿的窗扇開著,不遠(yuǎn)處蟬鳴聲吵得人頭疼。 圣上目送他背影離去,手中御筆卻再沒動過。 許久許久之后,那支筆終于被擱到筆架上,伴著似有似無的一聲嘆息。 承安不是拖沓的性子,事情既然定下,回府之后,便同秀娘說了這事兒,另一頭,又吩咐人收拾行囊,準(zhǔn)備離去。 為著今年初那檔子事兒,秀娘唬的幾個月沒睡好,這會兒聽他說又要走,連眼淚都顧不得流,便氣勢洶洶往書房去尋他。 “前不久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她急聲道:“好好留在長安,哪兒也不去,這才過去多久,你就不認(rèn)了?” “別擔(dān)心,”承安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