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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嬿婉及良時(sh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6

分卷閱讀186

    提下。

    這樣叫人窒息的時(shí)節(jié)里,所有人都屏氣息聲,不敢露頭去惹他心煩。

    三皇子的婚期近了,卻也只是賢妃獨(dú)自cao持,圣上提也沒提。

    若換了別的時(shí)候,賢妃還能試探著在說笑時(shí)暗示一二,但在這風(fēng)聲鶴唳的關(guān)頭,便是她長袖善舞,也安分的要緊牙關(guān),約束底下人慎言。

    在前線壓迫下,素來暗潮洶涌的深宮,竟也安分了幾個月。

    如此到了九月初三那日,先太后忌辰那日。

    這個先太后,指的自然是圣上的生母,先帝的元后,而非后來的徐太后。

    這樣的關(guān)頭,若是別的宴飲,賢妃自己便會做主停了,但是涉及到圣上屢次懷念的生母,她便不太敢自己拿主意了。

    想了想,她還是吩咐人往含元殿去問了一聲。

    那邊傳來的消息也叫她松一口氣——虧得沒自作主張將這事兒給壓下。

    圣上并不打算停了那日宴飲,只是能不能過去,卻也待定,叫賢妃照前例cao持,略加簡潔便是。

    賢妃聽了這話,心中便有幾分底。

    什么略加簡潔,那是圣上生母,她要是隨隨便便打發(fā)過去,不定生出什么禍端來,吩咐人叫尚宮過去,又叫人給諸皇子與宗親說一聲這事兒。

    錦書聽到這消息時(shí),正靠在軟枕上翻書,承安懶得動彈,便枕著她的腿打盹兒。

    “起來了,”拍了拍他肩,她道:“昨夜又不是沒睡,今日怎么這樣沒精神?!?/br>
    承安也沒睜眼,順勢蹭了蹭她,道:“我明日就要走了,你還這么兇,好沒良心。”

    “半個月就能回來,有什么好惦記的,”錦書笑道:“行禮都收拾好了,又有人跟著,還能委屈到你不成?”

    關(guān)內(nèi)道有地方出了旱災(zāi),毗鄰長安,朝廷自然不能不管。

    若是隨意派遣官員過去,說不定就會有貪墨之事,反倒害民,加之承安大婚,已經(jīng)到了上朝領(lǐng)事的時(shí)候,圣上便將這差事交給他,權(quán)當(dāng)練手了。

    承安也知道這只是自己上朝的一道敲門磚,可是見她這樣不在意,少不得心生不滿,軟硬兼施之下,非得湊過去討幾分好處才肯罷休。

    他比錦書年紀(jì)小些,可架不住已經(jīng)長成,早非吳下阿蒙,二人站在一起時(shí),也要比她高上許多。

    少年的情/欲像是無人約束的野獸,當(dāng)不被束縛時(shí),難免放浪形骸,外人面前倒是還好,夫妻獨(dú)處時(shí)恨不能時(shí)時(shí)同她黏在一起。

    錦書說了他幾次,他也只是嘴上應(yīng)得痛快,轉(zhuǎn)眼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次數(shù)久了,她索性不再去提。

    夫妻二人湊在一起,親昵的說了會兒話,錦書便催他去睡,免得第二日沒精神,叫隨行屬官輕看。

    承安年少力強(qiáng),哪里肯安分睡下,依依不舍的湊過去,想親親她,卻被毫不客氣的踢到了另一個被窩里。

    他臉皮也厚,毫不在意錦書冷眼,順勢捏住她腳踝,從光潔纖細(xì)的小腿一直親到了腿根,最后鉆進(jìn)美人兒被窩了,夜色深時(shí)才相擁歇下。

    初三這日清早,錦書早早便起身梳妝,預(yù)備往明光殿去。

    畢竟是先皇太后的忌辰,總不能花枝招展,她也沒身加羅翠,吩咐人取了身素凈衣裙,發(fā)髻上只綴青玉,對鏡覺得無礙,便帶著人過去了。

    賢妃是后宮之首,本該自持身份,最后過去的,只是三皇子勢力日盛,連帶著叫她瞧見了封后的希望,加之圣上吩咐她主理此事,便早早到了明光殿,女主人似的同來客寒暄。

    錦書在心底搖頭,面上不動聲色的過去問安后,便往自己席位上坐了。

    說是宮宴,其實(shí)也沒多大意思,不過是隔著一層面皮與人心,推杯換盞時(shí)信口說幾句罷了。

    諸人原本還是在等圣駕至的,只是含元殿那里送來消息,說圣上事忙,叫他們自便,賢妃這才略有失落的示意他們行宴。

    三皇子的婚事定在了十月,賢妃心心念念的兒媳婦還沒娶進(jìn)門,這又是宮宴,底下皇子便是有側(cè)妃寵妾,也不能帶過來,是以低一輩兒的人里頭,也就錦書自己是新婦。

    上頭坐的都是圣上宮妃,饒是許多位分低微,卻也有個庶母名頭,總得仔細(xì)應(yīng)答,一來二去的,錦書也覺疲憊。

    內(nèi)殿暖爐已熱,酒后醺然,她胸口有些悶,見場中興致正濃,短時(shí)間內(nèi)不像是能結(jié)束的樣子,便借口醒酒,暫且到了殿外去。

    “您還好嗎?”身邊的宮人面露擔(dān)憂:“臉色似是有些……”

    另一個也道:“奴婢去向賢妃娘娘告罪,早些返宮吧。”

    “無妨,現(xiàn)下走了,反倒掃別人興致,我在這兒透透氣就成?!?/br>
    錦書伸手一觸自己面頰,也覺泛熱,想是內(nèi)殿炭火旺,又飲了酒,方才如此:“我記得那邊兒有個涼亭,過去歇歇便是?!?/br>
    “噯,”宮人先一步過去,掀開簾幕,道:“這兒沒人,您過來坐坐?!?/br>
    “內(nèi)殿被暖爐熏得太熱,反倒叫人不適,”錦書靜坐一會兒,胸口悶的那口氣才算松開:“不如在外吹風(fēng)來的暢意?!?/br>
    “一時(shí)半會兒還成,”身邊宮人笑道:“時(shí)間久了,會著涼的?!?/br>
    “今年春天來得早,秋天也來得早,一啄一飲,果真尋常?!卞\書想起近來時(shí)節(jié)反復(fù),如此嘆道。

    “冷也有冷的好處,”宮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道:“南苑的梅花最好,可惜去歲開的不甚好,別人都說是冬天不夠冷的緣故……”

    錦書入宮幾年,也聽人說過南苑梅花上佳,只是那里等閑人去不得,倒也不曾見,聽那宮人這樣講,倒是起了幾分興致。

    “今年若是開了,去看看也無妨,”懶洋洋的撐著額,她輕輕笑道:“盡暗香、疏影了平生,何其樂。”

    一句話將將說完,還不等兩個宮人回話,卻聽外頭有腳步聲近了。

    錦書隱約有些詫異,正待吩咐宮人去看看,來人卻先一步開口了。

    “——誰在那兒?”

    竟是寧??偣堋?/br>
    錦書原本是歪在椅上的,聽外頭聲音,心頭驀然冒出一個念頭來,一邊以目示意宮人不要妄言,一邊站起身,整了衣裙出去見駕。

    果然是圣上來了。

    奇怪。

    那會兒賢妃差人去問時(shí)